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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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心情烦闷,于是拿起手机,信步沿着后山的羊肠小径拾级而上。

初春的太阳如同娃娃的脸,笑魇如花,源源不断地播撒着生命的活力。枯黄杂乱的蒿草一丛丛一簇簇地在温暖明媚的阳光下低垂交织。阳光轻轻地抚摸着我的的背脊和头顶,感觉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心里的阴霾立刻烟消云散了。

我的脚步轻快起来。放眼望去,一大片杂草后面,是一片杏树,低矮的,尽情地伸展着光秃秃的枝丫。就在这时,两只土黄色的肥肥的兔子一溜烟地从不远处跑过,眨眼间消失在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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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为之一震:好美好温馨啊!那两只兔子也许是夫妻,也许是兄弟姐妹,也许是朋友,总之,她们很要好。见到有人来了,她们不是各自东奔西逃,而是彼此关照,一起朝一个方向,前后离开不过一米的距离。我虽然没有听到她们的交流,但却能感觉到她们的心意是相通的,甚至不需要表达,就能完全明了彼此的心意。只有同路人在一起才快乐。

我没有去追她们,任她们消失在草丛里,任她们去过属于她们的幸福。这个寂静的小山,属于我,也属于她们。也许,她们就躲在不远处的蒿草丛里,也许,她们的家就在很近的草丛下面。

我继续向山坡上攀登。到了山顶,就来到了杏树林中,也是我家的一块坡地,两边的人家种上了杏树,只有我家还种玉米。我喜欢在这里劳动时的光景。热了累了,就在树下歇息,到杏熟的时候,还能摘几个香甜的杏子,边吃边听音乐。

我在一颗低矮的杏树下坐下来。阳光从杏树的枝枝叉叉间筛下来,照在身上,既不热烈也不凉爽,温温润润的,舒服极了。风儿吹过丛林,轻轻地,仿佛怕打扰到这里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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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几只麻雀呼啦啦地飞来,旁若无人地落在我头顶的杏树上,就在我的头顶,叽叽喳喳地不知是唱歌,开会,还是在聊天。

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抬起头一看,是三只麻雀,光亮的羽毛,黑豆似的眼睛炯炯有神,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什么,也许是一家三口吧,我想。他们也许是没有注意到树下我的存在,也许是觉得我并不会伤害他们。

她们继续高谈阔论,时而婉转,时而急促。我很想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动作和神态,又怕惊到他们。毕竟,对于我这个异类,他们已经给予了我足够的信任,允许我旁听他们的家会,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了。

他们一会儿啄啄羽毛,一会儿拍拍翅膀,说着我听不懂的鸟语。我好奇地睁大眼睛,张着嘴吧不知说些什么。我好像地球人偷听到了来自天外来客的秘密。后来我实在忍不住,朝他们挥挥手说:"嗨!你们好!"他们呼啦一下飞走了。

我懊恼不已,怅然若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有那几只可爱的小鸟说话,就算听不懂,也是一件高兴的事。现在,我的好心却办了坏事。他们一定很讨厌我多嘴,或者吓坏了。看来,不是同类,或者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去打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有时,看似善意的事情,却因为不是同路,最后只会打扰到对方。

我只好孤零零地坐着发呆。这时,前方不远处,几只野鸡扑棱棱地飞来,五彩斑斓的羽毛,长长的尾巴,在草丛里觅食嬉戏,煞是好看。我不敢再去凑热闹,只是远远地欣赏。好一阵子,他们才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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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欣喜,原来,事物都有着各自的生活,都有着各自的美。不属于自己的,就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不要介入,否则,只会让大家都不快乐。

我打开手机,点开全民k歌,唱起李玉刚的《梨花颂》……

这座小山,属于我,也属于这些众多的小生灵,大家和谐共生,在这个阳春三月,一切显得那么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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