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6.2

“王子,你那么快?”太子进门第一个见到王子,就问道。

“我什么都没报,当然快了!”王子笑着说,“你呢?”

“你们不是都知道答案了么?”太子没有直接回答。

“胡杨文学社?”浪子搭话说,“我就说你肯定会报那个胡杨文学社,先前你自己还死不承认!诶——那里美女多吗?”

“我觉得喜欢文学的女生一般都不会好漂亮吧!”太子淡淡地说,“美女都练舞蹈、学唱歌去了!只有那些有成为美女的愿望却又没法实现的女生,才会用文字来展示自己的吧!所以女生倒是不少,但是我还真没发现你说那种女的生。再说了,我又不是冲着美女去的!难不成你也想去?那报名去呗!说不定,有美女只是我没看到呢!?”

“算了吧!你那眼光都说没有美女,那就绝对没有!”浪子笑着说。

“相信我的眼光吧?”太子得意地说。

“我是说你的眼光本来就差,你要是说有美女吧,我都还要考虑一下。你都说没有,那就绝对没有!”浪子偏偏补充解释了一下。

“哈哈——”其他人笑了,太子则是一边忍不住笑,一边斜视着浪子。

一打听,原来郭子、木子、君子都是按原计划,只报了理想中的那一个社团。只有浪子转了半天,也没发现哪个社团有他心目中的美女,最后选择了学生会“学习部”和“生活部”。浪子解释说:“古都大学的女生不能帮我找到爱情,帮我搞好成绩或者学会打理生活,也挺好的啊!对吧?!”

话是不假,只可惜“学习部”后来面试的时候,浪子怯场让太子陪他同去,偏偏太子话太多,本来是想帮浪子说话,结果喧宾夺主了,最后公布的名单里头没有浪子却有太子的大名。最后,浪子只好进了“安全部”。郭子、君子、木子也都顺利通过所谓的面试进入了他们所报的社团,只有太子最后弄得比较纠结。胡杨文学社和校园文化部的面试都过了,但是他想只保留一个,一时间难以取舍。

看到他们对社团都那么向往,通过面试之后都觉得那么幸福,我只能说,祝他们好运。下面我则要说一说,我对于大学社团的一些经历和感受。可能由于立场和心态的原因,我的某些说法可能有些偏激,但是我说的绝对是事实,有人可以为我证明。不过我只需要告诉你们我的观点,没有渴求洗刷自己某些清白,所以没人出来给我证明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们的良心认可,我也就知足了。

我当时也参加了我们学校里的“蒲公英文学社”,也参加了团委、学生会的一些部门。最后,我还混到了“部长”的头衔。听起来还混得不错,但是我做的最多的事儿有两件:值班和开会。记得那个“蒲公英文学社”刚报完名,就有老乡告诉我那地方没什么意思,我就觉得不想去了。结果当时帮我填写报名表的那学长,前后去我宿舍找过我差不多有四五次。后来实在驳不过面子,就去了。但交了那10块钱的会费之后,就再也没人理我了。后面的活动都是我自己主动去参加,是因为我觉得,如果不去对不起那我爸妈那10块血汗钱。可是后面参加活动的人越来越少了,每次发传单都找不够人帮忙了,领导见我一直比较积极参与,就让我当了组织部长。后来我还把这事儿写到求职简历上去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点儿脸红。你们知道我当上部长都干了些什么吗?一是通知成员开会,二是安排人帮忙发传单,三是纳新。直到我负责纳新,我才知道那些人的热情竟然也是受了钱的刺激。当时我们社长说,纳新收来的会费50%给大家做提成,也就是说收10块钱会费,只用上交5块。数目是不太大,但是也算是不错的差事。可是当时的我,硬要装作有良知,最后竟然一块钱都没赚到。还好社长见我也前前后后忙了两个下午,最后从大家上交的那部分里头给了我20现大洋。在纳新的过程我曾留心观察过一个小伙儿,他交了会费之后,大概觉得自己上当了,后来他又介绍了他俩同学来报名,然后赚回10块钱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当时,我只是感慨过人性的丑鄙,直到后来身边有人陷进传销的泥沼,我才突然发现那小伙儿当时的做法和那些搞传销的手法惊人的相似,只是数额较小而且不涉及暴力而已。原来传销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还好我没有不劳而获甚至一夜暴富的贪念。

