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此间
当我终于能够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向走在即将摆脱莘莘学子名号道路上的学弟学妹传授各种所谓的“毕业经验“时,发现自己对于“人生轨迹”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丰富的经验,每个个体正在走和所要选择的道路是如此独特而不可捉摸,如果存在可以复制的部分,那这些交集最多只是浮于表面的虚像而已。所以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追随你们自己喜欢的。
这句话的意境,就犹如隐藏着巨蟒野兽的幽暗森林,或者是潜伏着食人巨鲨的平静海面,让本来安然的外表包裹险恶惊悚。因为你有不安分而喜欢探索的心,就免不了葬身鱼腹的险,而森林和海洋之所以为这两者,也正是由于这般野兽的存在。值得欣慰的是,当又一轮旭日的光芒让轮廓逐渐清晰的时候,你却发现那面目狰狞的怪兽原来只是光怪陆离的枝桠与树干罢了。你说,原来这就是人生。
高中的时候我对快餐食品是抗拒的,因为每次食用完之后口渴,也可能是我比一般人更爱喝水的缘故。后来吃不到住家饭了,快餐食品却成为了能填饱肚子的替代品,因此对其反而产生好感和依赖。再后来,过节的时候各奔天涯的同龄人又能回乡团聚,快餐店之类的场所又成为旧友见面的根据地。然而我又对快餐食品产生了抗拒心理,因为它让过年的况味变成了一顿简单的麦当劳。
或者是一杯星巴克。当然,我对这三个字所能衍生出的欢喜,也纯粹是因为我能见到R君的场合仅限于这两者。听R君安然诉说人生故事远比吃喝更有意思,后来我索性仅仅作为一名倾听者,就像是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融入茫茫人群,去感同身受般体会不一样的人生阅历。然而R君并不是喜爱高谈阔论,他的侃侃而谈只是关于他漂泊人生中辗转反侧魔都帝都各种都城的见闻。我说,每到一个新的城市要花多久时间来适应?他答道,他适应居无定所的生活,与其说有不适应,不如说是早已经“适应了这种不适应”而已。他矢志不渝的,是他人生的宽度。
就像有人可以坚持早上6点起来跑到操场背斯瓦西里语,你在这个时间点还在好奇他为什么要学思瓦西里语,但此时此刻有人已经开始边啃馒头,边坐公交挤地铁赶着上班,也有人还躲在温暖的被窝,也许能躺一整天,而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不同的人生罢了,在人生的孤点我们是如此独一无二,但倘若能感同身受,那我们真得庆祝这一点,因为人生变得丰富。
每次在火车上看到窗外飞逝而过的山脉,和偶尔能瞥见的平房屋宇,都在短暂的分秒内变幻着形状,变得因地制宜,让人不由产生蒲公英式的漂泊之感,因此想起R君说过的,寄蜉蝣于天地,渺苍海之一粟。我与R君比起来,即使是小觑,也很难体会到蜉蝣天地的感觉。我习惯于稳定,他习惯不安。我与R君过着两种人生,但幸好我们都在追随自己喜欢的,幸好我们都一致认同,唯有此才不辜负作为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所享有的人生权利。这也是我对学弟学妹的最好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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