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乡,也是一样的风雨天气,一样的无事可做,父母得知春生北京两手空空而回,并没有说什么不是,倒是好言安慰,只要春生走正道,遇上这星星点点的困难都不算什么,天无绝人之路,按下身心,稳住心性,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把眼光放在一城一地的得失上,目光要长远,心胸要开阔,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乐开怀。
倒是春生,处在青年时代,心儿好高骛远,心浮气躁,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命运的“雨水”一次次把创业的“火焰”扑灭,生活一回又一回的嘲笑自己,又滋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思想,与其奋斗来奋斗去一事无成,倒不如愤世嫉俗走街串巷,做“潇潇洒洒”的小混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忧无虑,上有人撑手遮天,下有人奔走蹿忙,不失为一个理想的出路。
他和瑞峰原就投在了三哥门下,这次出外创业,都是同三哥打了招呼,向三哥辞过行的,三哥显得宽宏大量,对于小弟向外发展,他向来积极支持,“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等将来兄弟们在外建了码头,他至少有个歇脚的地方,吃香的喝辣的自不在话下,本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谁料想,匆匆忙忙三个月的周期,便完成了从创业到辉煌到失业的轮回,实在是“去也匆匆,回也匆匆”,短短的历程如白驹过隙一般。
创业归来,英雄也罢,狗熊也罢,都是要到三哥那里去报到的,买上一箱酒,拿上一条红旗渠牌香烟,行上拜师礼,三哥春生瑞峰,在三哥的宅院拉着家常,一叙师徒之谊下来,关系自然拉近了很多。
“春生,今后有什么打算?”一阵寒暄过后,三哥把话植入整体。
“三哥,不瞒您说,走南闯北了这么长时间,终究还是白丁一个,白纸一张,还是在三哥您手下踏实,我们还想在您手下做事!”春生也是直来直去,心里想着什么,就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瑞峰在一旁点点头,微笑示意,等待着三哥的裁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里是你们永远的根据地!”三哥语音缓慢,你是春生瑞峰,显得格外的慈祥。
“好的,三哥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会尽全力来效力三哥的!”春生和瑞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向三哥表示了自己的诚心。
“好的好的,年轻人,认真干,我很看好你们”看着春生和瑞峰再一次加盟,三哥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尤其是春生,聪明伶俐能说会道,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
自此,春生瑞峰又有了自己的营生,在县城里一走一大片,耀武扬威骄横跋扈,对上惟三哥之命是从,对下吆五喝六不亦乐乎,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得滋润甜美,日出东海落西山,逍逍遥遥一天又一天。
抽出时间,他还要约上果果到各个地方去看看,增进彼此之间的情感。果果的家距离苗青的家有二十多里的路程,算起来并不太远,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乡镇,两个长相相似的人,在时间和空间上应该没有什么交集,这也让春生有片刻的心安,不至于相遇而使自己陷入尴尬的场景。
倒是黄果果的父亲“黄老邪”,始终是自己不敢面对却也绕不过去的“火焰山”,凭心而论,春生和黄老邪颇对胃口,说起来还是忘年交,人对事心和眼,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语。可是当这种关系发生某种改变的时候,比如说春生要娶黄果果,打死黄老邪,他也不会答应的。这种关系就好比是一个教师,要把他的女儿嫁给一个教师,他是如何也不会答应的,因为他了解里边的疾苦,他不愿自己的孩子去经受这样的苦难。黄老邪和春生都同在过一个屋檐下,同时接受过党纪国法的处理,其间的荣辱辛酸,他还是晓得的。关键还是在于黄果果,只要她一心跟自己交往,谁人也奈何不得她。就如当初自己和苗青一样,最终是自己冷了苗青的心,她才给那段恋情画上句号的,怨不得他人,只能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