我的那些朋友参加的社团,也有很不错的,只是这样的社团少得可怜。他们大多数都跟我的经历差不多,骗的都是那些初到大学的孩子们。等到大二,几乎就没有人参加那些社团活动了,其实除了开会也没什么特别的活动。最后留下的那一少部分人,继续骗新来的孩子们。于是乎,这个社团就有了继续发展下去的动力和可能性。

对于大学社团,我只想对那些刚到大学的孩子们说:抱着学习顺便玩玩儿的目的去就行了,不要期望太大;要学学好,比如多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啊……学习待人接物的一些道道儿啊……千万别搞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计算机培训学校和英语四、六级培训机构的学习讲座;千万不要偷偷摸摸地抱着一大堆传单挨个儿从宿门缝儿往里塞……

我都干过了,我才来劝你们,如果你们还是要干,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会为之感到羞愧,虽然也能算是一些有趣的回忆和经历。如果你有认真办好一个社团的想法,那也是可以实现的,只要你努力你完全可以给“社团”两个字儿赋予一些积极的意义和不菲的价值。但是,对这些人我还是那句话:“祝你们好运!”

其实我在这里大谈社团那点儿事儿,那是因为说到这个话题了。其实到了大二大三,大家对“社团”这个东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倒是回想起刚到大学那会儿的天真和无知,让113的人觉得挺好笑。还老是时不时搬出一些秘闻互相埋汰一下——

“妈的!”木子说,“浪子!你还老子报计算机培训的钱来!现在就剩咱俩没考过了啊!当时就咱俩一来就报培训班了,羞死了!都是被你怂恿的!快,老子现在没钱花了,还钱!你看看人家太子,他妈的连C语言的书都没买过一本儿,人家都考过了!老子给人家交了300多块钱呢,亏大发了!也不太难为你,你给老子赔一半就行了!”

“滚!”浪子不服气地说,“你找我……老子……老子找谁去?老子不也交了300多块钱啊!老子还一肚子火呢!”

“你那叫活该!”木子说,“一听人家说大二就把计算机二级和大学英语四级通过了,你就装积极!还说什么……咱俩英语基础不行,咱俩可以先把计算机二级给过了,然后再来突破英语四级!都是狗屁!要不是你,我会报班吗?”

“我也没有逼你啊!”浪子生气了,“我他妈也是被那个生活部部长给骗了行不行?我还以为他是在给我们传授学习经验,原来他是那个计算机培训学校在咱学校的代理,操!再说了,如果人家每次上课咱都去了,好好练习了,咱可能也能过啊!咱系里头好多报那个学校的不也都考过了吗?被骗是一个方面,咱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当时你不是说人家保过的吗?”木子反问说,“我要是能像王子他们那样整天自己看书、抽空练习,我还用得着报班吗?”

“我也报班了啊!”王子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话,替浪子挽回了不少胜势。

“就是啊!”浪子就赶紧趁热打铁,“不报班,不听老师讲,那些程序、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编码、代码你看得懂吗?那些语句的意思你能明白吗?那些东西老师不讲,咱就根本理解不了!真是的,我还不知道你啊?”

“我也知道你!”木子忍不住笑,“你是一听到美女说什么东西好,你就赶紧去做!不就是那次学习交流会那个谁……说大学要抓紧过计算机二级和英语四、六级吗?然后好给后面谈恋爱留足够的时间吗?你以为你考过了就有人来跟你谈恋爱了?你以为凭你那态度和水平,你能考得过吗?”

“所以我才要报班啊!”浪子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了,人家不是说了是给咱保过吗?只要你不过,你就可以继续免费在那儿学,直到你考过为止啊!”

“原来‘保过’是这个意思啊?”木子恍然大悟,“狗日的!我还以为保过是保证让我考过呢!他娘的,我要是有那精力和恒心,我他妈的还稀罕他们免费继续上课啊?”

