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有汉一代的著名军事将领,在追随刘邦争夺天下的大小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是大汉朝赫赫有名的功臣。但其性格也注定了他惨死长乐宫的下场。
从默默无闻的一介布衣,甘愿忍受胯下之辱,其人的性格之偏激可见一斑,其人性格之韧忍也的确令人害怕。韩信怀揣着一腔热血,期望在天地间创立自己的一番伟业。从他后来跟随刘邦所参加的战斗看来,其的确具有非凡的军事才能,但箫何月下追韩信所显示出来的其孤傲的性格也为他的死作了注脚。
就是这样一个身具才能,性格狂傲的人,显然不能见容于帝王。须知帝王们都是能共甘苦却不能同富贵的。在帝王们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或者是还没有拥有天下的时候,其内心之求贤若渴所表现出的礼贤下士固然让你觉得他真的把你当兄弟,但这个时候是他有求于你,他需要你。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韩信竟然狂妄到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除了汉王和项羽之外的第三股争夺天下的力量,在汉王频频发信求救的时候,竟然上书为自己申请齐王的官职,而且既然打了这个申请,竟然仅申请个“假齐王”,也就是代理齐王的意思,大概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时候作出这个请求似乎有些过分,但其人的小人心态以及犹豫的性格显露无遗。虽然刘邦在 张良的提醒下,颇为大度地封了个真齐王给韩信,但以刘邦无赖的性格,恐怕这一笔是牢牢地刻在他心头,永世不能忘怀。
当刘邦和项羽两相争斗没有结果的时候,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韩信,都向韩信抛出邀请,这个时候,就像天平的两端势均力敌,就等韩信决定倾向于谁,谁就能获得胜利。当然韩信作出了正确的选择,难以想象韩信如果投向了项羽一边,历史是否会改写。但是以项羽的性格,韩信最后估计也很难能得到善终。
不可否认,韩信的确是个不世出的军事奇才,其战略战术,临场指挥的才能的确非他人所及,也确实为汉朝的最终夺取天下起到了定鼎的功效。但此人除了打仗以外,实在笨蛋的很,而如此没有政治头脑的人,反而狂傲不可一世。在汉朝建国后,明显受到了刘邦的打压,可谓心情郁闷之极,倘若他能够很清楚判断目前的局势,再次做出明智的选择的话,大概做个逍遥的淮阴侯得个善终还是有很大可能的。可是他孤傲的个性注定了他不可能选择平平淡淡的日子,在与刘邦著名的那一席“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的对话之后,彻底失去了刘邦的信任。
须知,刘邦这个人,虽然无赖,但还是比较讲究情分的。当年雍齿不但背叛他,还四处诋毁他,刘邦都没有在意,反而相对很优待他。不论刘邦本意如何,毕竟在表面上他还是个很有情义的人,但再大度的人也不能喜欢如韩信这么狂妄的对手,何况韩信如今只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兵权的闲人。“功高震主”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给皇帝带来愉悦,所以这个时候的刘邦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相信他已经起了杀心。
之后,在箫何的谋划下,韩信以谋反的罪名被杀也是一个必然的结局了。公元前196年寒冬正月,大汉开国元勋淮阴侯韩信死于长乐钟室,年仅三十三岁。随后,韩信三族被诛,数千无辜,血染长安,哭号之声,传荡千古,当是时,寒风凛冽,长空飘雪,长安满城人尽嗟叹,无不悲怆,皆言淮阴侯一饭千金,不忘漂母;解衣推食,宁负汉皇?萧何一言便强入贺,欲谋逆者怎会坦率如斯?是侯不负汉,而汉忍于负侯,侯之死,冤乎哉! 不日,蒯通被带到,高祖亲自审问。“当日汝与韩信之言,究竟为何?” 蒯通道:“吾相韩信,言其面不过封侯,背则贵不可言。因说之背汉自立,则可三分天下也。” 高祖又问:“然信有何言?” 蒯通长叹一声道:“韩信言:‘汉王遇我甚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闻之,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以见利而忘义乎?’” 高祖顿时愣住,良久没有说话,眼泪却在眶中打转了。蒯通又叹道:“汉之所以得天下者,大抵淮阴侯之功也。然彼竟不听臣言,心念陛下解衣推食之恩,而引军南下,败项王于垓下,交兵而归楚,劝进于汜水,迎陛下于陈,观此种种,岂有反心?嗟夫,昔日楚汉之命皆悬于彼,彼却毫无反心,今天下已集,且无权无兵,彼竟心生反意,而勾结陈豨,欲谋不轨,韩信真乃一愚人哉!”对于蒯通的反问高祖不忍再听,便转过头去,挥手道:“置之!”
韩信死后,刘邦的反应是“且喜且怜之”,很能说明刘邦本没有杀韩信的打算,但这样一个对手被除掉,毕竟也是可喜的事情。可以说,韩信之死,其本人的性格缺陷注定了他这样的悲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