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陈平提着花纹掉光的桶装了水洗澡去了,边洗边哼着“苦命的人呦~找不到婆娘呦~只有一条老黄狗呦~生活还得过呦~”黄狗也“旺~”地两声撒着娇。洗完澡衣服也洗好了,此刻他坐在床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装烟丝的铁盒,拿了一小撮用烟纸卷起来,含在嘴里打火机一点,抽起了烟。他看着相片,目光呆滞想起了从前。
小学时期的陈平家还算富裕,爸爸陈耀光早年做生意赚了点钱,那时人前人后那叫一个气派,什么亲戚啊朋友啊都捧着他都快把他当财神爷供起来了。妈妈刘淑辉是朋友介绍的,看着耀光有钱拼命地暗送秋波,况且淑辉也有几分姿色,一个大男人哪受得了这般,干柴烈火怀了陈平,婚后不久他便出生了,第三年弟弟陈良也出生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好景不长,陈平上初一那年耀光生意大败几乎倾家荡产。这之后那些朋友亲戚也都疏远了他,连淑辉也跟人家跑了,自此耀光带着俩孩子靠给人家做工(外墙装修)艰难的生活着。
那天天气阴沉,没有一丝风,放眼看去整条街道旁边的树木像出殡行人般沉重。耀光来到一栋六层楼前,上了顶楼从床户翻到了架子上,架子是用粗木头搭起来的,两根木头之间放着一张用竹条编起来的板供人站在上面。不知怎的,耀光的脚被一根翘起来的竹条绊了,“啊”一声惊呼,整个人直接摔到地上。一个行人呆怔了一下赶忙拨打120电话。不久后,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迅速走到耀光旁蹲在血泊中检查了一番,然后站起来向人群问“刚谁打的电话?”“我”医生转过身去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