前言 那些不幸凋零的花
6月底甘肃庆阳的一名高三女生在商场跳楼,围观者恶意起哄,致使她丧失对世界的最后留恋,跳了下去,18岁不到的花季就这样夭折在惨淡的人间。这个女孩是因为遭到了班主任老师的猥亵,案发当时刚好另外一位老师推门而入才幸免于难。
“我想干脆死得彻底一点,要伤害过我糊弄过我的老师受到内心的谴责。我曾以为学校是社会里的一块净土,可我却在这唯一的净土里看到了丑恶和鄙夷。我还未真正步入社会,我最尊敬的老师和我最依赖的学校已毁了我对未来的向往,使我变成一个胆小如鼠、敏感多疑、悲观消极的我自己都要厌恶的样子。半年左右,我竟失去了所有快乐。”她在“控诉状”中有这样的描述。
女孩自此患上创伤性应激障碍,因为证据不足, 5月18日,市检察院维持西峰区检察院对当事人吴某某不起诉的决定,女孩在强烈的自尊心下选择了自杀。她最终没有得到学校和老师对她的温暖。
这让人想起了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里的思琪,那也是一个高中少女,最终走向了疯狂。然而现实更加令人绝望,这部小说是根据台湾作家林奕含在少女时期的真实经历改编而成的小说,2017年8月22日,林奕含案侦结,语文老师陈星获不起诉处分。 林奕含在 2017年4月27日傍晚被警方发现于自家卧室上吊自杀。
北大女生高岩遭到性侵自杀,而凶手依然也不过是遭受到舆论的谴责,尚在人间逍遥。这样的故事太多,反而让人们不愿意再去理论,或者让相信岁月静好的人有意避讳这样的新闻。
林奕含的采访视频一度在网上很火,因为她长相出色,谈吐出众,对文学和文字了若指掌。高岩更是北大中文系的天之骄子。甘肃的这位女生,从跳楼照片中也可以看出,其清秀的外貌。只是恶魔从不会放过鲜艳的花朵。
1 不可逆的人生
《信笺故事》中13岁的詹妮弗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小说,从而有了这部多年之后的这部电影。
我很庆幸詹妮弗能从少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在伤害来临的时候,她没有躲避,而是用小说来救赎自己,在成人后通过回到回到故事发生的79年代来让自己渐渐和当年那个不成熟的稍显稚嫩的自己和解,认清现实,并且勇敢的战胜了自己。
然而这一切并不容易。詹妮弗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忘记了自己少女时期发生的事情,直到她的母亲在收拾她年少时的信笺的时候才引出了这段往事。詹妮弗甚至不愿意承认这是性侵和诱奸,她说那是她的第一任男友,她爱他,他也爱她。直到她在她的未婚夫面前的歇斯底里,她才从自己的反应中意识到那不是真相。那个男人当时40岁,而自己只有13岁。她只是像房思琪一样,逼迫自己去相信对自己有害的现实罢了!
在与未婚夫争吵之后,詹妮弗回到了母亲家。
她的母亲问她为什么在被比尔(詹妮弗的田径教练)侵犯后不离开她。她回答说,因为我想让自己显得特别。
很多女性受害者在刚开始收到侵犯的时候是害怕,有害怕而躲避,进而处于自我保护找到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但是那种思绪上的纠结和矛盾,强烈的自尊心和伦理感,还是让一般的女性无法接受,进而走向极端。詹尼佛虽然在心理上努力要自己相信比尔是自己向往的所爱,但是幼小的身体却很诚实,电影中珍妮弗呕吐的那些镜头不就是一种生理上的反抗吗?
