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负刚烈姿,持执犹坚真。乱世求存真的不容易,即便留在史书中的记载也只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从各个角度去解析才能让人物形象变得丰满起来,然而这也需要史料支持。本篇来聊聊程畿jī,字季然。
程畿是益州巴西阆làng中人,季汉启用了不少阆中名士,比如周群、黄权、马忠。而程畿在刘璋统领益州时期就已经出仕了,他一开始担任的是汉昌长,一上来就是县长可见他的家世不错。而程畿能列入《季汉辅臣赞》可能也有他的儿子程祁与杨戏交好的因素在里面。
杨戏年少时就与程祁、杨汰、张表齐名,杨戏一直推崇程祁,每次都把程祁推举为冠首。书归正传,程畿担任的是汉昌长,汉昌县是属于巴郡的,在之前介绍板楯蛮的文章中也提过了,巴郡有着为数众多的賨cóng人,也不用怀疑他们的战斗力,对于益州来说这里也算是剧县,很考验程畿的理政能力。
“少与巴西程祁公弘、巴郡杨汰季儒、蜀郡张表伯达并知名。戏每推祁以为冠首,丞相亮深识之”——《三国志·杨戏传》
当时的巴西太守是庞羲xī,他以天下大乱为由增加了巴西郡的兵力,而且招募的大多是賨人,结果被人举报了,刘璋就怀疑庞羲意图不轨。庞羲一听自己被举报了也挺怕,他第一反应不是派人去向刘璋解释,而是让程畿的儿子程郁去索要更多兵马。
“羲辄召汉昌賨民为兵,或构羲于璋,璋疑之”——《资治通鉴》
程畿就劝庞羲“郡里增加兵马本来就不是要叛乱,虽然州府有些误会,但也要尽忠呀。因为惧怕就有了二心,实在闻所未闻。”转过头程畿又去告诫儿子程郁“我承受州府的恩情,当为州牧尽忠,你作为郡吏,要为太守效力,不要因为我就有其他想法”。
程畿的意思是父子应该各自尽节,不要相互影响,这不庞羲随后就开始要挟程畿“你儿子在郡中,如果不听本太守的话,就要殃及家人了。”但是程畿话已经跟儿子说得很明白了,他对庞羲的态度也很坚决,哪怕再效仿当年乐羊饮子之羹,也要坚守道义,庞羲知道程畿肯定不会帮自己了,最后选择向刘璋认错,还没有被追究,毕竟庞羲与刘焉有通家之好。
“议郎河南庞羲与焉通家,乃募将焉诸孙入蜀。”——《三国志·刘焉传》
刘璋很欣赏程畿这次的表现,任用他为江阳太守,等到刘备入蜀后,程畿被征辟为从事祭酒,刘备伐吴的时候也带着程畿一起去了。程畿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在大军遭逢败绩的时候程畿正在船上,有人告诉他“敌军都快追上了,赶紧弃船跑路吧”,但程畿表示君主还没有脱险,自己哪能轻易跑路呢。
最终,程畿所在船被吴军追上,程畿持戟奋战,被围攻而死,夷陵之战的阵亡名单中又多了一员。程畿也不负杨戏对他的评价“江阳刚烈,立节明君”,其中“江阳”指的是程畿曾担任过江阳太守,就像他当初教育儿子那样,身为人臣为君死节。
临危不改平生志,博得声名万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