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无事,突发奇想到我小时经常玩的地方走走。
丁字冲村是我生长的地方,原称之生产村。生于斯长于斯,那里记录了我童年生活的足迹。
生产村是全厂最远最高最偏僻的地方,也是困难户和贫穷的代言词。我们家的大人之所以愿意住在那山高路远地方,原因是那有可开一亩三分荒地。那时对国家来说是人多力量大,对家庭来说是多子多福。住在那里人每家都有四五个孩子以上。基本上是困难户。住在那里唯一好处是山上可以种菜喂猪养鸡养鸭。只要人勤快劳动,可以节约一大笔不小的家庭开支。
这块地原来就是我家的菜地,小时候我在这里曾为它扯草浇水。现在依然有人继续发扬光大。这油麦菜长势还不错。当然与我们那时种菜意义不一样。那时是为了养家糊口,现在是为健康长寿而奋斗。人们习惯称之我们住的地方为上面,住厂中心区为下面。一直沿袭到现在。彼此之间见面打招呼只需“上来了?”“下来了?”言简意赅极精简。
走到十车间门口,就远远可以看到一棵大樟树。原来是并排两棵大树。不知何年如今只留下一棵大树了。大树下是夏季乘凉和孩子们嘻戏好地方。现已建立了一座美丽的花园。
我们住在上面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唯有乐园和八字朝门最有名。乐园是我厂的文化中心。说是文化中心,不过是偶尔放放电影和组织舞会而已。
现在完全没有留下当年的痕迹,苏式尖顶门楼的房子早以拆除。后变成印刷厂,再后成了一家私企机器厂。
乐园不远处农舍开了一个歌厅,顺应人们怀旧的心理,采用谐音取名“仙乐缘”。果然凑效生意红火。
八字朝门老一辈人人皆知。
八字朝门是因两道高五米长八米干打垒墙呈八字型而得名。依稀记得上面是什么制度之类字,白底黑字,字体工整漂亮。两块墙面矗立那里颇为壮观。那里最先是我们江南机器厂的厂部办公室卫门口,全厂指挥建厂和生产中心就在那里。随着工厂的扩建后搬到现在厂部办公室地方,八字朝门也是我们小时候经常躲猫猫的地方。现不见当年秦始皇,唯一留下痕迹便是警卫战士居住干打垒的营房。
当年庄严威慑营房,现在变成一间小卖部。
斑驳干打垒的墙依稀可见到它的疮殇。
八字朝门不远横过马路,原有一栋低矮土砖茅草房。里面住有一个小脚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和她的孙子纪华,人们称之贵娭毑,是位面善慈祥的老人。据说她的老伴贵公公曾救过彭德怀的命。是否真实,现已无法考证。真实的是我们每每去摸螺蛳,捡地皮,扯笋子,挑地菜,都要经过她屋前。去时叫一声“贵娭毑”,回来时贵娭毑喊“要呷茶啵?”
原来茅草房早已盖成了一座漂亮的楼房。当年的孙子纪华已是爷爷辈了。
贵娭毑家门前不远,有三角小塘,水面不大,一年四季塘里的水碧绿碧绿,深不可测,从不见水干涸过。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一行五六个小孩兴高采烈,拿着扯栱子,一种捕鱼工具。到塘里扯鱼玩。不小心才五六岁的香娥掉到塘里去了。噗通噗通香娥在水里乱划大哭大叫着,慢慢的向中间游去,情况危急。所有的孩子都吓坏了,傻呼呼地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我急中生智,马上把扯栱子伸出,叫那香娥拉着扯栱子的竹竿,我用尽全力把她拉了上来。好险啊!如果当时不是我表现很冷静和勇敢,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家我的行为没有得到表扬,遭到是我父母和她家父母一顿臭骂。是啊,那群小伙伴中我是老大,那是1966年我只有十一岁。
再向前走是红砖厂,红砖厂那里的菜地马苋菜多,地米菜也不少。放学回家我们就往那里跑。田间小路是我们的最爱。
原来一家家茅草房鸟枪换大炮。全成了是清一色的楼房,鲜花环绕美不胜收。
石灰窑的地皮最多,而且很多的地皮长在灰色石板上,那里的地皮容易洗干净。那里是我们最喜欢跑的地方。
如今偶尔还可以找到地皮,但远没有当年那么多。以前漫山遍野都是,不一小会儿就可以捡上好几斤。
一路走来,一路看,一路想。泪水不自觉地流出来。过去的回眸,牢不可破地沾在了记忆中。童年就像是甜甜的棉花糖,甜丝丝的味道沁人心脾。
小路,,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