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我在车库取车,刚发动车看到一只影子从车头窜过。我好奇下来看,不远处一只瘦小的小猫犹犹豫豫地看着我。我走向它,它也不跑,“喵喵”地叫着。我见它不走就仔细打量着它。这是只漂亮的小猫,因从没养过猫也猜不出它多大,但显而易见它是瘦的。黄白相间的毛干干净净的,在车库昏暗的灯光下大大地睁着一对琥珀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怯意。圆圆的小脑袋上竖着一对小巧的耳朵,细长的尾巴跷得老高。应该是觉得我没有恶意,它干脆半坐在那儿用小爪子灵巧地梳着自己,尾巴轻轻地摇了二下。一副讨好的样子“喵喵”叫着。突然间我心生怜意,想到家里还有剩下的带鱼,赶紧跑回家去取来喂它。装在打包的塑料饭盒里,我拿下去时它已走出去很远,我“喵喵”地叫着它,它返身过来,先是警觉地嗅嗅。然后又“喵喵”叫二声,接着就头也不抬地吃了。我也因时间关系没等它吃完就开车走了。
这一周下班回都很晚,都没见它,内心隐隐失望。今天下午与朋友喝完茶,想着广州骤冷如果那是条流浪猫也不知去哪了,但愿是家猫。
心中惦着又去车库看,见没有,还自嘲自己多情。正返身回家,突然一声猫叫。回头一只小猫正迟迟疑疑地向我走来。我象是见着久违的老友高兴地迎过去。它走到我身边蹭着我的脚:噢,原来它也记得我。我蹲下身:“喵喵,你真的是流浪猫吗?好可怜,要不我抱你回家吧。”它仿佛听懂什么,直接翻过身把肚皮朝上,在地上翻滚着,但双眼一直温柔地看着我。我抱起它,马上打电话给我一个养猫的朋友请教它怎么养猫。正聊着,一个阿姨走过来,她见我抱着猫笑说:“我这猫一不小心又溜出来了,真不好养。”我愣了一下,对电话那头的朋友说:“没事了”。阿姨唠叨着自己刚才扔垃圾不小心让这只小猫溜出来了。她说她家猫生了三只小猫,猫妈妈很怪,只照顾其中一只,另外二只它都不管的。我刚想张口要,她又说:“我也顾不过来,好在都被人要走了,今天就来取走。”
突然一种难过哽在喉咙,很奇怪人与人有缘,人与畜是否也有缘。它那双灵动的琥珀色的眼透着依恋。而我那种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让我心酸酸的。我摸摸它的头,它响应地用头蹭蹭我。我迟疑地双手递给阿姨,她接过说:“谢谢,它很凶的,三只里面它最厉害。”可明明是一双温柔的眼,我怎么觉得眼睛有点酸,转过身若无其事地一句:“挺可爱的”就回家了,身后是阿姨的训斥猫,和猫咪的叫声。电梯里,我竟看到自己的眼泪。
一场有缘无分的相遇,只好用文字来安放那一瞬间的倦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