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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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站在窗口看云。淡蓝天空有大朵大朵白色的云,想着若你在,一定会相携跑去湖边拍照,天空,白云,花朵,还有你的笑脸。那天去送你,也是这般一样的云,只是你绻在后座深深的睡,没忍心叫你。快到学校时,你醒来,恰好看到街口体育广场七彩的跑道雕塑,遥遥伸向白云飘荡的碧蓝天空。你的眼睛闪出光来,拿起手机急急拍下,叹息不已。

有些片断不觉间会深刻在记忆里,没有缘由的珍藏。

14日分别,已有三整天了,也该打来电话,难道不知妈妈在挂念。

所以当丫头两个字出现在来电屏幕上时,望着这两个看似极轻极简的字,竟忘记一直在等待它的焦虑,不够似的看。仿佛面前就站着调皮的你,时常会让我发脾气生气的你,贪玩任性时常也会发个小脾气的你。

当然,那些都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呢?我是你不完美的妈妈,你是我不完美的丫头,如此就好。你喜欢喊我女神妈妈,我喜欢瞅着你的大长腿,搂着你的小蛮腰,如此就好。

你说,我没事妈妈,挺好的。浅浅的鼻音。问你是不是感冒了,你犹豫一下,笑着说没事,就有一点点。出门三天,便知道不让妈妈牵念。长大似乎是一瞬间生发的事,无需等待与期望,自然而至。那天你发给我的信息,反复看。你说,妈妈你不要感冒不要中暑不要不吃饭,然后发来两个字,笔芯。半天才懂得,原是比心之意。你与我心,我与你心,彼此相同。

中午收拾床铺时,发了一会儿呆。想着你总会把衣服随手扔在床上,每每跟在你后面边收拾边唠叨。这几天床上干净的很,叠好的被子早上是什么样子,晚上还是什么样子。忽然就不适应起来,仿佛家里突然变多了平方,空旷而安静。

不知道你宿舍里那间小衣橱乱成了什么样子。

似乎对你是有溺爱的。有时自已亦有感觉,时常刻意提醒,磨砺与困难多多少少要让你体验,尝试,学会克服与接纳。但大多时候会帮你消除掉,不能容忍你受到丝毫困苦。或许每一个做母亲的皆是如此,期望为你遮挡的天空永远风轻日丽。总有一天你会走出这片天空,很远很远,不再需要寸尺之内的保护,这个世界在你眼睛里充满神秘与新奇,迫不及待要去探索。好吧,趁你还未远离,溺爱又有何妨?这种情感原本就是母女之间坚固不摧的堡垒,要将它存满存满存满,你回过头来时,它一直在。

你说,妈妈我放假的时候你会不会来接我?瞧你,刚刚离开几天,便等不及要回家了,忘记你是怎样急迫踏出家门,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去自由天空的一刻?

嗯,或者我真可以尝试开车穿过整座城市,不管它迷宫一样复杂找不着东西南北的道路。或者我真可以尝试去高速公路风驰电掣一回,尽管我保持的最高记录从未超过七十公里。

在我们可以同行的岁月,用尽全力,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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