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上有一个很轻的金饰,凤凰的样子。说实在的,这根不算很贵的本命年手绳真不难看,她戴在腕上试了试,还是挺喜欢的。只不过是前婆婆送的,就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远在边疆的小姨12月底便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内衣的尺码。小姨的女儿小她一轮,今年也是本命年。小姨说:我给你们一人送一套红色内衣吧。她连忙表示感谢,说自己买就行。小姨说:这一般都是亲人给买。她在电话这头说:没事,我让儿子买给我就行了,你放心吧。
回头她上网查了一下本命年的这些穿戴,果然说是要身边的亲友送的才好。她也就是嘴上逞强,自己那刚成年的儿子怎会想到给老母亲置办这些,她也不可能开口去问孩子要这些。但终究是到了开始忌讳的年龄,她不想身体再有恙,也不想职场又风波,一个人的生活,哪里经得起这些。于是自己还是置了一些内衣袜子什么的。
然后和年轻的L先生随口说起这件事,没过几天,L便从网上给她买了一套。她说:不用啊,我已经买了很多了。L回复:不一样,这是我送你的,是亲人送的。
她一直觉得L先生和河马很像,外表和气质都是。人高马大,懒洋洋,对生活没什么太多要求,最大的爱好就是躲在泳池里,与世隔绝。年轻的L不足以让她仰视,甚至有时连平视都难。读书少见识少便对生活没什么要求,这些她倒也习惯;只是那偶尔会发作的沮丧避世疯,让她刚觉得这个男人还挺温暖可以将就时,便又觉得脆弱不成熟果然是无法依靠的,更何况再分居七八年,与她相比,他也毕竟少了那张通行证。
通行证很重要,她将这列为第一条。年龄增大,激素水平降低,她已经懒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了。希望有合适的人陪伴,但不是必须。这条款逐渐写在了她的脸上,那些跃跃欲试的无证大哥们,慢慢的也就散了。
她的大房子很安静,偶尔有单身女友来喝茶、庆祝新年。除此之外,她并不想邀请那些等着被邀请的人。转变一种生活方式需要适应,需要忍耐,需要习惯,更需要———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