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杂记而已

一、从Emoji说起

好久没用过ios系统自带的Emoji了,这也太丰富了吧!而且有多种肤色可选!android暂无肤色选项。在两个系统的最新版Emoji中,可以发现都新增了很多职业和性别选项。



Emoji诞生于日本,日语汉字写作絵文字,e mo ji 就是这三个汉字的日语发音。意义在于用图案来代替文字传达信息。在中国翻译作表情符号

ios为苹果公司(Apple)的开发的操作系统。俗称苹果系统。

android 为谷歌公司(Google)开发的移动操作系统。俗称安卓系统。

如果我没有配图、不这样一条条解释出来,一些英文字母是不是理解起来很费劲,很妨碍阅读。也许经常上网的年轻人并不觉得,但网络并不是年轻人专属的。而这样一个细节也往往成为使知识流于小众,无法充分传达的原因。

随着全球化涌入中国的,除了物资商货,还有各类知识文化。即便字典辞海每年都在扩充,可我们依然来不及对每一个外来词汇和概念进行翻译校对。而且随着生活中网络依赖度的不断加深,流行用语之多,传播之快,迭代之迅速也是我们没预料到的。

于是乎滋生了一种怪象,在文案里大量使用外文是高端和时尚的表达。使用极度压缩的语言是前卫和年轻的象征。而人与人之间也越来越难以沟通了。

在现今的互联网生态中,

【日本】【电影】成了色情和危险链接的代名词

【小说】【漫画】成了黄暴等低级趣味的保护伞

【微博】成了网络暴力的重灾区

【直播】成了无脑和无聊的集散地

【网媒】成了胡说八道、流量营销的好去处。随意的复制粘贴、无视版权;为了营销不惜耗时耗力捏造事实;刻意被写错的文字;更不用提严重的错词错字、病句危害着我们的认知…

而另一边,电信诈骗与智能手机的普及率和连带着的互联网的利用率一同增长,人工智能与信息安全狂飙在随时可能崩坏的边缘…难道要真把希望寄托于毁灭么?

前几日看了《哪吒之魔童降世》,可能有点儿想法,要不写点儿什么吧。


二、愚蠢的为何总是大多数

定这么一个听起来就像要挑事儿的标题,是因为陈塘关的百姓们给我留下的映象太深了。《哪吒之魔童降世》无疑是近年国产电影圈中最火的动画电影之一,票房数据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请试着回想一下第一次听到众人高呼“国漫崛起”是什么时候?

是《大圣归来》?还是《大鱼海棠》?年初的《白蛇》?还是这一回的《哪吒》?

[如果要在这几部里做个比较,我觉得《大圣归来》完胜。]

【动漫】是一个新词汇,它的出现和使用才经过了短短二十来年。它与日本有关,却并非一个外来词。它同时概括了两种艺术形式:【动画】和【漫画】。

开始,它被中国的动漫爱好者们专门用来表示日本的漫画和由漫画改编的动画(简称漫改)。而且日本的漫画和动画在走向产业化发展的过程中日渐亲密,作品关联也就是国内现在常说的IP热〔也是一个外国人听不懂中国人听不明白的假洋文〕)成为主流在中国,为了说起来顺口,时常通称作动漫作品、动漫产业、动漫文化或ACG(动画、漫画、游戏的合称)。直到有一天,日本的动漫产业对中国乃至全球的影响被重视,中国的媒体开始越来越频繁的使用【动漫】这个名词来指代这种来自日本的二次元文化。它的词义逐渐宽泛至 指所有的漫画和动画作品乃至与动漫相关联的各类衍生产品(绘画、模型、游戏及钥匙扣等形式的纪念品等)。但后来,在国家的 “大力扶植”和“赶超”计划中,它的词义却模糊了。好多圈儿外人都以为动漫就是儿童动画和角色扮演游戏(cosplay)之类的“小儿科”。

严格来说,《哪吒》和之前的几部电影作品只是独立的动画作品而非漫画作品或漫改作品,压根儿扯不上【漫】字。至于“崛起”二字,如果我的理解是对的,那么词汇里的崛起该是指中国的动画作品开始流行,后来者居上的意思。那就更不对了,因为在动画片这个领域,中国并非后来者,中国曾经是领跑者。

