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椅子,永远空了

奶奶的椅子,永远空了

  骄阳炙烤,万里清空。9月8日,老家的两个水泥坝子里,摆满了饭桌。亲戚朋友在丰盛的佳肴前聚会。远在一里之外就能听见这里的喧闹声。这是大家“欢送”奶奶的阖家大团聚

  然而,在老家堂屋的右角,那个奶奶安坐了5年的地方,现在被一张上面放有丰富菜肴的木板替代了。屋外的喧嚣,愈加衬托了屋内的空寂。屋顶的老吊扇依然转动。我的奶奶呢?往日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微笑着眺视、热情招呼客人的奶奶呢?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她不会再坐在角落了,她已经被放入金井,永远地安睡了。

  奶奶的一生,今天宣告结束。经历了丧父、丧夫、丧子、苦难、病痛的奶奶,顽强、安详、微笑与我们永别。奶奶的一言一颦,在脑海如电影般闪现。关于奶奶的一点一滴,已经深深印在心中成为回忆……

  遗憾:400元礼金天堂相依

  “你奶奶说你妹妹结婚了,有个温暖的家,对她很放心。但是你还没成家,她为你操心呢。”殡礼上,一位奶奶的好友这样对我说。眼睛已经红肿  

   多日未回家,多日没和奶奶聊天,却不知她还在为我操心,内疚起来

   记得2009年全家人为奶奶和继爷爷过80岁生日的时候,前来祝贺的亲戚朋友都送了礼金。有些朋友把礼金放到奶奶手里,负责登记的二姑妈会接过奶奶手里的现金并做好记录。登记完毕,对账的时候,发现现金比登记数量少了400元,姑妈翻包倒箱的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当日晚上,妈妈是与奶奶一起睡的,这样方便照顾她。一晚相安。次日清晨,奶奶刚穿好衣服,就开始翻口袋,把所有衣裤口袋都翻了个遍,表情还是焦急的。又叫来妈妈和几位姑妈帮她找,说是衣兜里面的400元钱掉了。大家又把被子被套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看到百元大钞的影子,妈妈也有点“百口莫辩”。

  下午,妈妈在给奶奶洗衣服的时候,发现衣兜鼓鼓的,遂取出已经湿透的4张钞票。这才让她和姑妈松了一口气。

  “妈,您放400元钱在衣兜里做什么呢?您又走不得,要吃什么买什么说一声,我们给您买。”妈妈对奶奶说。

  “这是以后小莉结婚,我要给的红包……”奶奶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认真地小声地说。

  结果这个事件传遍了亲朋好友,把我都推上“焦点访谈”的位置了,也成为爸爸妈妈催促小女子成家的重大理由。

  只可惜,这个心愿在奶奶走的时候仍然没实现。我想,在决定结婚的时候,会带上夫君到奶奶安眠的地方祭拜,以告慰她的尚在牵挂灵魂。  

  回家:家乡令人无限眷恋

  8月23日中午,妈妈打电话,说奶奶两次没有喊醒,这会儿还在昏迷当中。让我赶紧回家。  

  手里的采访工作基本完成,稿子可以带回家写。工作上的其他事也全部委托同事好友帮忙代劳。坐了最快的车赶回乡下奶奶家。(3位远在海南的姑妈以及3位姑父、三表妹,小表妹也都在往家赶,当日晚就能团聚。)

  在乡村水泥路面下了摩托车,还要走200米的田间小路才到。远远的就看到了爸爸、大妈妈、大伯伯、小表弟。他们在用箩筐、背篓往家里运蜂窝煤;小山堆似的蜂窝煤旁边,是几袋白色石灰。我明白,这些都是为奶奶的后事做准备的。心一下子急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失去的感觉,涌上心头。

  绵延的青山,苍翠的树木,清澈的池塘,清新的空气,整齐的粮田,茂盛的作物,唱歌的鸟儿,耕作的机器,劳作的人们,如与世无争的仙境,似太平盛世的圣地,是喧嚣都市之外的世外桃源,是净化心灵的人间天堂,是诗文中“水村山郭酒旗风”的真实写照。顿时对童年生活过十余年的这里感到无比亲切,无比爱慕。深深地呼吸,清香的微甜的干净的富氧的气息入腹,人便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从未这样真切地感受过这里乡土的气息,从未有过的眷恋潜滋暗长。

