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3去实习了,我以为每个实习生都一样,干最苦的活,拿最少的工资,所以和她说,等你实习结束了,我们一起去happy,好好放松下。她说,我都快闲出病了,还需要放松吗?
她是这样形容她的每一天的,早上9点到公司,那里的叔叔阿姨都会很热情地说,阿3你来啦,来来来,我们泡茶喝。然后就喝茶聊天一个钟过去了,然后再找点事干,磨磨蹭蹭一个多钟又过去了,然后就是吃午饭,吃完又是喝茶聊天,然后午睡,起来都三点了,然后下午茶,五点准时下班。每天都这样。
像流水账一样的生活。
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我还以为是哪个养老院,她的办公室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办事效率又特低,明明可以一个钟做好的事,总会特慵懒的喝完茶后慢慢来,一拖就是几天。
也是这次实习,改变了她想考公务员的想法,父母都是公务员,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平稳舒服生活,享受好的福利,最开始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二十多岁的年华,和一群快退休准备颐养天年的中年人一起工作,心态也会很快变老。
她说,我还是想回到年轻人的世界里,想做游戏公司的HR,哪的年轻人多,我去哪。
闯荡二三十年的人想休息,想享受生活,而我们,还年轻,何必过早老去。
01
火儿原来在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当小编,工资不算高,工作压力也大,但是每天都很开心。身边都是年轻人,年轻的公司也很有冲劲,每天的话题,都是鲜活的,每天收集的资讯都是一线的,旁人看到的,是日益光鲜亮丽、品味越来越时尚的她。半年来,她在我们视线里,都是那样的。
但是一个月前,她说,家里给她安排了工作,她要回去上班了。工作的第一天,她发了朋友圈,说,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慢。且不说,从一线城市突变变成三线城市的节奏骤降,工作的环境、圈子,让她很不适应。原来都是一群有活力有干劲有想法的同龄人一起闯,现在却是和一群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一起重复着枯燥的日子,话题里只有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二十岁的人,一眼看到了四十岁的自己。这样的日子,还会有所期待吗?
她说,我想离开这里了。好怕被同化,好怕哪一天发现自己对自己说,其实这生活也挺好。那就真的完了。
我说,没想过你会回去,但想过你一定会重新出去。
并不是自视甚高非要出人头地,闯出点名堂,而是觉得,我的青春,应该有存在的价值,明明二十来岁,正是热血的时候,明明希望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却因为生活的环境、工作的安逸,每一天都在老去,每一天都被同化。
02
实习之后,这是我写的第一篇文,并不是忙得没时间写,而是脑袋里都是浆糊,什么都写不出。每天看着学生的习作,用着像八股文的标准去框定孩子的思维,去评分,看到不合逻辑的哈哈一笑而过,但与此同时,我在被同化,写作能力也在下降,已经不懂得如何去表达了。
直到前天,无意翻到半年前写的文章,现场作文比赛,我拿了一等奖,一个文学院的博士老师说,很喜欢我的文笔,好特别。而今天的我,好诧异,那时候是怎么做到的。
不想,在这没有思想碰撞没有刺激的生活中,慢慢变成哑巴。
我害怕那种,一眼望到尽头的生活。
在还能做选择的时候,别怯懦。
——致所有在路上,却很迷茫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