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老式挂钟的摆锤刚划过最低点,林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没有号码,只有一串跳动的横线,像一道没愈合的伤口。
他刚接起,听筒里就传来电流的滋滋声,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浸了水的棉线:“三楼西侧的铁门,密码是你生日后三位。”说完,电话就断了。
林野僵在原地。这套老房子是上周刚租的,除了房东没人知道他生日。他走到窗边,看向漆黑的楼道,三楼西侧只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据房东说,那是上世纪的储物间,钥匙早就丢了。
十分钟后,他攥着手机站在铁门前,手指悬在密码键上。生日后三位是“719”,按下的瞬间,铁门“咔嗒”一声弹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只有一个破旧的木柜,柜门上贴着张泛黄的便签,字迹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轻:“你会收到第二通电话,但别接第三通。”
林野刚把便签塞进兜里,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串横线。他犹豫了三秒,接起。这次没有声音,只有规律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像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他猛地回头,房门紧闭。可敲击声还在,越来越近,最后竟从手机里传出来,像是有人在听筒那头敲他的耳膜。他慌忙挂断,手心全是汗。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短信,发件人还是那串横线:“第三通电话要来了,别接。”
林野盯着手机,心脏狂跳。他想把手机关机,可手指像被粘住一样动不了。几秒钟后,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没有号码的来电。
这次,听筒里没有电流声,也没有女人的声音,只有一个熟悉的男声,是他自己的声音:“我在柜子里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林野猛地看向木柜,柜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里面黑乎乎的,像一张咧开的嘴。他想跑,可脚像灌了铅。这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是从柜子里传出来的:“你以为第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不,是打给上周那个‘林野’的。”
林野突然想起,房东说过,上周租这房子的人,没到租期就凭空消失了。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便签,上面的字迹渐渐模糊,最后变成了他自己的笔迹,写着:“第四通电话,该打给下一个人了。”
手机再次震动,第四通电话来了。这次,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他自己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