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一段关于郁达夫和王映霞之间的爱恨纠葛。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反差,再加上家庭、年龄和心理上的差距,注定这一段婚姻不会有太好的结局。郁达夫给不了王映霞想要的生活,却又偏偏给她勾勒出一个“自由女王”的生活画面。
郁达夫是在心里空落落的时候偶遇了王映霞,对这次难得的偶遇,可能就是他心目中所认为的“有一个奇迹来临,有一片绿洲出现”,并希望以此来缓解他内心的孤独与寂寞。郁达夫第一次见到王映霞就达到了神魂颠倒、痴迷狂热的地步。疯狂的写情书,狂追不舍。全然不记得自己已是有妇之夫,且对方也已有婚约在身。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幕,王映霞显得犹豫不定,全然不知如何面对,只能选择疏远躲避。郁达夫却更加发狂了。他担心王映霞履行婚约嫁做他人妇,急忙写了一封信,在信中说明做家庭主妇的种种不如意之处。是选择做家庭的奴隶还是做自由的女王,生活上的独立自由决不能轻易地抛弃。如何选择只在一念之间。
跟别的男人结婚就是家庭的奴隶,就是做家庭主妇,就要拖小孩,袒胸哺乳;跟自己结婚就是自由的女王。郁达夫真敢想更敢说,至于什么样的生活才算是自由的女王,才不会被家庭所束缚,我难以想象。
恋爱让人无所顾忌,恋爱让人失去理智,恋爱让人冲昏头脑,恋爱让人幻想未来。恋爱时的郁达夫兴高采烈地为爱人赋诗一首——名曰富春江上神仙侣。
“朝来风色暗高楼,偕隐名山誓白头。好事只愁天妒我,为君先买五湖舟。”
1928年的春天,郁达夫和王映霞在美丽的西子湖畔旁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做家务,带孩子,甚至因为长相出众而总是在公众场合成为焦点人物而被限制外出。郁达夫爱喝酒,爱抽烟,还有文人骨子里的牛脾气。动不动一生气就离家出走。到结婚第8年时,王映霞给郁达夫生了4个孩子。生活上的琐碎已经让“自由的女王”筋疲力尽。
王映霞其时也就30虚岁,被家庭琐事所束缚的她,其实也还算是一个大孩子。她还没有真真切切彻彻底底地感受城市生活的灯红酒绿,更无法从内心拒绝那些莺歌燕舞纸醉金迷的生活。为了爱情和家庭,已经付出了8年的青春时光。然而,一个美人的青春又会有几个8年。
王映霞终究要去选择过自己的人生,她与郁达夫的感情出现了不可愈合的巨大裂痕。郁达夫留诗一首:
“凤去台空夜渐长,挑灯时展嫁衣裳;愁教晓日穿金缕,顾绣重帏护玉堂。碧落有星烂昂宿,残宵无梦到横塘。武昌旧是伤心地,望阻侯门更断肠。”
1939年,郁达夫在香港《大风旬刊》发表了《毁家诗纪》。把家庭婚变公之于众。王映霞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夫妻二人在《大风旬刊》上唇枪舌剑,互接短长。
郁达夫《毁家诗纪》中有一首这样写道:
“寒风阵阵雨萧萧,千里行人去路遥。不是有家归不得,鸣鸠已占凤凰巢。”
王映霞“回敬”郁达夫是“欺世骗人无赖文人”、“包了人皮欺骗女人的走兽”、“疯狂兼变态的小人”。话已至此,夫妻二人的缘分已然走到了尽头。文人遇事的不淡定,不冷静,冲动上头成就了这段婚姻的同时也毁掉了这段婚姻。
当爱人离他远去,当冲动消逝之后。郁达夫心中又会有怎样的不舍。毕竟两个人一起走过了12年的风风雨雨,尽管吵吵闹闹不断。此时只留下他一个人,默默地回首着过往,是歉疚,是后悔,还是留恋,不得而知。
“大堤杨柳记依依,此去离多会自稀;秋雨茂陵人独宿,凯风棘野雉双飞。”“纵无七子为衷社,尚有三春各恋晖;愁听灯前儿辈语,阿娘真个几时归。”
不知道是孩子想阿娘,还是丈夫想妻子,还是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