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8年的倒数第二天,贵阳下雪了。早上起来,窗外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除了保洁人员在必要通道铲雪的铁锹声,剩下就是邻居们玩雪的欢笑声,尤其小朋友居多。
嘟嘟站在床上激动的跳,衣服还没有换就要立刻去玩雪,最后只能和她“谈判”,先给她那些窗边的雪感受下,然后她喝完奶就下去。结果小吃货还吃了半个窝窝头。这是嘟嘟第一次去玩雪,去年虽然也下了一场雪,当时我准备下午带嘟嘟去玩雪,但是半天就全化了。
去买菜的路上,踩着雪地嘎嘣嘎嘣的响,清新的冷空气,让睡眼惺忪的我感到倍加的提神。所有人都玩嗨了,尤其是小朋友们,不但要小心路滑,还可能时不时会飞来一个雪球。
看着小朋友们的欢乐,让我想起我记忆里那么几场雪,记忆深刻却若隐若现。
1996年1月7日还是10日,具体日期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那天是我学前班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
上午考完试,老妈借我回到家,路上大人们都说要下雪,可是到家了都没有见到半点雪,也可能是我家离学校太近了,走的再慢10分钟也就到了。很郁闷的我坐在沙发上,不一会有人来敲门,是奶奶买完菜回来看我考的怎么样,这毕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考试。打开门,奶奶头上已经挂着一些小雪粒子了,我本想出门瞧瞧,但被老妈阻止了,要我吃完饭再出去。
饭后,当我再一次来到屋外时,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了,满眼望去都是雪。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雪,好奇、激动、兴奋……因为爷爷奶奶是支援三线建设从沈阳来到贵州,父亲也在沈阳出生,四岁才来到贵州,从小就听他们讲冬天会下雪,老家的雪会有多么厚,小孩们会打雪仗、堆雪人,大人们会把粘豆包做好了放到外面的天然大“冰箱”来冻起……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在想着,经过一夜,第二天早上雪会不会从薄薄一层变得更厚,这样就可以去堆雪人了。
第二天起来,那时的我就想现在的嘟嘟一样兴奋,可是打开窗帘、擦去雾气,看到的却是雪化完了。
记不清楚是四年级还是五年级了,期末考试完了,还在等成绩。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这几天是绝对幸福的日子,不用上学、没有作业、不知道期末考试的成绩,再过几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雪也是在晚上静悄悄的到来。早上还在睡梦中的我被老妈叫醒,极度不情愿起来的我,看到外面的景象时,瞬间整个人都亢奋了。吃过早饭,老爸老妈上班去了,我也就出门玩了。
记得当时有深深、老高、帆、小毅。我们五个小孩就到处去收集雪,准备去做件“大事”,就是要堆一个巨大的雪人,可是当我们所有人手都冻得僵红疼痛的时候,因为雪太薄了,才滚出了一个不到20厘米的雪球,于是我们决定放弃这个计划,然后去“享受”大自然的这个馈赠。
聚集了我们五个人身上所有的零花钱,6元。来到菜市场,买了些猪肉,那时猪肉还是非常便宜,又从家里拿了一个小锅,把刚才的雪球去掉我们认为脏的地方后装到锅里,准备回去煮一个“雪水火锅”。
我们把“大餐”的就餐地点选择在深深奶奶家。奶奶看我们五个小孩又是提了着肉,又是端着锅雪,搞不清楚我们到底要干嘛,直到我们告诉她,我们要煮“雪水火锅”时,然后我们就得到了一顿批评,奶奶告诉我们,贵阳的雪下的小,就会有很多脏东西,不能拿来用,边说边把我们的一锅雪倒一个盆里,然后给锅里接上了干净水。深深切肉、我洗大白菜、老高负责往锅里加调料,奶奶看到我们分工有序,就离开厨房到客厅看电视了。奶奶刚出去,我们就关上厨房门,大家纠结了一下,很默契的把盆里的雪又放回锅里了,“雪水火锅”还是要有些雪的么。
那一顿,我们吃的很开心。那一顿,很幸运都没坏肚子。
时间一晃就二十年了,那时的小孩都也到了而立之年;我的奶奶和深深的奶奶都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家里的酸菜缸也闲置很多年了。
在微信群里发了张贵阳下雪的照片,小毅、老高都去了一年都热的广州,看到贵阳的雪景表示羡慕,深深在毕业之后因为工作原因就留在了新疆,看到贵阳的雪景表示太小了,但是一提到那锅“雪水火锅”,却又勾起了大家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