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思绪打开了闸门,时光老人携我之手重回幼年时光,那时我记下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我大姨家的电话号码,浅玫瑰红色的电话机子,安静的躺在古色古香又微微明亮的书柜的第二阁,由一块儿粉红色镶着金色绣花的新布包裹着,俨然像包裹着一枚新生的婴儿一样及其珍贵,那时我身高一米二,只能抬头仰视这个神奇的物件,望着大人们拿起电话的一端,一个长长的柄,这边对着耳朵,那边对着嘴巴,用食指拨上一串数字,嘟——嘟——两声之后,这个方方块块的浅玫瑰红色的电话机子那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喂——?然后亲人之间的沟通就这样开始了。那时候年级尚小,正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记忆的反射弧还未完全打开吧,我蹲在大姨家那军绿色的尼龙丝线织成的窗纱前,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使劲的胡乱画着,其实内心真实的画着从大人口中听到的一串数字,在大人惊讶,神秘而又慎重的眼神中我得知这是一串数字,是一个电话号码呀,2868888,这是一串极其吉祥的电话号码,888意味着发发发呀,这是一个儒雅、细腻、多才多艺的表叔家的电话号码。再后来二姨家也装了一部电话,2632283外爷激动的把这电话号码写在柔红色的土砖砌成的墙壁上,时隔数年,这串号码如今读起来莫名的感觉押韵和温馨,这面墙壁是外爷早出晚归一定会路过的地方,这面墙壁也是我幼年时玩耍的一角。后来去二姨家,发现墙上也挂着一个小巧的电话,从大人的言谈中得知这个是和电话共用一个号码的接听器,从电话机上播出一个号码,电话的一端和接听器的一端都可以接收到远方亲人的谈话得知他们日常家里的琐事和欢乐。最令人激动的是远方学子的消息和他们的近况,这往往是一家人最为期盼的,二姨家的电话号码伴随我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在我步入初中的时候,有一天上学途中经过二姨家,姨夫激动的说:“记下我的电话号码13972221764我的手机号码,”我惊讶之余有也些开心,姨夫用手机了,那我放学的时候就能给他打电话了,即便他不在家,他在工作之余或者在外打牌也能接到我的电话了。承载电话号码的机器不断地完善精巧,使我觉得亲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古人鱼传尺素,飞鸽传书,现代人发电报,写信,如今一个个数字,一串电话号码就能联结起亲人间的枢纽。听到亲人之间的话语,咫尺一瞬间呀。再后来从小心灵上一直缺位在外务工的父亲也买了一部手机,一部诺基亚的手机,父亲回家后手把手的教我玩弄着手机,教我发短信,拍照,听音乐。自此通讯功能的电话被人类附加了些许新的功能。可是我对这些新的功能不甚感冒,我只想听听亲人之间的话语,就像是等待着积雪融化的那一缕缕暖阳,我终于从那个一次次望着父亲的背影渐行渐远外出务工,一此次内心哭泣、不舍的望着他登上车,越来越远,远到我看不见的时候,我再默默的低着头,踢着小石子,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慢的四处游玩回家。心中默默地担忧着,不知父亲前去如何,我就一直处在这样的分离,焦虑,担忧,也有些孤寂中,后来这个小姑娘慢慢的长大了,适时及时的通过电话号码取得了和外地父亲的联系,得到了他近况的确认确切消息,我幼小心灵父爱缺失的部分,和亲人之间情感缺失的联结慢慢的通过这一个一个电话号码得到了弥补和拯救。科技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新技术不断地更新换代,新产品层出不穷,家人们的电话号码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承载电话号码的载体——电话机越来越轻便、精巧,功能也越来越多,发短信,听语音,看视频,科技的发展催生了一个电话号码可以实现人与人视频通话的新境地。人与人之间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千里传音,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真如诗文中所说的天涯若比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