在日本早期的动画发展史中不乏有关【中国美术片】对其产生如何如何深刻影响的阐述,直到日本国内外的动画制作纷纷选择走向商业化之前。

另一边的中国,没能赶上工业革命浪潮的劣势终于在动画界也开始显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为了顺应快速发展的经济市场,中国先代动画人无奈将费时且费力的传统动画片制作技艺束之高阁,称之为【美术片】。没有了特色和传承,逐渐失去竞争力的中国动画业从此开起了失去价值的粗制滥造,骗钱混日子的局面。低级的抄袭和模仿出现在包括动画业在内的整个中国市场,“蔚然成风”,时至今日。于是《大圣》《哪吒》这样的的作品虽然不够完美,但炸出了一次又一次“国漫崛起”的高呼。虽然不够准确,却足以说明国人对自家文化发展的期盼和自豪。大圣的归来、哪吒的降世,让中国的动画片重新回归到众人的视线,让我们对中国动画的未来有所期盼,这便是其最厉害的成就了。

至于中国元素的应用,依然是停留于表面的。我们之所以会谈论到看到美国的电影感到很美国,看日本的电影感觉很日本,正是因为我们意识到了外来文化与我们的不同,但我们做出来的动画看起来却太像外来文化了。如果找不到中国文化输出的突破口,无法获得外界的认同,我们谈何崛起。

希望我把“国漫崛起”为什么是错误的用法给讲清楚了。

至于《哪吒》影片本身

制作方面,似曾相识的东西太多,不好说。毕竟,现在流行造不出新的就去致敬旧的,一口一个情怀云云。

致敬,该是一种观念和形式的传承,而不是简单的模仿复制。虽然哪吒看起来像是东拼西凑攒出来的,我还是认可《哪吒》的,因为它把很多“相似”成功转化成了“既视感”。虽然相似,但甩掉了抄袭的劣质感。制作方面也是当前国内的最高配了。比如踢毽子、龙族献鳞的片段还有结界兽的造型设计,真能感动到想哭。

剧情方面,我对改编没意见,但我不喜欢丢掉传统和新意的粗制滥造,更不喜欢拿别人的情怀开玩笑这种行为。按理说,谁也不会喜欢的。可偏偏就存在这种现实。或许可以从一个源头性的话题“当代中国式的审美/鉴赏/需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来概述这个问题了,因为它确实产生的复杂。

什么是作品里的中国元素,人们所说的中国特色到底是什么?外国人、中国人,人们看到的,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中国?

看完电影后,我又看了好几版饺子导演的专访。“剧本磨了两年,改了66稿,改动超过了50%。”是让我印象最深的一组数据。导演饺子先生原先是学医的,凭着自己对动画的一腔热血硬是半道儿出家自学成才,制作的第一部动画短片《打,打个大西瓜》,凭借其独到的艺术风格和故事构思,一问世便获奖无数。几年前我是看过的,可万万没想到《哪吒》的导演会是当年那个鬼才。因为差太多了,《哪吒》的剧本差之前太多了。我甚至怀疑是后来66遍的修改把它一步步改坏了的。

首先,定位不明。到底是给谁看的动画片?若是给儿童看的,对白太成问题。大量的不文明用语已让人不安,倒是在字幕上作了屏蔽,搞得像观众出现了幻听一样。哪吒的打油诗是亮点,但是戾气太重,一点儿没有儿童片的自知。过多的时下热门笑点和流行用语来配一部古装动画片?来一两出还行,七八个抛出来就真的俗了,看着看着就笑不出来了。在影院观影的时候凑巧,我附近坐了好几个带孩子的。当大人们被剧情逗笑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孩子们是沉默的。只有在哪吒举着石化了的敖丙胖揍海夜叉还有火烧太乙真人裤裆的时候,才明显听到了孩子们的笑声,不排除是被剧场内观众的笑声给带动了的可能。那如果是给青少年以上看的,剧情和内核未免太幼稚了。说实话,“逆天改命”“破除偏见”“不认命” 这是弘扬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节奏?片方宣传的这些点,我真没捕捉到。从头到尾我只看到一对慈眉善目的父母如何想方设法维护一个喜欢到处祸祸的小孩。剧情的最后哪吒确实保住了陈塘关,但是若说此举可破除偏见也太牵强了。依我愚见,百姓们跪下来的那一幕我能接受到的信息只是这群人在感谢他们的救命恩人,我实在是脑补不出那么多心理活动。而且,根据剧情设置若是没有乾坤圈的压制,哪吒秒变“魔童”,所以哪里能显示出他是靠自己克服魔性的?不认命就更扯了,明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大家说他坏他就使坏给大家看,申公豹胡言了几句他就跑去和爹娘大吵大嚷。受劫时若是没有师傅太乙真人救场,哪吒早就灰飞烟灭了。核心思想都堆到结尾才急着展现,太容易失败了。唯有殷夫人和李靖对儿子的爱是深刻和明朗的,也是这部电影里我最喜欢的部分。