  “幺儿,你回来了呀。”大姑妈远远地招呼我。回呼他们的时候,发现大姑妈和爸爸的白发比以前增加了好多;大伯伯的腰没有以前挺拔;妈妈脸上升起了几分惆怅;小表弟长高了,默默地帮大人做事,很懂事。鼻子酸酸的。

  帮他们把蜂窝煤放到背篓、箩筐之后,一起回到老家

  集结:家人最后一次团聚

  看到奶奶的时候,她已经从我们的老房子转移到与我们老房子并排的她自己房屋的堂屋里。(我们搬家之后,他们两老就从自己老屋搬到我们的屋子居住。)

  在门板和凳子搭的简易床上,躺着曾经精力旺盛、健步如飞的奶奶。她脸色苍白,脸上的罐骨清晰可见,腮深深地窝了下去,嘴角的皱纹增加了许多,与一年前富态慈祥、精神矍铄的奶奶判若两人,我差点认不出来。

  从放在被子之外的袖口上,我看到了奶奶已经穿上了黑色和白色的寿衣。

  在农村老家,临终的人都要从床上转移到门板上,传说是床上的罩子是“天罗地网”,要网住灵魂,不能转世投胎。换上寿衣等待寿终是后人怕老人走得突然,临时来不及换,而没穿寿衣归去会遭罪。

  “奶奶,我回来了。”握住奶奶的手,轻轻呼喊她。

  好久,奶奶才睁开眼镜,用唯一可视的右眼怔怔地看着我。

  “奶奶,我是小莉,我回来了。”我沙哑地对奶奶说,两颗水珠子掉到奶奶枯瘦的右手上。

  ……

  “幺儿,你回来啦!”在确认是我之后,奶奶轻轻地说。双手伸过来抱着我的手。脸上露出幸福的满足的亲切的喜悦的微笑,额上的皱纹周围顿时舒展开来……

  23日下午4点,三表妹赶到;24日凌晨2点,姑妈一行7人全部赶到。开始了为期9天的合家团圆大聚会。

  之后的几天,全家人不分昼夜陪伴奶奶。大姑妈和妈妈主要负责准备食物,三位姑妈姑父、小表妹和我,分3班人马轮流值班。奶奶躺累了,我们就轮流坐在她身后,把她抱起来。从爷爷到小表弟,每个人都在寒湿的午夜和燥热的白天,给予奶奶拥抱的温暖,尽量减少她的疼痛,尽量让她能舒适地睡去

  奶奶喜欢热闹,所以没有值班的人,在空闲的时候,也会来到堂屋玩。为逗奶奶开心,大家都搜寻一些笑话。于是,这里笑话连篇,笑声不断。

  奶奶总是在我们的谈笑声中安详地睡去。几小时后,又在笑声中满意地醒来。唯有热闹的话语声,才能让多年孤独的她感觉踏实;唯有儿女子孙相聚膝下,才能让她不用为谁担心和牵挂,安详地进入梦乡。

  此后几天,奶奶说得最多的话是:舀一大碗米汤!其实每次都只能喝一小勺子。然后对我们说:喊你爷爷!其实爷爷时不时都坐在他身边。

  我看到爷爷抱着满头银丝的奶奶,泪从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流出,划过脸颊,滴到奶奶肩上……

  温馨:全家人集体劳作

  8月25日,太阳异常大,气温陡然上升。  

  我们老家的坝子里,爸爸和几位姑父,顶着午后炙烤的太阳和近40度的高温,将晒过的玉米棒子铲进打玉米的机器里面,机器轰轰作响。劳作的气氛,也如气温一样高涨。

  奶奶就在机器的轰隆声和陪伴她的我们几个孙子辈的谈笑声中安静地睡去,

  直至黄昏,大部分玉米的芯和颗粒分离完毕,机器才停止转动。

  这些玉米,都是爷爷一个人在照顾奶奶之余种的。爷爷本是工人,一辈子却“比农民还农民”。与奶奶同年同日同月生,身体还算硬朗。不顾家人的阻拦,坚持要种一些作物,说劳动惯了,停下来要生病。  

  望着一大堆金黄而饱满的玉米粒,自己犹如其中一颗。一位81岁的牙齿已经掉光的老人,弓着腰,赤着脚,是怎么顶着风雨、烈日,去耕种、施肥、除草、收获的呢?