“我开始也不知道,也以为保过是保证咱考过!那次没考过,我问那的上课老师怎么办,人家才给我说保过是那个意思!我他妈也知道是被骗了!”浪子气愤地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被谁骗了!他妈的,人家是一直说保过,但是人家好像从来也没说保过是怎么个保法,是咱自己那么理解的……”

“哑巴吃黄连了!”太子的语气有那么点儿幸灾乐祸。

“人家为什么一开始不给你们解释‘保过’的含义呢?”郭子给浪子解释说,“他们就是要让你们误以为‘保过’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意思!你们才会那么积极地去报班,这叫心理学,懂吗?就算你们继续免费在那儿上课,他们也不损失什么啊,相反你们还顺便帮他增加了人气,相当于捧场做广告!懂吗?无奸不商,你爷爷没给你们讲过吗?”

“浪子也并不是听了‘保过’才报名的!”木子摇摇头说。

“那是因为什么?”君子明知故问说。

“因为那个谁说……”

“去!谁说的?”浪子抢过木子的话说,“我刚来那会儿就知道我的录取分数是咱系最低的,我想努力!我想进步!跟那谁没什么关系,别不懂装懂瞎胡说?”

“你敢说你没受那谁诱导?”木子指着浪子大声叱问。

“我敢说!”浪子大声回答,“我怎么想的我自己还能没你清楚啊?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你敢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你敢不?”

“我……嗨……嘿嘿!”木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无奈地笑了。

“不敢吧?”浪子得意的笑了,他的笑恰恰佐证了木子的说法是对的,说他那笑声是“小人得志”般笑吧,感情色彩不太对,但是也差不多就那么回事儿。

“我也觉得浪子的举动有些反常,跟我对他第一印象不太搭调!”太子却慢不悠悠说了一句冷不丁的话。

“我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浪子假装很生气地问。其目的无非想阻止太子说下去,他已经听出了太子的立场,他也深知太子那拐弯抹角、胡说八道的本事。要是由着太子胡说下去,想不出还会挖掘出一些什么歪门邪道来。但是浪子知道太子的弱点——脸皮薄!你只要一生气,他就不好意思再跟你开玩笑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急什么啊?此地无银三百两是吧?”没想到太子偏不上套儿,还反问道,“就算是你是受了那谁的诱导,那又怎么了?她是学姐,是前辈,我们那会儿刚来什么都不懂,就误以为她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就应该像她说的那么做!就像我们遵从老师的教导一样,理所当然哪!听话的学生他就是好学生,对不对?听老师的话有错吗?谁敢说听老师的话是错的?所以我们应该表扬浪子,我们还应该向浪子学习,不仅要听老师的话,还要听前辈、学长……尤其是学姐的话!还有就是……更要听漂亮学姐的的话!”

“哈哈……”郭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酸不酸啊?”浪子隐约是受不了了,给人一种抽风起鸡皮疙瘩的神情,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我觉得不酸!”王子笑着替太子回答了。

“如果是说别人,我可能会觉得酸!但是说浪子,我觉得……还行!”君子也跟着在旁边帮衬说。

“你们这些人啊!”看浪子的架势,大概是准备全面反击了,他指着所有人说,“当时开交流会的时候你们谁没去?你们谁没问问题?现在咱回去再想想,我们当时的提问,谁敢说你们自己当时说的话不幼稚、不搞笑?还说我呢!王子当时硬是往前凑什么啊?那么小的教室,你听不到人家说话吗?还有你木子,自己英语明明不行,还要问人家过英语四、六级有什么诀窍?人家当时不是给你说了吧!你过得了吗?还有君子,还问人家上课要不要记笔记,你想记就记,不想记拉倒,大学上课不也是上课啊,和高中以前上课有什么区别呢?你太子,他妈的就会装逼!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装作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的怂样子。我保证,当时人家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在认认真真地听了、认认真真地记了、还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个山沟沟儿里跑出来吓人的流氓,你以为你不闻不问,人家就以为你什么都懂吗?倒是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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