回忆了一下剧情,发现天命也没怎么不公,凑巧罢了。哪吒其实也没有做任何有意识的反抗,反倒是终于感受到了爹娘的爱,为了报答选择认命受天雷劫去了。偏见的诠释者陈塘关的百姓们,倒是演的挺卖力。也得亏大家的愚蠢才串联起了整个故事。其实电影完全可以将亲情线安排在首位的。但是饺子导演放不下他对反抗偏见的执念。

不过,饺子是,谁也是。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为了共同理想,为了自我价值。如果,不是发现了拍电影能赚钱、拜金主义没有泛滥、商业电影不是主流、没有被盈利的愿望冲昏了头脑。凭借中国自有的文化资源,完全可以从 拍能彰显特色的小众电影开始起步。而中国的投资方太喜欢用票房说事儿了。但我们总不能靠卖惨博好感,靠幕后的故事吸引观众,靠一堆营销策略填补票房。电影本身完成到什么程度才是事实。在中国尚不健全的电影市场,这注定很难。我们需要尝试,更需要盈利,资金的循环才能有下一次的创作。所以话题又绕回到制作方向和观众需求上来。

每当国内的动漫产业有所起色,就会被拿来和美国比,和日本比。但既然要谋求产业化,除了对技术和内容的关注,如何对产业结构进行优化也是非常需要考虑的。说到底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很多方面都未稳定。有些事情想要办成,必定要等待时机。

《哪吒》的定位不明也不能全怪哪吒,这是中国没有电影分级制度造成的。取而代之的审查制度又太过片面和不严谨。说白了就是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糊弄人。且新中国成立前中国未有过【童话】,我们没有足够多的经验和研究,所以制作儿童片的难度会更大。中国有神话,有寓言,虽然都有启蒙开窍的寓意,但不等同于童话故事,童话的语言和构成是专门为儿童定做的。童话是外来文化。中国人虽然重视家教,却甚少去考虑过如何和孩子相处。传统的中国式教育是灌输式的而非引导式。尽管中国的近代教育一直在改革,也只是面儿上的功夫。老师在背书,学生也在背书,缺乏实践环节。中国孩童的开窍全凭自己的悟性。所以中国人好琢磨,好闭门造车。所以在现有的管理制度下,为了吸引更多的群体来观影,可以赚钱,最好的办法就是各种元素杂糅到一起,再来几个擦边球,看客们各取所需。这种做法可以招来票房收入,却绝不可能催生出优质电影。


图片发自简书App

比如《白蛇》的上映,有多少家长带着孩子去看了。当家长们开始表述对内容的不满,才得到《白蛇》是成人向动画片的说辞。《白蛇》的问题比《哪吒》要明显的多,偏低幼的剧情,和明显的成人向桥段,网红脸人设和好莱坞式的演出,还有和《驯龙高手》和《恐龙当家》过高的相似度。能得高分我表示真的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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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海棠》则因为偏日系的画风和杂乱的故事走向,难称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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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里,只有《大圣归来》是合格的。虽然它偏低幼,但行的很稳,台词没毛病,剧情也没大毛病。特效也是同期最佳。以《西游记》原著内容的空白区为切入点,合理安排了剧情,还串联起了已有的西游记相关作品。该笑的时候就能笑起来,该燃的时候也燃的起来,中国元素也中看。即便已不是小孩子了,却依然能看得津津有味。当时网上还流行起一个段子:

猴子说的两句话。

“别跟着俺,小屁孩。”

“别赶我走,师傅。”

