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弄捏着两张电影票,在公交车的椅子上坐着,又向窗边挤了一挤。隔壁大妈倒是倒是眼皮也不一跳一下,霸占着两人座五分之三的位置。小张又厌恶的瞄了大妈一眼,故意似的,像打哈欠一样,把突然弯曲的腿突然伸直了,我可要好好的踢下这个女的,小张暗偷偷地想。
这一下,大妈倒是眉毛一提,双目圆睁,嘴巴的几颗牙若隐若现,马上就要蹦出cao的音节“哎哟,什么东西,”小张先发制人,倒是免得听老阿姨乱骂人,他心里暗暗高兴着。他把票塞进包,向前俯身,手探过去,摸到了类似布料的东西。小张撇撇嘴,把这玩意拉了过来。
公交车的人熙熙攘攘,各自玩着手机,或是百无聊赖的看着某方。小张曾经就喜欢观察别人,看着他们细小的动作,联想出一堆的故事。小张拉出来一个襁褓,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婴儿,好像睡着了。小张一下子跳了起来,扫一扫那个安详好似睡觉的婴儿,又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好像自己的手沾染了病毒,无药可救的。大妈气还没消,又看到他突然站起来,尾毛皱成了结巴,转头一看,一个婴儿躺在那儿,天使般的面孔。“啊啊啊有死人呐!”大妈一下子挤向了人群,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小张,人群也被吸引了注意。尖叫声不断起伏。
小张还是盯着自己的手,一抬头,发现一道道充斥着恶心,害怕,厌烦的眼神投掷而来,那种陌生的,像是女人害怕日光的那种感觉。小张嘴半张着,手死死得扶着椅子与窗户。忽然一个急转弯,小张倒向一边,胃里翻来覆去的,他吐了。
没人敢去碰那个婴儿,不知道是谁叫了110,司机停了车,人都散了,小张被带去派出所。
天气阴森森的,小张给新交的女朋友打了电话,她很不情愿,一直追问毁约的缘由,小张支支吾吾,那个场面还似乎在脑海里浮现。“改天吧,倒时在讲,现在还有事。”丢下这句,小张就挂了手机。一个警察,穿着拖鞋,手里抓着一支笔,看似随意,好像放出精光,至少小张是这样想的。
“你是几点发现的婴儿?”小张挠挠头“大概三四点吧,公交车不是有监控吗?”一次良久的沉默,警察低头记东西,缓缓说,“这是惯例。”小张似懂非懂,警察撇撇嘴,眼神不屑,瞄一眼手表,说“事情的经过你说说。”小张正正经经的说了一遍,警察又问了些乱七八糟的,就叫他回去了。
小张慢吞吞的走着,对面飞来一个公交车,小张看了就想起那张脸,内心恶心的感受又重现,女朋友又打电话给他,他咬咬牙,说“我来找你吧,电话说不清,”“恩,好。”她心中的乱七八糟的杂想倒是没有了,真奇怪啊。她坐在房间。
小张打了个的士,我该怎么说呢?唉。小张女朋友叫美丽,其实也就是美丽喜欢让小张叫她美丽,仿佛这样叫,就真的是很美丽了。小张到美丽家,一五一十的把苦水倒出来,他以为美丽会小瞧他,出乎他意料,美丽大喊一句“天啊!”又是奇怪的眼神。这是怪我多管闲事吗?小张撇过身去。“所以你就一个人去派出所吗?司机呢?那个阿姨呢?”美丽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说的也是哦,好气啊!”小张后知后觉。“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婴儿是谁杀的。”美丽毫不顾忌,甩了甩那大波浪,“你不觉得就像电视一样的杀人案吗?竟然现实被我们遇见了呢!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啊?”“就你心眼大,你不知道那多可怕,这种事情就交给警察啦,我们不用管的。”“也是。”
一年后,小张无聊地刷着网页,美丽在旁边一起看,靠在他身边。“你喜欢小孩子吗?”美丽突然谈到这个问题,“恩,一般。”小张毫无波澜。“唉,你还记得那个婴儿吗?”美丽突然坐起来,鼠标连着小张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不想那事了,烦。”“不要嘛,我们搜搜看,那事那么奇怪,看看有没有下落了吧。”“哎,好吧,但愿有结果。”小张把键盘让给美丽,“哎,没有啊,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婴儿啊?”“找不到吗?”“是啊。”“那是谁呢,”小张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