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第二学期末,考虑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决定要搬出去自己住了。原因太多,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那个暑假结束前的整整一个周,都在一个人偷偷地瞒着家人忙搬家的事情。
恰好那个暑假好友颖子即将晋升大学,闲在家里就差一周身地结出蛛网了,眼看着我与另一好友开学在即,天天在我们三个人的好友群里吼着要趁最后一周在好好聚一下。
其实每一条消息我都有看,可是当真是事情太多,写得小说要结尾,添置的东西太多要计算着时间保证它一件一件的恰好在需要的时候被寄到新家,开学需要的资料衣物也要花时间准备和寻找,父母那边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太多的事情和又一次与家人的分别,让我有些疲于应对。不想再去解释和表达歉意,于是索性让自己消失在交际之中。
带着忙碌和不得不分别的忧郁奔去学校,却发现,即使准备了整整一周,却还是因为第一次的毫无经验,让自己在狼狈和疲乏中度过了开学的又一周。
打扫久无人居的新家,一大堆垃圾要分三次才能扔完,安装和放置每一件大大小小的家具,即使很累也还要去去很远的超市去购置那些自己未曾想到的必需品,突然通知要开的班会,还有新加的课,每一件事都是我不曾想象过的狼狈和委屈,莫名的委屈。
于是在一周之后,一个不再那般忙绿的周末,我终于可以轻轻松一口气地躺在床上,打开那个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复的聊天页面。
“我都弄好了”
“恩,我知道。”
不知为何,短短四个字的回复,却让我在一瞬间被感动了。
她没有质问我为什么不回复她的那些消息,没有质问我为何不来参加聚会,没有质问我为何消失了那么久,就只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就好像我昨晚才跟她道过晚安那样。
我不想在向她诉说这个过程有多么的狼狈,也不想在解释自己有多忙,如果我想诉苦,恐怕不会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就绪的的时候。如果我想解释,这也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即使我不说,她也都懂,她的回答难道还不够证明这一点吗?
想起我们的交往,四年时间,不算长,加上空间距离却早已足够让时间替你去验证一个朋友,一个是否合适留在你身边的朋友,而如今的事实证明,她当之无愧。
身边擦肩过太多的人,就有过太多的朋友,或疏离,或黏腻,有的人擦肩之后勉勉强强地回头冲你笑笑,有的人索性改变了步伐挽着你的手与你同路,刚开始一切都好,最终却往往会因为脚步太过靠近互相牵绊而愤慨告别。
于我而言,颖子是怎样的朋友呢,在擦肩之后她便不曾远去,却也并未因为投缘而强行挤入我的世界,我们在各自的道路上以各种适应的频率行走着,但却不会因为频率不同而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分别。
我们独立行走,却愿意与对方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与心中微妙的感受,哪怕对方暂时没有回应。我们频率不同,却愿意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伸出手来,哪怕会因此而放缓自己的步伐。
我想,我们的距离也许恰好就是各自伸出手的距离,就像两朵生长着的花,我们不会因为距离太近而遮挡到彼此的阳光,却可以在雨天伸出枝叶来为对方遮雨。
瞧,一伸手的距离,不就是让人舒适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