  想像着爷爷孤独的劳作的身影,鼻子酸酸的……

  太阳已经下山,凉风轻抚,薄雾慢腾。父母、几位姑妈围坐在机器没有分离掉的玉米芯周围,清理哪些细小的玉米粒。除了此时轮班照顾奶奶的二姑妈,其他的人也都逐渐聚拢,坝中围城了一个幸福的圆圈。

  三姑父负责把已经分离好的玉米芯转移到屋檐下,其他人就仔细地清理钉在玉米棒颠上的玉米粒。没有人指挥,整个流程却有条不紊;没有谁分派,整个节奏却自然顺畅。当然,笑话不断,笑声也不断。好一个集体劳作的场面,好一派太平盛世的和谐,好一番世外桃源的宁静。感动着,快乐着,祝福着。

  这种温暖的场景,深深地侵润着家庭成员的心田。这样温馨的场面,甜甜地滋养着在场各位的细胞。这是我有生以来的首次,也是奶奶在世的最后一次  

  幽默:奶奶用袖笼藏豆子  

  8月24日中午,在妈妈和姑妈们的努力下,餐桌上用盆、碗、盘等器皿盛满了白白嫩嫩的豆花。名副其实的“盆满钵满”。香味袭人的富顺豆花蘸水,一闻就让人馋瘾大发,胃口大开。

  开饭前大家的话语还很多,一上桌子后,嗓门专注度降低,眼神的集中度提高。几位姑父都说,好多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豆花了。难怪吃的时候都没怎么抬头。

  “小姨父,要准备好皮带噢。”小表妹笑着对小姑父说。其他人都会意地笑出声。

  原来,有次大家聚会吃豆花的时候,小姑父的皮带真的断了。虽然即将“分家”的旧皮带本就“等待下岗”,但是这个故事广为流传,不时成为大家的笑料。每每看到哪位亲戚朋友吃东西很高兴,就会提醒他“准备好皮带。”

  饭罢,才听爷爷说,这些豆子是奶奶去年藏起来的。豆花是奶奶的最爱,她怕爷爷把豆子都拿去卖了,就想办法储存一些起来。

  去年收豆子的时候,爷爷出门买东西了。奶奶把放在我们屋子堂屋箩筐里面的豆子藏到3米外的空罐罐里。据说罐罐太重,她搬不动,就取下手腕上的袖笼子作为运输工具,先将豆子装进袖笼子里面,再拿起袖笼子扶着墙壁,慢慢地移动到罐罐旁边,把豆子倒进去。

  奶奶坐在堂屋右边的椅子上,已经5年了,除了吃饭睡觉扶起来之外,基本上不走路。不知道这项藏豆子工程耗费了她好长时间,耗费了好多力气。

  爷爷回来的时候,发现箩筐里面的豆子高度大大降低。地上,奶奶的袖笼子鼓鼓地躺在墙角。哭笑不得的爷爷,把奶奶袖笼子和罐罐里面的豆子一起储藏起来,一过秤:9斤半!

  我们对奶奶说:“奶奶,有客人来看您了。我们弄啥子来吃?”

  “推豆花!”奶奶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亮……

  分离:三声呼唤后,永别

  8月29日,奶奶情况平稳,由于工作上的一些事急需我回去处理,就赶回成都,打算9月2日再回到老家陪伴奶奶。临行,我说:“奶奶,我工作上有事,下周再回来陪您,好吧?要等我噢?!”“嗯。”奶奶点点头,安详而肯定地回答。这让我走得安心了许多。

  8月30日,是我的农历生日。小姑妈打电话来向我表示祝福的时候,我听到其他姑妈姑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电话那头又是全家大团聚吧。

  小姑妈对奶奶说:“妈,今天小莉过生,你不喊她吗?”

