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已死,下班自由还远吗?
下班回家或者去度假,总放不下心来。因为你可能随时随地就会有工作等着你处理。你是不是渴望下班自由呢?但显然下班自由目前仍是职场人士的一种奢望。
今年6月开始,各互联网巨头公司,开始对加班情况进行整改。腾讯要求员工准时下班,字节跳动、快手公司先后宣布取消大小周。
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一度曾经以谁是夜晚中最亮的那栋办公楼为豪的联网公司开始转变风向,不再鼓励员工加班,不再采用996。
近期,“浪潮加班”舆论持续发酵,土味加班标语引起了强烈嘲讽。
为何原先鼓励大家加班,现在反而不被提倡呢?这背后的逻辑又是什么?就在今年的8月26日,最高法已经直接明确了996属于严重违法。
996为何不香了?
那么在政策支持下,在此刻如此内卷的社会,职场人士还能拥有下班自由吗?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个故事里,请耐心看完这个故事,你就能明白为什么996注定要失败。
有个村子叫麦村,全村的唯一产业就是麦村啤酒,口感细腻清纯,谁都喜欢喝。麦村啤酒厂每月都能接到100万件订单。村子里面刚好100个人,全部都在麦村啤酒厂做工,100个人每天工作8小时,一人一月刚好做出1万瓶啤酒。在麦村每个人的工资是4000元,这个工资水平其实还算可以。
可麦老板很会算账,一天24小时,工作8小时,睡觉8小时,还有8个小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多做点啤酒呢?
于是麦老板和工人们商量,一天工作12个小时,给5000元。工人们一想到可以多挣1000元,于是都答应了。工人们一天工作12个小时,一人一月做出了15000瓶啤酒。啤酒厂一月做出了150万瓶啤酒。
可麦老板发现整个市场就这么大,喝麦村啤酒的人就这么多,销售上限为120万瓶,多出来的30万瓶啤酒压根卖不出去。于是麦老板辞掉了20个工人,工厂只保留了80个工人。
麦老板省了很多钱,原来是100个工人每月要付40万元工资,每瓶啤酒人力成本为:40万除以100万瓶等于0.4元/瓶。现在只有80个工人,每月还是40万工资,每瓶啤酒人力成本为:40万除以120万瓶等于0.33元/瓶。麦老板不但多挣了20%的销售收入,还节省17.5%的人力成本。
加上养老、社保、公积金,麦老板省的钱远超25%。工人们虽然加班加点,也觉得还好,毕竟多了1000元收入。目前麦村有20个失业工人。老板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就将996写进了公司制度。但是很快就有人举报了麦村啤酒厂。
举报说麦老板违反劳动法,让员工超时加班,劳动部门查看了公司制度,果然是违法了。于是麦老板被罚了10万元。麦老板心如滴血,怎么办呢?如果恢复8小时工作制,那意味着每月要多花50万元。
于是,麦老板想了个办法。麦老板,每天给员工做心理辅导,讲鸡汤故事。麦老板说:996是福报,年轻时都不拼,那什么时候拼呢?如果不付出超越别人的努力,怎能成功?公司绝对不搞996,会严格遵守劳动法,但公司鼓励奋斗者。麦老板补充到:公司不提倡加班,继续采用8小时工作制,每天五点准点下班,工资还是4000元。但希望大家不要辜负青春,让自己后悔,至于是否愿意奋斗,大家自行选择。
新的一月开始了,有一个工人觉得麦老板说的很对。于是便吃在公司,睡在公司。每天干16个小时,做出了2万瓶啤酒。看见同事这么拼,有些人也效仿起来。其中有20个工人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还有50个工人看到这20个工人加班,下班了也不好意思走,于是每天也留下来多干1-2小时。最后有10个工人每天只干8小时,下班就走。
到了月底,麦老板拿出了奖金,那个一天干16小时的员工奖了1万元。加班的20个工人被评为优秀员工,每人奖了1000元。那10个到点就下班的工人,因不符合公司的企业文化,被麦老板解雇。
被解雇的工人生气的说,我们被赶走是因为没加班。麦老板说:没有的事,我绝对不鼓励加班,只是你们的价值观和公司文化不一致,你们没有奋斗精神,不值得公司培养。
于是工厂多了10个空缺?麦村之前不是还有20个下岗工人吗?于是,麦老板开始招聘,并且说:公司为8小时工作制,但我喜欢有奋斗精神的人。30个人抢10个岗位,于是大家争先恐后的说愿意。
80个工人又到齐了,现在麦村啤酒仍是8小时工作制,是不是加班靠自愿。但是看到被开除的20个工人目前仍没有工作,在岗的工人都只能选择加班。
不久,劳动部门又来了,对麦老板说,你又让员工加班了,现在就得处罚你。麦老板说:公司劳动制度和劳动合同都写着8小时工作制。员工下班不想走,想和公司一起努力奋斗,我也没办法。于是,劳动部门暗中找工人调查问:是否被强迫加班?
