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感恩永远比质疑多得多

-1-

本来不想蹭教师节这个热点的,不知道该咋写,脑子里一直单句循环着“祝普天之下为人师者节日快乐”。

最近两天总有人催着我写一些对于“众叛亲离”“师徒反目”这种事情的观点,我不太了解同行是冤家里包含着多少故事。毕竟,纵使是真实的事件,也仍旧会有许多真实的版本,毕竟站位不同,角度也不同。

聪明的老师们都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来写这叫故作而言它。大家都拿金庸里的各种人物关系去举例子来辩证师徒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比如郭靖和洪七公、比如韦小宝和陈近南。再比如令狐冲和岳不群,当然,他俩是反例,处着处着就崩盘了。

可是在小说里很多东西都是理想化的,放到“师如父母”早已行不通的今天,再谈这些是不是感觉很怪异了呢?

别无他意,只讲写客观的事实。

下午在图书馆的时候刷微博,有一条很热门的帖子大概是这样:有哪些时刻让你开始深深的鄙视老师这个职业。看完之后,我确实也感受到了来自某些老师的恶意。

比如地震发生的时候告诉全班不许动,第一时间自己冲下楼去,安全之后大喊“地震了,快下来。”

比如有老师给二年级的小学生留作业,要求一晚上抄写完整本教课书的内容。

比如有老师拿着特别粗的钢尺打骂学生,在那个教师里还没有监控的年代。

诚然,教师这行业是高尚的,毕竟教书育人,洗涤我们的灵魂。

但我们也清楚的明白,学生里有学渣有恶霸,教师里自然也有一些心术不正的恶人们。甚至他们十分明白,自己的某些举动很可能给学生造成一辈子的阴影。


-2-

休息的空当,我去取了个快递。恰巧教师节赶上了中秋节,买来了几盒月饼送给关系很好的老师。你大概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但是我有,亦师亦友。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稍微写点儿东西吧。不指望这篇文章能引来什么读者,更不指望它能火起来,只是单纯的想要纪念一下。毕竟,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来写关于老师们的记忆了。

韩愈在《师说》里写: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说起来惭愧,上学的这十几年里,我好像很少有正儿八经的学到过什么知识。嗯,尤其是大学之后的日子里,更多的是关于为人处世和做人的修养、品行。

算了算,从小到大,算上补习班和兴趣班,我至少有130个老师了。其实蛮庆幸的,从幼儿园到现在,一直有贵人老师相伴我左右,每次我要掉进“深渊”的时候总有人愿意去拉我一把。

有时候我也想啊,如果不是出生在衡水,我的人生估计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毕竟我们这个城市里,教育是重中之重,各个小家庭里也在比娃娃。

对于学校,对于学习,对于教育制度甚至是某些“规则”,我们比其他城市的孩子看到的似乎也更多了一些。

你懂得。


-3-

曾经有人问我说,你整天写恋爱啊,做爱啊,婚姻情感什么的,有时间了写一写师生恋吧。我想了想,咋写啊,不知道咋写。把握不好尺度。

特意去翻了一下他的朋友圈,宝宝已经两周岁了,妻子也大方又美丽。临近而立之年,事业上也跨进了一大步,作为学生,蛮高兴看见这些的。

在我们那个监狱一样的高中里啊,如果当初不是遇见了他,估计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其实我没有很叛逆,你想啊,十四五岁的青春期少女哪个有过一点点的小心思啊。

自从第一个女班主任指着我脖子上的三角巾和头上的花头绳骂我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很反感那个学校的老师了。她怒气冲冲的冲着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学校,不是风月场所,要打扮给我滚回家,别再这儿搅和我们班!

那大概是我第二次被老师这样辱骂。第一次的时候是初三,我早恋被发现了,男老师跟我说,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讲实话,到现在想起来,我也仍旧对这两个老师怀着异样的心情。

好在后来啊,遇见了他,他硬生生的把我扳回正道。那个时候我捣蛋啊,天天臭美,传纸条、写情书、上课说闲话、半夜起床搞小动作。大概是觉得我还算有救吧,他就各种找我谈心,聊天。更奇葩的是,鬼知道他当时用了什么方法,和我在文科班的男朋友成了不错的哥们。

