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比人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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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特的心脏》是东野圭吾近90部作品中,我很感兴趣的一部。

原因很简单,编辑推介语相当吸引人:

公元前44年,罗马执政官恺撒遭行刺,他发现刺客中有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和挚友布鲁特斯,不由惊呼:“还有你吗,布鲁特斯!”

智能机器人“布鲁特斯”的研发者末永拓也出身底层,一心跻身上流社会,靠苦学与勤奋一路打拼,终于成为公司专务董事女婿的候选人。不料,同事兼情人康子告知她已有身孕,以此勒索。

与康子有染的专务董事之子直树和另一人也遭到勒索。在直树提议下,三人决定杀掉康子,并互相配合制造不在场证明。行动按计划开始,接手运送尸体的末永却发现死者竟是直树。

讲真,这样的推介语实在是对我胃口,本是杀人之人,没想到,自己反而变成死者。虽然这并不算是悬疑界的新梗,但东野似乎玩出了新意,所以本着忠粉的尿性,我愣是一口气把这部小说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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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读完的第一感觉,却是“善泳者溺”。

故事的主角,也就是本应成为抛尸帮凶的末永拓也,坚定地迷信机器人比人类更完美。因为人类的感情很碍事,不像机器人,只要指令明确,总能不负所望。这当然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末永拓也的童年并不幸福,父亲是个酒鬼,别说尽到为人父之责,甚至连基本的关怀都没有。所以在末永看来,钱才是最可靠的,其他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讽刺的是,他最后却死于自己研制的机器人之手。

而与末永竞争董事女婿的另一候选人酒井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同样怀抱远大的抱负,也想成为金字塔顶尖的人。在视末永为第一对手的同时,又因为同为OL康子情人的身份,与末永的关系变得更加的错综复杂。

至于阴差阳错成为死者的直树,虽然身为董事之子,却才能平庸,能力不出众,在家也不得宠。本来想借刀杀人,却不知道,原来泥人也有三分火,算计别人的计划落空,自己反而成了刀下亡魂。

最可笑的是,引发这场闹剧的康子,她肚子里所怀的孩子,却并非这三人的种,而这三人,直到最后死,都不知道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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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剧情安排,同样是三男一女关系暧昧,并且女方怀孕的设置,让我想起了早年的一部港片《最佳女婿》。这部片子,当年由周星驰、张学友、莫少聪领衔,张敏和沈殿霞加盟,讲述的故事却给童年的我以极大的冲击力:一个美发师、服装设计师和风水师在同理发店老板女儿一夜激情之后的爱情、动作、喜剧!

虽然剧中各种插科打诨的笑料以及星爷式的无厘头表演弱化了一些有伤风化的镜头,譬如四人的一夜情,但现在想起来,仍是觉得城会玩。

与《最佳女婿》中女主的被动相反,康子是主动出击的,她抓住三个成功男士的把柄,以怀孕相要挟,想让自己后半辈子锦衣玉食,高枕无忧。没有想到的是,把自己卷进了一场凶杀案,并且最终送了命。

看完这几个人物的感情关系和思想三观,让人不禁揣测,社会中上层的人群似乎是没有真情实感的,他们之间充满心机和算计,利用和反利用更是家常便饭。

甚至就连全书最年长,地位最高的老董事,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算计自己的儿子,谋划女儿的婚事,心心念念的只是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是到了最后,人算不如天算,他失去了两个孩子,两个女婿候选人,剩下的,只有女儿的蛮横和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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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按照东野作品的一贯风格,杀人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杀人的动机,也就是触媒。

于是全书最神奇的地方出现了,真正的凶手,就像一个打酱油的吃瓜群众,他似是不经意之间才被推上了万众瞩目的舞台,所以整个推理过程,显得蜜汁尴尬。他杀人的动机很可笑,因为嫉妒,也因为爱!

这就不得不提起另一桩尘封的凶杀案。如果你熟知东野的套路,自然清楚,他的作品从来都是案中有案。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坏人自然也不是一瞬间变坏的。这个案子涉及另外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是一对恋人。后来男人因为机械事故,意外身亡,女人却反被提携,成了死者直树的助理秘书。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切,却在冥冥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直树为凶手隐瞒过去,条件是替自己杀掉康子,凶手担心自己沦为杀人工具,索性奋起反击。杀了知道当年真相的直树,一了百了。只是在和心爱的女人共度良宵之时,却因为愧疚而行不了鱼水之乐,只能将过往全盘托出。

豆瓣上,@阴暗的人性说:

东野圭吾小说看得多了后,发现他对于奋斗在低层努力向富裕强盛家庭挺进的年轻人有种轻蔑之感,他们的倾尽全力大都是因为野心和对钱财的贪欲。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甚至行凶杀人,并且冷血的毫无愧疚。

而生活在上层社会的富人们则嘲笑并利用着那些为了一点点希望就出卖自己的穷人们。这种赤裸裸的相互贬低与谋求,爱情、亲情、友情都成了成就目的的工具。

这样的作品比起温馨风格,更撼动人心。因为他写出了人性最阴暗的那个部分,剖析并陈列给读者,似乎看着文字就能感受到那些负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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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这样的观点,我只认同一半吧,至于另一半,我觉得,东野颇有江郎才尽的赶脚。从套路单一,剧情铺垫冗长就可窥见一二。以这部作品为例,第一章确实疑窦丛生,谜团百出,实在是吸睛至极,相较之下,后几章的铺陈叙事,就显得异常平庸。

当然,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得意之作,也有一些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再加上东野已有巅峰之作在前,譬如《白夜行》,《恶意》,《嫌疑人x的献身》等等,所以难以超越的压力带来的平庸之作似乎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注水猪肉多了,就难免让人觉得,创作已非才思泉涌,圈钱才是终极目标。

可即便我一再发誓不再读东野的作品了,一有新作,却又忍不住剁手,然后一口气看完,循环往复,中毒颇深。

如果你足够有闲,又对东野足够死忠(就像我)的话,建议看看,消闲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比脑残综艺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玛丽苏神剧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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