詹妮弗最后终止了和比尔的关系,完成了自己救赎。这个过程完全是个人的,没有父母、老师、朋友的参与。
如果死亡是一种对抗,那么高岩、林奕含和甘肃女孩都没有成功,她们以自己的燃烧换来了世界的同情,但是凶手依然留在人间。我不喜欢这样的对抗,弱者以惨重的伤亡换来了舆论的重视,但是却并没有打赢战役。因为这不是我们渴望的结局,我们只是希望事实不要发生,生活还可以倒带。
但是,不行啊!这是一场不可逆的死亡人生。
2 众人的集体缺失
在电影中詹妮弗40岁左右,有一个喜欢她的未婚夫,是纪律片导演兼大学老师。我很喜欢电影中的这位女主,她在经历了创伤之后能够顽强地走了出来,并且获得幸福,是多么幸运、甚至伟大的一件事。
但是很讽刺的是,电影中的母亲是在30年之后才出现,而父亲的角色始终缺席。因为孩子众多,她的父亲无暇顾及她的变化。最让我痛心的一个细节时,当年比尔在送詹妮弗回家时亲吻了詹妮弗,这一幕被外婆发现,外婆扬言要告诉母亲,但是母亲却一直没有来问詹妮弗。所以,30年后,詹妮弗质问妈妈,你明明知道我和比尔在交往的关系,为何不阻止,她的母亲一开始极力否认,但是当詹妮弗再三质问的时候,她才很不好意思地承认了事实。她说她无暇顾及之类的话。
我感到痛心和无助。因为亲人的漠视而导致事情没有回环。前几年有个北京的高中女生被上门辅导的一对一数学老师连续性侵多次。期间,这个女生向自己的父母提起过装监控,但是父母均没有引起重视,简直就是猪一样的父母。
学校和老师更加不可信。学校中不乏优秀的老师,人品很好的正人君子。但是也有坏人啊!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班的历史和语文老师都是年龄50岁左右的男老师,非常喜欢占女生的便宜,经常公然坐在女孩的座位上,乘机靠近女生。而这个语文老师还喜欢晚自习叫女学生到他家去改作业。我家隔壁的女生因为长得比较成熟,被老师经常叫去改作业。有一次哭着跑回来,大家风言风语地传了很久。
一个势单力薄的未成年人能都从邪恶的成人的圈套中逃脱,太过艰难。
3 伤害永远存在
死亡早已司空见惯。
有幸活下来的人也并不容易。
电影中的詹妮弗一开始已经选择性遗忘。回忆是一点点被自己找回。如果说有什么伤害。我想最大的就是对性的不适应。
电影中反复出现她与未婚夫在床上做爱的镜头,但是我们从那些镜头中看不到享受和自如,只有苍白和迎合,为了爱而爱。
詹妮弗在大学里的有一堂课是让学生们与采访对象交流。她要模拟采访其中一位女生,用突如其来的问题来问出真实的问题。
她问那个女孩第一次做爱的经历。那个女孩说她的第一次给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一位青梅竹马的男生。当詹妮弗问她,第一次做爱是什么感受的时候。那个女孩很尴尬地低下了头。
詹妮弗想当然地以为她的第一次性爱经历肯定跟自己一样,充满恐惧和不适,并且事后还会恶心呕吐。
但是那个女生却说,那是一次非常美妙的体验,她甚至有了高潮。
我看到了詹妮弗脸上的失望与艳羡,她到那是才发现原来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这种伤害是永远存在的!就像被蛇咬了的人永远怕蛇一样……杯弓蛇影,不寒而栗。
4.自我救赎
影片的最后,詹妮弗找到了比尔,在比尔功成名就的庆功宴上对其正面交锋。质问她关于当年的一切。尤其是比尔落逃之后,面对错愕的众人,她帅气地说难倒没有人被他带过训练吗?暗示在场应该有与她相同经历的人。
更庆幸的是,当时是詹妮弗的未婚夫陪着她一起走到了庆功宴。没有什么比周围人的支持和包容更能让人强大,而詹妮弗的母亲也一直在帮助她回到过去,找出真凶。
所以爱永远是力量的源泉,我们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爱让那么多鲜艳的花朵凋零。
但在这场与灾难博弈的斗争中最可靠的朋友,还是自己。认清现实,直面真相,像对待疾病一样与对待它,没有什么可以被打倒,勇敢而清醒地活下去,精彩地活下去。
真实的珍妮弗已经是著名的导演,才华横溢,乐观开朗。当她把这部影片拍出来的时候,我想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并且在内心为她鼓掌,因为她从那场灾难中成功获得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