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2000块,我去了他家——一个打工者的愤怒与清醒
今天,我终于决定去找那个欠我工资的老板要钱。
事情要从几个月前说起。那时我还住在东丽湖,房租还有两个月才到期。我不想继续做直播了,便想找个短期工作维持生活。就这样,我在BOSS直聘上认识了这个老板。他说想做一种直播盲盒业务——摆了一屋子的高达手办,说观众可以通过游戏抽奖来获得这些盲盒。
他说得很诱人:即使项目没盈利,一个月也会给我5000工资,只要我不“撂挑子”,他就照付分文不减。我问他要不要签合同,他却说一签就要交税,可能会从我工资里扣。我当时想着只干两个月,而且他也表现得挺真诚,就没坚持要合同。
没想到,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
他磨磨蹭蹭,一开始说要申请直播账号,让我等等,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我催了几次,他才终于让我过去,结果不是直播,而是让我帮他查现在热门的手办。但因为手办成本太高,他又想转型做成人脱衣手办。我当时也不清楚这是否合法,但没过几天平台就封了他的直播间,说存在违规内容。
真正上线直播的时间,屈指可数——不是他说“今天别来了”,就是“我不在天津了”。整个直播项目乱七八糟,压根没正规运营起来。直播需要两个人协作,他却总不在,耽误了我两个月时间。
中间我还曾回家一趟,五天后又回到东丽湖,想着继续干完剩下时间,结果他又说要换模式,开始搞冰壶、搞竹节人……道具换了一个又一个,结果直播依旧没开始几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跟他说我要搬走,不干了,请他把工资结清。
他开始转了我1000块,说剩下的再等几天,等他打完官司。我当时也不想多计较,就说算基础工资3000也行——这还是我主动让步。他只差我2000块了。
我一直和他相处得还算平和,走的时候也没撕破脸,钥匙放好、东西没动一件,就想他能信守承诺。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狠狠打了我的脸。
他说7号给,拖到14号;14号后,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忍无可忍,今天决定直接上门找他。
公交直达他住的那个小区,我原本打算去他店里,想了想怕没人,先去了他家。结果一敲门,是一位老太太开的门,屋子里已经重新布置过了。我一度以为走错了,但确认地址没错,我就问老太太这个男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她一开始说不认识,我却在屋里看到了小孩的照片,一眼认出那是他儿子。我把微信聊天记录拿出来给她看,问她是不是她儿子的微信,她才承认了。我告诉她,他欠我2000块工资,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我才不得不上门讨债。
我开始录音,这种事真的要留下证据,别怕麻烦。老太太说他“去东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说我吓到她了,想把我赶走。
我一时不甘心,站在门口两分钟后再次敲门,要求留下对方的电话号码。老太太终于妥协,把电话给了我。我一查,果然是那个微信号的绑定电话。可打过去却提示“暂停服务”。到底是他换了手机号逃避,还是东北信号差?谁知道。更有可能是他早就串通好,让他母亲挡人。我越想越气。
为了2000块,他选择了沉默、回避、失联。说多不多,但我付出了两个月的时间和耐心,最后换来的是被耍、被推诿、被当空气。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当众扔了一脸泥巴,还要强装笑容。
我当初太善良了,太相信人了。早知道当时就该把钥匙扣着,把他房间的电脑当作抵押,也许他就不会这样不负责任地逃避。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每次做决定之前,我都希望对方也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可惜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讲道理,不是每个人都讲信用。
人一旦在利益面前失了底线,信任就碎了。哪怕只有2000块,也足以让人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这次经历让我明白,以后无论多小的工作、哪怕只有一个月,也要签合同、要证据、要保障。信任是对有底线的人给的,不是对谁都一视同仁。
我不会轻易放弃这2000块,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个打工者最基本的尊严。
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打工,结果却是这么一场糟心的经历。唉……不说了,明天还有直播,我会继续努力生活。希望这个故事,能提醒更多像我一样认真生活的人:
别再轻信口头承诺,别再低估利益面前的人性。你能善良,但你也必须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