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官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城里面住着自己最爱的人。安知晓在《亿万老婆买一送一》中写道:
因为一个人,喜欢一座城,
我愿用一生,许你一座花开不败的城。
而我却因为与山西的渊源,邂逅了懵懂的初恋。
“山西”这个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很深的印象。它并不是一个多情的地方。但是,不多情的山西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温柔,待月西厢下的那缕暗香,天上人间的儿女情长……这些散落在山西记忆深处的爱情传说,像一条隐藏在太行山中如梦如幻的黄河水,静静地划过岁月的胸膛。
从我踏进山西地界的那刻起,一呆便是五年。五年,足可以沧桑一个人的青春,而我却在五年中深深的爱上了它五千年厚重的历史文化,像浑浊的黄河水在身边流淌;贫瘠的黄土坡上,酸枣树摆弄出那万种风情。
而爱恨那个人,只因那座城!
(一)
还记得高二的那段时间,我天天钻图书馆研究山西。而那一天的那一刻,你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微笑地看着我,感觉是已经认识几万年的老朋友。
那时的你拿着一本《山西通史》,眼角不经意的瞥我一眼,而我却因为他拿的那本书,把这些细微尽收眼底,暗存于心。
之后的那些天,我们理所当然的成了可以海侃的好朋友。我知道了你是我的学长,更知道了你和我一样喜欢文学。嬉笑打闹的日子里,时间像流沙般滑落,而我们竟毫无知觉。以为,那时的我们依旧年少,依旧还有大把的时间供我们去挥霍。
那时的你喜欢叫我丫头,却让我叫你哥。你从来都不知道,哥这个称呼在我心中,占有多么大的分量,直到如今,我依然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和比喻。
(二)
依旧记得那年夏天,你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而我们每晚都会拿着书,带着你的小型录音机(那个时候很流行这样的录音机)在操场上一边漫步一边背各种公式定律。走累了,便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背靠着背各自安静地看书。你说丫头听这个歌,然后不由分说的塞一只耳机在我耳朵里,我一听却是李阳的《疯狂英语》,我抬起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狠狠的瞪你一眼,你忙说,放错了,然后快速的换了磁带。那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安静的夜幕下,屏气凝神的听那首《表白》,我讶异于你这样知晓通史而稳重有深度的男生,竟然还喜欢这么摇滚的歌曲。之后的你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后来又赶过来一起玩的同学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说喜欢这首歌是因为里面的歌词。
在那样安静而激动的夜里,走在有着昏暗灯光的操场上,你在我的左侧滔滔不绝的讲着我喜欢的山西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你讲的那么的动听,我就像在听一段历史悠久的爱情故事,而不是别人眼里难懂的人文地理。后来你曾告诉我,那时的你是自豪的,为你是山西人而自豪。你还用调侃的语气告诉我山西人也叫“老西儿”,还给我讲了老西儿的来源。
那晚,你笑得欲言又止的样子。而我,却因为你讲的那座城,让我充满了幻想。
我想说,从你拿着《山西通史》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心动了。
(三)
现在想想,那段时光才是我最值得珍惜的幸福的样子。
你总是以哥哥的身份护着我,关心着我。对了,后来你说其实一直在偷偷欣赏着我的文采,那时虽然你比我高一级,但是我的每篇作文你总是会偷偷地看,看完才告诉我。而当时的自己,总为自己能有被你欣赏的地方而窃喜。
还记得那年你以全票通过而成为学生会主席,而我因一票之差成为副主席。从此我们就成了全校师生眼中最完美的搭档。以至于你进入大学后,我升为主席的时候早已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了,为此落寞了好长一段时间。
只是当时的自己,似乎太不懂时间如此宝贵。
那时,每天去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桌上的牛奶杯,每次看到满满的牛奶杯就知道你已经来过。而每个晚自习你都会偷偷溜进我们教室坐在最后面学习,我也总是各种借口去你们教室向你请教问题,那时,因为你们高三需要营养,学校给你们发鸡蛋,吃完饭的时候你总会偷偷的给我课桌里放一个鸡蛋,而我总是理所应当的把它吃掉。
在街上走路的时候总是把我扯到最里面,我探头看车辆在你身旁呼啸而过,还指着你被风吹乱的头发,笑你傻傻的样子。那样的美好,我竟然毫无知觉。
我在想,那时的我一定是被时光遗忘了!
(四)
六月,是毕业的季节,也是分别的季节。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离去,也从不担心你会离去。以为你一直都会在。
那个你毕业的季节也是我放暑假的季节,你选择了让我先走,梦一样的画面,梦一样的情景。那天,你默默的帮我收拾行李,然后默默的送我到火车站。平时那么爱说话的你那天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那时的我们还不懂承诺是什么,有的只是恋恋不舍。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离别的愁绪。突然想起了我们一起坐在多媒体教室看《泰坦尼克号》的情景,那一刻似乎理解了电影中凄美的爱情。
火车缓缓的启动了,你站在窗外向我挥手,而那一刻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离别,你从来都知道我是一个坚强的女生,那一刻却泪流满面。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那一别竟然是最后一面,真的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知道我有太多的话想要跟你说,却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便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