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冷

  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我想足不出户斜倚在被窝里最惬意不过了。然后,泡一杯自己喜欢喝的茶水,暖暖心肠;抱一个放得下所有却放不下你的破手机,独享这俱寂夜的温馨……任凭窗外风呜咽雪敲窗,而自心无旁骛。

    如果说可以,做能冬眠的动物也不错。寻思着找一个冬日暖阳斜照的洞穴,静静的与时光隔绝一时,在温暖梦乡里柔唱冬季恋歌。来年,春来了,我再来,聆听你的呢喃。

    可我,却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每在静默或闲暇之时,总会想那些旧事旧人旧物。那些已经过去的年华,在击缶而歌后,如夕阳古道里策马扬鞭渐行渐远的驿使;那些昔日清新俊逸的脸庞,也在昨夜的风雨里七零八落。你看你的脸如秋菊对簿公堂,我看我的脸如霜打茄子。摸摸后脑互觉可笑。而心底的琴弦偏偏拨动了昨日的年少。

    年少,不谙世事。总觉自己冻不死吃不饱长不大,总爱在雪花把天空飘的很轻的时候,趿着拖鞋单衣短套,在瓦檐下在旷野间茫然着,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自己。在露牙一笑间顾盼悠悠,用熊熊的心火湮灭冬的寒冷。吃饭了,餐桌上总是一扫而光,尔后一蹦还三跳。在母亲摇头叹息时,憨憨的笑着,期待明天好吃什么……

    转眼,青梅落了,竹马变老,有了胡须的你我也将背上行囊去远方。在你回 眸的瞬间,你的泪水滑落脸庞:你看到了父母清瘦的脸,在风中伫立,默注着你。 

    你怀揣着一张张发皱又发黄的旧钞,你闻到了父母汗水的味道。你知道这来之不易:或许是父亲砍木伐薪的辛苦所得,或许是母亲一个个鸡蛋积攒后的变卖……可你要去远方寻梦的那一天,父母在那个油漆暗色,古铜拉环的柜子里摸索出一个"厚重"的牛皮纸礼包:俱怀着你的梦想,更承载着父母的殷殷期盼。

    你像许多的你我一样,在那个多思的华年,希望着有朝一日长安可以骑马观花 。只愿到那时,人心不再凄凉,繁华可以着锦。

  夜了,在城的某个角落,找一个廉价的餐馆,一碟凉菜一杯淡酒,独饮沧桑里的落寞。偶一回头,窗外灯火阑珊,车水马龙,高高的圣诞树在不远的广场一闪一闪亮晶晶……你察觉,年已近了,而你的天空没有满天小星星。

    行囊空空,暮色乡关又在何处?你在江边徘徊,如飘忽不定的风,被一弯寒月镰得遍体鳞伤……夺眶而出的是月色里冷冷的清辉。

  月将落,那是琴弦上孤独的音符,那是那时冷冷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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