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把《窗边的小豆豆》投到我怀里。
翻开书,书签还夹在《校歌》这一节,那是周四晚上留下的。离开前有交待婆婆可以接着读给女儿听,想必这个任务有些难,只好等我回来继续。
每次读它,女儿显得特别专注。我偷偷观察她的表情,看她扑闪着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听到她因为喜欢某个片段突然乐开怀,偶有重复一遍。
读完《校歌》,我把书签夹在《放回原位》那一节,顺便让女儿记住。
为什么要这样?记得有一次,我随口预告后面一节的题目。到了第二天,我又随口地问一句读到哪里,结果她既说出昨晚最后一句话,还说出当天要读的题目。我耳朵为之一惊,意识到她对已读内容的兴趣,以及对后面故事的期待。于是我顺手把这个当做小小的记忆训练。
故事结束,抬头关灯,头刚陷入枕头,接到领导的电话,希望我弄一下公众号的排版。
时间是21:52,不早了,不能让领导等着。只好跟女儿说晚安,起身离开,打开工作台台灯,在一方明亮里开始办公。
女儿自然不会一个人在房间睡的。果然,随后她抱着被子出来,在黑暗里,在榻榻米上,扯拉被子试图想铺好。
"妈妈,竹席好凉,但是我总是铺不好。”她想让我帮忙,我却一心急着把工作处理完,没起身,心里侥幸地想着,或许她倒腾着倒腾着给弄好了呢。
半个多小时过去,我差不多把公众号弄好,才想起女儿。一看,小家伙真的自个儿把被子铺好,整个人成大字躺在上面,还不需要哄睡。
你的信息就在那个时候过来:“你们都睡了吗?”
那一瞬间,我听到夜的声音,那是女儿微弱的鼾声,鱼缸啦啦的水声,键盘啪嗒的响声,还有萦萦绕绕的思念。
“在想,是写简书,还是睡觉。”我问你。
“睡觉。明天一大早起来写,但如果一大堆东西堵在你心口除外。”你分几次说完。
那一大堆东西,是想念吧。感觉好久没有见你了。
你或许不知道,婆婆在家里,我可以把她当成你,毕竟你是婆婆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如今我从桂林回来了,意味她就要回去了,接下来家里又只剩下来我和女儿,还有若有若无的思念。
如果相聚的终点很遥远,还能麻痹自己,把注意力投到其他地方;可是,如今跳着跳着不小心瞥到终点的一角,便再也无法忽略归期正一点点地逼近。遥遥无期尚能让人麻木不仁,近在咫尺反而让人牵肠挂肚。
愁肠揪着我,不能和夜一起入眠。
如果再不写我们仨,更加感受不到彼此的气息。
不管半马后舟车劳顿7小时的身体多么需要休息,我再次任性起来。
接近1点写好,分享到你的微信,不去想你什么时候看到,只因写的是你我,便觉心安。
“果然我在线等是对的。”你居然没睡。
“我先读完‘仨’,这就好像点了菜饿着肚子等,终于上菜了。”你说。
我在这头等你。
“看完,感觉和你一起跑了半马,感觉到你现场的心情。”你上来。
你接着说:“只有你的文字,能把我迅速带到你的身边,你的心里。”
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把你带到我身边,猜对有奖。
距离你回家还有三天。
不说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