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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因公出差新疆,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离开了。他才50岁出头,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不久前我们还在一起聚餐,如今才隔了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却从此阴阳两隔。刚刚得知这条消息时,我有些恍惚,第一反应便是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假。当一切都确定尘埃落定时,一股巨大的悲伤像洪水般袭来,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我感到窒息无比。事后我想,这样的悲伤或许不仅仅来源于同学的忽然离世,而是这件事提醒了我,死亡真的就在在我们身边,即便我们正处于人生中最丰盛的年纪。
一群同学,相约到他的老家,为其送上最后一程。他走得太突然,一句话也没有留给自己的亲人,一个活蹦乱跳的汉子,就这么变成一捧骨灰被安放在殡仪馆,告别仪式上,妻子哭成了泪人。让人欣慰的是,他那位研究生刚毕业的儿子,已然是人高马大的男子汉。儿子上前代表家属致辞,言语间兀自忍不住的伤心与哽咽,让我们不禁泪眼婆娑、肝肠寸断。这是一种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不经意的忽如其来,将人们的心一层层剥开,鲜血淋漓,刺痛无比。或许生活永远是最好的老师,让你慢慢地认识世界的真相,感受生活的残忍,逼迫着你成长。
当告别仪式结束,骨灰被捧往墓地下葬那一刻,他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一直久久在我的耳边回响。我忽然想,倘若这世界真的有灵魂存在,能够觉知今天的情形,望见白发苍苍的父母和肝肠寸断的妻儿为自己送别,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事后,我翻看了他的抖音和朋友圈,他发出的最后一条朋友圈是“即将进入无信号区域,有事请留言”,时间是出事的前三天。让我的心感到无比难受的是他的最后一条抖音,他写道“夕阳无限好”,视频中是新疆戈壁滩上的一抹夕阳,时间是他出事的前一天。
生命是一件很玄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如此热爱生活的一个人,怎么生命就会在顷刻间停止在仅仅50岁的年纪了呢?从出事到遗体告别,不过短短几天,人生这一页就这样翻过去了。
忽然想起杨绛先生的那句话:“当我们领悟到世事的无常,学会接受它,我们才能从容面对生活的种种不如意,过上更加豁达的人生。”或许,对于每一个生命来说,人生都是一场风雨兼程的去路,死亡这个结局任谁都逃避不了。每个人在这一条路上的每一天都是向死而生,无论生前死后,能真正留下来的可能只有他的精神。
就像我的这位同学,当我们坐在一起回忆他的音容笑貌,都能想到他身上的热心和善良,豁达和仗义。而就是这些,定格了他的生命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我忽然想到,这也或许在提醒我们应该如何去活,怎么样去活的更好,怎么样活出自己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世界很大,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已经实属不易,但所有的聚早晚都会散。
人生相聚少,唯有别离多。但我从来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告别,更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为他写下这篇短短的文字。痛心之余,唯愿兄弟一路走好。
愿我们所有人,都能从容而坦然地好好生活,珍惜当下,在面对生死离别那一刻,都能无憾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