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们冒着大雪到家后,你问:‘’明天早上怎么去上班?走着去?‘’我说:‘’明天不走着去难道还开车么?路上想想也是不能开的,这样大的雪,明天路上肯定很滑的。‘’你默不作声,算是认同了。我知道你再也不是青春无敌的小伙子,也会怕冷,空调能开整晚,也有了中年人会有的惰性,能开车的时候似乎永远不想多走一步。但我想着多走一步路也总归是一分锻炼,更何况是在大雪天行走,想想都有豪情万丈的感觉。
早上因着确实不用急着打卡了,就这么晃悠悠地下了楼,一抬头眼前顿时一片亮堂。雪霁天未晴,天地之间到处是白茫茫的,清风拂过,寒冷但不彻骨。大雪压弯了花草树木的枝丫,偶尔一阵扑簌簌的声音,好似瀑布飞扬直下。路上的雪已是残花败柳泥泞一片,有清晰的车轮碾过的长长痕迹,有行人途步迈过的大小不一的脚印,深深浅浅,零散无序。
你斜跨着包,双手抄着兜,戴着冬衣的帽子,人缩得紧紧地,低头迈步走在我前面。我也相同方向地斜跨着包,双手缩在袖管里,戴着冬衣的帽子,也低着头,踩着你留下的大脚印紧紧地跟着。有了你的开道,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积雪也不会没了我的鞋面,而你的鞋梆子已经着了层层雪,掉了又蹭上,停不下来,你也浑不在意。
大路上的雪有的是湿成透明了,有的却是越踩越坚硬,稍不留神就会小小地滑一下。你也不例外,有几次我以为你要扭到了,然而瞬间还是稳稳当当的在向前走去。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不快也不慢,也会为了避让偶尔开过的车子,踩在别的地方。许是一直没说话,你回头正好瞧见了,说:‘’小心点,不要走路中间去。‘’我不说话,我当然会小心了,真是多余的,。脚下却很快远离路中央,老老实实在边上走。
望着你沉默的背影,我想起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认真又细致地一起走路了?一年两年?记不清了,似乎在外永远是在汽车里,步行已经离我们远去好久好久。现在忽然要一起走这么一段长长的上班路,莫名地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感觉却是意外的好。不用着急赶路,不用担心迟到,就这么悠闲地坚定地朝前一起走着。
你看到路边的雪景实在好,忍不住停了下来拍了几张,我也发现几处朴实的地方,也忍不住停下来拍了几张。我们的步调还真的不约而同的一致。你又在我拍照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我,然后继续前行,我趁你没注意,把你的背影也留了下来。你雪地里行走的身影是如此特别而稀罕,嗯,可留作我们年老后的回忆。
上班步行而去,下班依然步行而回。大路上的雪已被铲得干干净净归拢到路的两边,阳光照过一段时间,地面很多地方都干得很快。我俩肩并肩,禹禹而行,不慌不忙。包照样斜跨着,帽子照样扣好,双手照样插兜里。远方的路那么清晰,尽头拐弯就是我们的家,但我却觉得就这样走着也不错,心情平和,淡然隽永,直到天荒地老。
365极限挑战营 六十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