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都想养一对儿鸟儿的。可惜之前因为外力原因没养上。
小时候姑父送过我一只娇凤。娇凤是虎皮鹦鹉的别称,这种鹦鹉尤其常见。为了这只娇凤,老姑爷(爸爸的姑父)把自己的鸟笼子送我了。然后我爸又在哪里搞来了一大袋子谷子,专门喂鸟吃。
那时候我觉得这鸟笼子特别好看,黄绿黄绿的鸟儿也好看。叽叽喳喳也不觉得烦。里面的器具都很精致。很喜欢。
后来,放寒假。我爹妈就把我从小镇子送到农村奶奶家。放假了那就是我被放养的好时候,也是记忆里最开心最欢脱的时候。现在想来,那也是家里我爹妈为数不多的独处时光。
那时候我太爷爷还健在。我整天整天的在外面跟大孩子们疯跑,沉浸在广阔的白银冰雪里。滑冰车,抽冰猴儿,每一个都足以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对鸟儿不管不顾,全由我太爷爷照顾,投食、添水。
太爷爷那时候糊涂,时常会走丢,也会偶尔记不起大家的名字。还记得当时大家有一项活动就是兴致勃勃的在太爷爷面前,问他谁是谁,叫什么,跟他是啥关系。被太爷爷一字不差的记起来的人非常开心,记不起来的则会一脸落寞,低头喃喃“上次我问他,他还记得我的”,即使那时候我还小,也感受得到悲伤。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啥要让糊涂老爷子帮我照看这么一个活物。
可能小小年纪只知道玩儿,遇到更好玩儿的,早就把鸟儿忘脑后了。
依稀记得当时我去姥姥家呆了一阵子,真是漫长的寒假。再回奶奶家的时候,我妈告诉我,“你的鸟儿死啦!”
我开始责怪太爷爷,我觉得是我太爷爷糊涂,忘记给我的鸟投食喂水,活活把我的鸟儿饿死了。“太爷赔我鸟儿!”
鸟儿了没,笼子空空的。鸟的食物还有一大袋子。
好像是同年,太爷爷过世了。我们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在寒冬里对着太爷爷的棺材跪拜着。我们重孙辈,当年只有我稍大一些,大概七八岁。到现在,可能我们重孙辈只有我留下了对太爷爷的记忆。
后来,我也开学了。空笼子留在老爷家,可能现在仍然在吧。
老姑爷见到我还会时不时的打趣跟我要鸟笼子。可是,过了几年,老姑爷也因癌症走了。再也没人跟我要鸟笼子了,也没人专门大半夜的因为给我买香蕉而摔跟头了。
大学期间一直想再养鸟。去了很多次花鸟市场。看了很多笼子和器具,就觉得没我之前的家伙好。觉得真的养了鸟,一定要回老爷家拿姑爷爷给的笼子。
至于小鸟嘛,倒是挑来挑去。娇凤太常见了。通常养一对儿。它们会叽叽喳喳的聊天,我开始觉得特别吵了。
挑来挑去,准备养叫声小的鸟。绣眼鸟或者金丝雀。
后来,后来因为当时交往的人,只爱狗不爱鸟。再后来,换了交往的人,竟然怕鸟。我呢,因为迁就,也因为自己也没有爱小鸟爱的不行,一直没养啦。
没跟二毛说过这些,不过二毛支持我全部,所以也不用想,她一定会同意我养两个小东西的。真棒。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养鸟的念头了。
所以啊,有些事儿,想做就去做呗。干嘛老是留在遗憾里。
想象一下,老齐头,早上起来了,提个鸟笼子出去溜鸟儿。但止于想象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