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无捷径,也是庄重的。即使有一天我文思枯竭,我也不想拿资本班门弄斧。我始终承奉自己的写作观:写作是人生的阅历和生活悲悯的积累。不是吗?像我们这些七十年代的人,经历了“生产合作社”、经历了“家庭联产责任制”、经历了学生时代刻骨铭心的“自卫还击战”……这些历史的洪流悄无声息地流淌进我们这代人生命的时光里,并且镌刻了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记忆。
这些记忆该有多么的丰腴啊!——
田野是亮的,歌声是甜的。年少的哥哥和姐姐晃悠着长长的扁担抬着一个大篓子,把生产队分来的地瓜和玉米棒,一趟一趟沉甸甸地抬回家。小小的院子变得更加狭小而富实。母亲这会儿的脚步也愈来愈忙碌。我常常在睡醒之后,还看到母亲拖着身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整理着那些有温度的口粮。
田野也有我灰暗的记忆。至今我还奇迹般的记着——一个比我大一些的男孩,高高的举起麦地里一窝羽翼未丰满的雏鸟,狠狠地掷向对面……几只孱弱的小生灵没有自己掌控的命运。一瞬间,我幼小时的悲哀是落在大地上那几只死去的鸟儿不能复活的身体。
故乡的屋子西面有一片小树林。我总感觉有些诡秘。我不记得母亲曾经带我接近过一次。她经常埋怨家里丢失的鸡,是小树林中的黄鼠狼偷吃的。出于好奇,我曾站在它对面的一条小溪上,俯身窥视里面的动静——小树林的深处透出几个像墓冢似的小山,几只颜色晦暗的蝴蝶围着它们飞来飞去。这块小小的地域竟鬼使神差的让我产生了诸多的遐想。我常常把母亲给我讲的“狐仙”和“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同那个小树林联系在一起。甚至在月光摇曳的夜晚,我听到外面有窸窣的作响声,会认为是小树林里有仙子光顾我的窗下。一次,我经过一个小桥,从小小的桥洞里探出一只瞪着眼睛极为发亮的小动物。我也把它归纳为是小树林中的成员。
人性的善恶美丑
文学概论,父亲写作把笔在席蔑炕上坐断
写了十多年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