被西游记伴着长大的我,看到这个段子后一下子就给哭了。


三、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客观的来讲,《哪吒》的火爆是时势所致。今年似乎是一个放什么都容易火的一年。开年大戏《流浪地球》,开启了中国科幻电影元年。《白蛇》尝试开辟了中国动画的新方向。凭实力完全火不起来的《上海堡垒》硬生生被观众们给骂火了。【抖音】火遍了全中国还普及去了全世界。只要你身处在人群,就一定能听到从哪里传来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洗脑旋律和魔性的口号,老铁双击666。只要你走到了一处风景较好的地方,就肯定能看到有人在手机前重复跳着一遍又一遍10秒钟的舞蹈······在这个平台里表演吃冰块也可以成为网红,跟着音乐扭动是潮流。最可怕的是抖音所培殖出来的洗脑文化。人们集体沉迷于某个旋律,某个动作,某种行为。会为了拍摄对着镜头喷香水的画面而买香水,发展到后来冲着镜头各种喷,化妆水、矿泉水、六神花露水。而且一定要配上自己为了拍这个视频有多投入的文案。没人在乎什么内涵不内涵的沉重话题。只要能获赞,只要能火,干什么都行。因为人们需要消遣,人们需要话题。一句台词爱你3000遍(I love you 3000 )在《monsters》的伴奏下彻底改换了灵魂,却被捧上了热门,成了人们证明自己喜爱钢铁侠的方式。抖音甚至成了一种群像,紧扣流行、快速消费,还有伪装自己。网友们把网红被曝光真实身份后人设不一致,形象崩塌的现象称作“翻车”。而网红翻车的新闻越来越多。我很好奇网红们是如何把现实世界和网络世界里的自己搞的如此分裂还能自由切换、泰然自若的,不会生病么?或许已经病入膏肓了吧······谎言重复千遍就会变成真理。谎话说多了就会成为习惯。自打有了抖音,早期的视频发布网站也都跟着变了味儿。在这浑浊不清的网络环境中,我们丢失了判断的能力,信息多到来不及思考,流行快到来不及消化。然后我们疲于努力,放纵自己变得越来越蠢。抖音等自媒体所展现出的是社会的缩影,折射出的是中国的问题。就在被要求团结、协作的成长背景下,我们却陷入了模仿和个性两立的局面。而这个时代的个性,更像是刻意强求的产物。是什么催生出了畸形的发展,我不是专家,专家也没说,所以不得而知。但身在其中的不安,我还是能感知的到的。

网络如今已有了更高阶的形式-信息物理系统,它的开发和应用被称为第四产业、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国没赶上前几次,受尽了委屈,所以打算赶在第四次来个弯道超车。人工智能(AI)的应用、量子通讯,新能源的开发和普及······多像那些年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情节,而在中国这已都是现实了。中国的迅速发展,甚至引起了西方发达国家的不安和压制。

在中国,有一句话是这么描述中国现阶段所遇到的问题的:

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可简单来理解为:一方面,人们的生活质量上来了,有了用于休闲放松的时间和金钱。另一方面,却没有足够的优质设施和服务可供使用。也正好最近可以聊的话题太多。所以大家都挂在网上等着吃瓜。


四、自由的灵魂需要流浪

前文有提到《流浪地球》,那就容我再多说几句吧。

今年有多少人去看了电影《流浪地球》?那又有多少人知道刘慈欣和他的《流浪地球》。我也是近日才把原作看完。小说不长,但讲的远比电影里演的更精彩,也更深度。刘慈欣作家的创作风格很值得借鉴。在幻想气氛浓郁的科幻类作品里他的语言却紧扣着理性,而且他的科幻小说里有中国。推荐阅读。

故事里也有一群愚蠢的人。

开始,精英们发现太阳系待不下去了,就联合起来策划拯救人类文明的流浪地球计划。代价是沉重的,所以愚人们并不想跟着地球去流浪。终于,愚人们发动叛乱,杀光了安排地球去流浪的精英们,但太阳系果真还是消亡了。最后这群愚人却幸运的可以带着地球去流浪了!我都不知道这是该高兴还是该绝望了。还有,作者在讲故事的时候态度很中立。除了把激进派命名作联合政府,把保守派命名作叛军外,他的叙述让人察觉不到他的个人情感,却把人性的脆弱和劣性都揭露了个遍。

电影只使用了原作的故事框架,然后重立人设,填充进好莱坞式的剧情发展,最终效果嘛也算是相得益彰。毕竟带着地球去流浪的浪漫也只有恋家的中国人才想的出来。

电影里出现的人工智能说,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是奢望。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呐。

偏见还真是容易在非理智的状态下产生。不管醒着还是睡着,多半时候人们都在做梦,只看得到想看到的。

陈塘关的百姓也罢,流浪地球里的叛军也罢,真的蠢吗?也不见得。愚蠢是相对的,愚蠢只是我们得出的感想而已。如果抛开剧情,不过都是些过着平凡生活的普通人。只是他(她)们将眼前的表象当作事实,拒绝思考真相的所在,抗拒同大多数对立的言行,墨守成规,却极容易被舆论左右的样子让我们感觉到愚蠢罢了。

希望我们可以保持理性,避免成为故事里那愚蠢的大多数。善于换个角度想想,让他人和自己都多一些自由的空间_


参考资料

文中所使用的影片相关数据均来自【灯塔专业版APP】,截取于2019年8月5日。

备注

•文中带书名号的《哪吒》皆指《哪吒之魔童降世》(2019)

•《白蛇》皆指《白蛇:缘起》(2019)

•《大圣归来》为《西游记之大圣归来》(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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