  “小莉……小莉…………小莉………………”奶奶揣着气息,喊了三声。声音虽小,我却在电话里隐隐听到。没想到,这三声呼喊,竟成为我们祖孙的永别。

  9月1日,我打电话问妈妈奶奶的情况。得知奶奶还是平稳中。遂计划延迟一天回家,因为2日临时有个采访,须上午9时出发。把采访准备以及和同事的配合处理好,已经是晚上12点,才安心地睡下。

  9 月2日,凌晨5点,我倦倦地醒来,习惯性地推开手机看下时间。有条短信,是小表妹发的,正想怎么这么早发信息来。打开一看:外婆走了。短信发送时间是9月2日凌晨零点42分。

  我的大脑,一下子空了……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待到天微微亮,我电话同事,把采访的事宜都托给了本将同行的她,并通知了采访对象和司机,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就急急地往家赶。

  中午1点半,在骄阳的暴晒下,终于回到家中。

  奶奶屋子的堂屋,黑色棺椁已经放于右角,冰冻设备的管子从棺椁伸出来,棉絮夹在棺身和棺盖中间,这一切都是降温用的。棺椁前面点了大蜡烛和香火,烧了纸钱的大锅还在屋子的左角冒着轻烟,屋子里非常安静。大脑再次空白……

  “姐,上一炷香吧。”小表妹揉了下红肿的眼睛,轻声对我说。

  接过香烛,跪在祭拜垫子上,在大蜡烛上点燃,想大声呼喊我的奶奶。她分明两天前还喊了我,这么就这样走了呢。上周我走的时候,她答应我要等我回来的。不是的,我不信……

  祝福:愿奶奶早日升入天堂

  爷爷说,奶奶一辈子喜欢热闹,要让大家为她热闹一次。遂请来道士,为她开林并做三天道场。

  所以此后的几天,各种花花绿绿的纸做的房子、轿子、床、丫头、灯等东西就放满了坝子,屋子周围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小纸旗子,前来送礼的人都说够热闹。

  9月6日开始道场。8个道士一字排开,锣鼓掀天,经文不断。白天颂了一天。晚上几个道士并着二姑爷和三姑爷在画了符号的坝子里跑场做法事;

  9月7日,早上5点,道场就开始了。下午两点出门漂灯。抬轿举旗拿灯的就有60余人,队伍之壮观,令路边观看的人啧啧称奇。晚上搭台作堰口;

  9月8日,出殡。早上5点,全家人以及帮忙送别的人,早早来到奶奶的棺椁前,向奶奶告别。

  棺盖打开,棉絮和冰板被取走,奶奶静静地躺在棺身中,和睡着了一样。那么安详,那么恬静。脸色比我第一次回家看她的时候还要好,皮肤仿佛还有弹性。嘴角一小块冰尚未融化,想喊醒她:“奶奶,您嘴角有冰噢……”

  棺椁在仪式完毕后,在扶起泣不成声的妈妈、姑妈、大伯母、堂姑妈后,被缓缓抬出。抬出了堂屋,在坝子中架上龙杠,然后由八位乡亲逐渐向山上移去。奶奶就这样离开我们了吗?我就永远没有奶奶了吗?泪珠儿随着移动的棺椁滑落,那一刻,揪心的痛……

  一路鞭炮不断,一路都是头顶白布的哀者。远方田埂上,有位腰微微弯着的老人,孤独地等待,深情地遥望……

  在太婆长眠的旁边,奶奶的棺椁被放入金井中,这就是奶奶长眠的地方了……

  下午是道士主持的烧林仪式。家人把奶奶生前用过的物品,以及道场上用过的东西和为奶奶扎的房子轿子等东西,搬到离家不愿的平地上,一并烧去。痛哭的人群,歇斯底里的悲伤,心仿佛不能呼吸。父亲和几位姑爷,也泣不成声

  道士围着火堆转场祈祷,那冲天的火光中,我看到了奶奶的微笑……

  仅有此文怀念慈祥的奶奶。

  感谢所有朋友同学的关心和安慰。

  也请多照顾和陪伴父母亲人,在我们还有机会的时候!不要把遗憾留在机会失去之后……

    (白雪 201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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