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参加朋友聚会,聊天间隙有人突然提起那些很久远的事,一个朋友忽然指着坐在另一边玩牌的他问我“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呢?”我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回她“怎么可能,都过去多久了。”旁边有人开始八卦我和他的事,朋友说了句“那是她爱而不得的人。”
微微的火光照着每个人的笑脸,但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以前我总觉得在感情里最难的事儿是要你自己亲口承认你喜欢他,但到了如今我才发现更难的事儿是要你在心里承认你喜欢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有很多,偏偏里面就有一个我。
晚上送他走的时候,很想告诉他以后一定要少喝一点儿酒,但最后那些藏在心里的叮嘱全部卡在喉咙里,只是很淡然地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热情给错了人,做什么都是自作多情,这是这些年来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教训。所以无论有多少担忧和想念,我全部选择了克制和隐忍。
但这事儿没什么好抱怨的,感情这件事本来就说不准,付出与回报从来就不可能对等。你可以把自己全部的珍惜和爱护都倾囊送给那个你喜欢的人,但你就是不能奢求他也会用同等的态度来回应你,喜欢他是你甘愿的,所以那些不断袭来的失望和难过你也得独自受着。
身边有个朋友也是凭着一腔孤勇追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跑了很多年,但从未得到过对方的回应。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会在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带着满脸的笑意,像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一样说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被对方冷漠的态度伤害后,难过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满血复活继续给对方发“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抱着你裤腿哭,拿你的衣服擦鼻涕泡。面子什么的我都不想要,我只要你。”
我们都觉得她真的好可爱啊,敢爱敢恨,敢说敢做,但在那个人眼里她所有的主动和示爱都是麻烦和困扰。以前我认为爱情是不需要面子的,喜欢就去追,后悔了就去挽回。但后来我才懂得这句话其实只适合相爱的两个人,不爱你的人就是不爱你,你再怎么去追都是徒劳的,这种感觉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
后来她很少再提起那个人,给他发消息的次数也减少了,对他的特别关心取消了,微信置顶也取消了。再提起对方,她只会说一句“他过得好也罢,过得糟也罢,反正我是得不到了,可能友谊万岁才是我们的归宿。”
我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就不喜欢他了,她把放在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深吸了一口气回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用了六年,搭上了整个青春来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像小时候买刮刮乐,一开始就刮出了谢字但我还是执意要把谢谢惠顾都刮出来了才舍得扔掉那种不甘心一模一样。怪谁呢?能怪谁啊,谁让我喜欢的是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啊。”
我知道自己一意孤行地喜欢着你的样子真的挺讨厌的,敏感,爱瞎想,也不能带给你快乐,更不能让你喜欢,但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希望下次你别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人了。可我又想如果你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人也挺好的,因为这样的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毛姆在《面纱》里写“我知道你愚蠢,轻挑,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的势力、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总觉得这句话很准确的诠释了那个爱而不得的人于我而言的意义,我知道他不好,也知道他不爱我,但我就是爱他。他的一分关心让我放弃了十分的甜言蜜语,一分坦诚让我放弃了十分的信誓旦旦,再加上一个笑容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于是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知道啊,这一生都不可能牵着你的手去对抗生活的风风雨雨,但你一定要记得,我是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爱过你,不抱任何期望的爱过你。
未来的某一天,与你在街角不期而遇,我会安然一笑,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句“这个人,我曾经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