一切都和我的预期不一样。

语文老师就是很厉害啊,他知道你最敏感最脆弱的心脏里装着什么,他会狠狠地击中你的痛点,他好像能感觉到你到底在渴望着什么生活。

那个时候跑早操,天天早晨睡眼朦胧,以至于我经常踩错了步子被后面的男生绊倒。还好我在最外侧,他总会第一时间扶住我,总骂骂咧咧的说我不认真。

反正吧,朦朦胧胧的感觉最让人印象深刻了。


-4-

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怎么可能发生呢。

毕业之后,偶尔会在QQ上和他聊几句。给他写过一段很长的话,特矫情,大概就是谢谢他挽救了无知的美少女,感谢他当年一次次帮我挡下劝退通知单的恩情吧。

后来又加了微信,远远地在朋友圈里看着他教书育人,娶妻生子。他好像问过我,有空了为什么不回母校去看看呢。我说,还不到时候,还不够出色,没脸见你。

想证明一次,他曾经为我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价值的,我并没有成为一个很烂的人。也不知道我现在喜欢上写作,和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那个的时候我的语文成绩很烂诶,作文永远都是38分。

前一段时间朋友圈里充斥着“口红是女人的春药”这种文章。我把和闺蜜的截图发了出来,有一句很污的话打了马赛克。他评论,你说的什么?我吃惊,原来一直有关注我啊,这也太尴尬了吧。纠结了一下还是告诉他了,“我就是一颗行走的春药啊”,他哈哈哈哈的笑,说我会玩儿。

嗯,知道他记得有我这号人就行了。不然有一天我真的出书了,把新书签了名寄给他,真担心他想不起来我是谁。

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那么个人,很青涩很懵懂。

那么一个不太可能的人。


-5-

然后还想写一个人,一个没有教过我任何专业上知识的男老师。哦对了,想起来着,大学生职业规划这门课程是他教的,不过我都把时间用来画画了。

如果你对学生会不是很了解,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你可能会觉得很空洞很虚伪。毕竟,若干年后,谁都将会成为彼此的路人。

简单的说,我一开始挺讨厌他的。这个人骨子里有一种高傲的劲儿,也或许是学生和老师的身份使然吧。当时我就想啊,大概我这一辈子跟他的距离也就是这样了,什么亦师亦友啊,扯淡。

后来听别人跟我说,这么多年,我好像是他身边唯一一个女孩子了,关系像朋友一样亲近的那样。(想污了的自己趴下做十个俯卧撑)

我也忘了跟他的关系是怎么升华的了,但我确认我在写作上的每一点提升都离不开他的帮助,尽管很多内容是被逼迫着写完的。

最开始的时候写的通讯稿都是个球球啊,简直就是流水账。他老是撇我一眼,意思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然后又让我在旁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修改。大概持续了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吧,如果没有他,大概我也不会接触文字,自然也不会做新媒体的。

闲下来的时候会跟着他们去操场上跑步,我跑得慢,他们就坐在草坪上唠嗑等着我跑回来。他家里远中午回去,有那么大半年,我天天给当小跟班蹭吃蹭喝。他也很少很少会烦我,大概是习惯了某几个人,就真的习惯了。

至于发脾气还是工作上吧。整整两个月我协助他做社会实践的上报和评比工作。拿给我一份名单,我把内容连续输错两次,他冲我发脾气,“能不能严谨点,你这样以后哪个公司敢要你?!”把我吓到了,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是唯一次,我很害怕他把我赶走。那种心情很复杂,有自责,有茫然,有惊讶,当然我知道,他吼我,说明我有药可救。

点开他的QQ空间,往回倒着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两条我的私密留言。我这个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想要叨叨出来,就经常来找他说出来。因为信任,他不需要回复我什么,有些时候答案就在日常生活里。

这三年从他嘴里听到了形形色色的鸡汤。本该是反感的,但不得不承认,在我最黑暗的时期,那些话给了我莫大的鼓舞。

人总会相遇又重逢,他看得很开,很清楚有一天我们这群人总会分开。

尽管我们都不舍。


-6-

如果时间充裕我还想写很多很多内容的,毕竟我记忆里的老师们也是形形色色。

人民日报发了条微博:那些年,体育老师总是在“生病”;你所在的班级总是全楼层最吵;提问时默默埋头还是被老师点名.....那些不耐烦和唠叨,如今却成了深切的感激和怀念。

“好,我再耽误大家两分钟。”

“说完这道题就下课了啊!”

“我在上面说,你在下面说,不然你上来说?”

“没人举手是吧,那我点名了!”

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

尽管我并不喜欢整个学生时代的束缚。可真正地,即将要逃离这个时代的时候,我才深刻的意识到,原来做学生,真的幸福很多。

搞不懂的知识和道理,再也没有人给你一遍遍的讲;你所犯的那些错误,也没有人心甘情愿的去承担责任。

总是在即将错过的时候,才去怀念种种过往。

于我个人而言,感恩之心永远都比质疑要多得多。

感念所有于我有恩的老师,当然,也包括那些教我画画、教我拉二胡、教我跳舞、教我唱儿歌的老师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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