工人们都说:没有,都是自愿加班的。劳动部门只能走了。这个月所有人都拼命地干活,80个人人均每天工作16个小时,干出了200万瓶啤酒,但工资还是4000元。麦老板拿出了1万元奖励了先进工作者。
麦老板算了一笔账,开心得不要。现在只需要80个工人,一个月是32万加2万工资,那么每瓶啤酒的人力成本为:34万元除以200万瓶等于0.17元/瓶,人力成本骤降。
但目前碰到一个问题:生产的200万啤酒卖不掉,因为市场上只能销售120万瓶啤酒。最后,麦老板决定只保留40个工人,其他工人因为价值观和公司不一致,被开除了。
麦老板继续给工人灌鸡汤,说要有奋斗精神。于是给留下的每个人都加了1000元工资,工人们看到已经有60个人失业,都害怕被裁员。于是,工人们不仅仅是16小时上班,也不双休了,还加快了工作效率,连上厕所都跑着去。
这个月,40个工人干出了120万瓶啤酒,老板挣大了。原来100人一个月要付40万元,每瓶啤酒人力成本为:40万元除以100万瓶,等于0.4元/瓶。现在只要40个工人,一个月是20万的工资,每瓶啤酒人力成本为:20万工资除以120万瓶,等于0.166元/瓶。
不久,又有人告了麦老板,劳动部门又来调查了。问工人,你们天天没日没夜的加班,是被老板强迫吗?工人们看着失业的大部分人,现在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发现有工作干是一件很幸福和奢侈的事,于是都说没有。
你以为故事就这样吗?远没有。
麦老板的行为,被其他村看到了。于是他们也学麦老板搞起了996,包村的面包厂裁员60%,牛村的牛奶厂裁员60%,丝村的丝绸厂裁员60%。所有工人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干活。
县城一共就20万人,自从搞起了996,现在有12万人失业了。那么问题来了,原来的20万人,人人都有工作,人人都有消费能力,面包、牛奶、丝绸、啤酒自然好卖,现在60%的人都没了工作,哪有消费能力。
那么请问:生产出来的东西要卖给谁呢?
麦村啤酒本来一个月可以卖120万瓶,结果一年后只能卖48万瓶。牛奶、面包、丝绸销量也和麦村啤酒一样。麦老板眼看销量锐减,更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了。于是就把剩下40个工人裁掉60%,就剩下24个人。其他厂也跟着麦村这么做。
一年后,啤酒厂销量再次下滑60%,麦老板无奈的再次裁员60%。又过一年后,销量再次下滑60%。于是,麦老板只能关门大吉。啤酒厂倒闭了,麦村的经济几乎崩盘,人人失业。
这就是麦村的故事,996干掉了就业率,本来可以解决4个人的就业,企业因为节省人力成本,确只提供2个岗位,然后用996来弥补工作时长。这就是所谓的234法则,即发3个人的工资,雇佣2个人干4个人的活。
当然社会的结构原比麦村要负责很多,经济运行也是受到多方面影响。但基本道理就是这样。
一个国家要想实现经济的发展,是不能一味只讲成本,保证就业率才是重中之重,没有人工作了,也就是没有了消费,没有消费,商品经济如何运行。中国的发展核心是规模最大的全工艺链单一市场,内需市场的重要性及其凸显。
有些大型公司明明可以解决20万的就业率,结果就只解决了12万就业率,采用的就是996的工作模式。有些国企,虽然每年能挣得钱没有互联网巨头多,效率也没有他们高,但是却可以保证更多人的就业问题。人民有口饭可以吃。
不搞996,就能多创造30%的就业率。当找工作越来越难时,这个国家也就病得越来越重。
996带来的后果就是,生育率的下降,年轻人都996了,哪来的时间恋爱,更不愿意生小孩,而且也没有时间带小孩。我们国家经济发展速度太快,从计划生育到放开生育,到低生育,也就几年的功夫。我国的生育率已经是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了。
而且996还带来许多社会问题,年轻人过劳死频频发生。由于缺少时间陪伴家人,缺少时间社交,个人社交心理障碍也逐渐被暴露出来。家庭关系和邻里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和谐,人开始以自我为核心,逐渐变得自私自利起来。
996最终并没有带来收入的明显上升,而是带来就业越来越难,生存压力越来越大。当一个人疲于应付工作的时,这个人还有啥创新创造力可言。
996或许在80年代初期还有一定的作用,因为低的劳动力成本可以加强竞争力。但是到了今天,人力成本所能起到的作用越来越低,我们的工资能低得过东南亚那些国家吗?
当企业将重心放在削减劳动成本上,就很难将注意力投入到高素质人才的培养和科技研发上。科技兴国才是未来的主旋律。只想要通过996来提升竞争力根本不现实。996注定留不住人才。
整个中国都在推进高质量发展,这个高质量不仅仅意味着业绩的高质量,同时也是包括员工在内的获得感得到满足的高质量。996已经严重影响了整个社会的统筹发展,996模式的红利效应几乎消失殆尽,也到了该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但是事实真相是,我们可能还得像麦村的员工一样,为生计加班加点。我们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解决996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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