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佑一边喊保姆吴姨来帮忙,一边掐谭娟娟的人中,几分钟后,谭娟娟微微睁开眼睛,虚弱无力地看了罗天佑一眼,又闭上 了眼睛。
罗天佑只好把谭娟娟抱到她的房间,让保姆吴姨帮她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拿风筒帮她把头发吹干。他自己也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
罗天佑又请吴姨烧了点姜汤,等温度适中时,让吴姨把谭娟娟扶起来靠在吴姨的怀中坐着,他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这孩子以前很乖巧很热情,整天笑得像桃花开了一样。可惜,她妈妈走了后,她就……要是谭先生没有那事,他们一家多幸福啊。”吴姨叹息着说。她在谭家当保姆已有几年了,谭家近来发生的事,她也清楚一二。
几滴透明的泪珠从谭娟娟的眼角溢出,顺着那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罗天佑伸手轻轻地帮她擦掉那泪滴。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望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了。
罗天佑喂了谭娟娟姜汤,轻轻放下她,帮她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她房间的书桌前。书桌上有个相架,里面是一张谭娟娟十来岁,和父母在一起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上谭娟娟的母亲很漂亮,端庄高雅,是个很有涵养的知性女子。她幸福地依偎在高大俊朗,又成熟的谭志强右侧,脸上是那种甜甜的笑,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的笑。
谭娟娟站在父母前面,头上戴着一个皇冠头饰。她就像一个美丽骄傲的公主,开心地笑着。可是,这一切,因为父亲的错,都不复存在了。
看着手中的照片,望着床上的谭娟娟,罗天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父亲去世早,母亲守寡,又当爹又当娘把他们姐弟养大,姐姐很早就辍学帮助母亲干活,让他能好好上学。他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上学,等到能当兵的年龄,他报名参军了。
三年后退伍,他出来打工了,也没有多少时间陪母亲。姐姐出嫁了,家里只有孤独的老母亲。想着,他的眼眶竟湿了。
“罗天佑,我要出去半个月,这半个月,你要帮我看好这个死丫头,照顾好她!”谭志强出门前的先一天,对罗天佑嘱咐道。
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十分放心,相信罗天佑。他觉得把女儿交给罗天佑照顾一定不会有事。
“唉,谭先生才出去几天,就出事了。怎么办?今晚,我还是在这守着她吧,万一晚上有什么事怎么办?”他本想离开,这一想,就仍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天佑坐在那迷糊着睡着了,突然,他心里一惊,迷糊中听到谭娟娟在哭:妈妈,你在哪里?你带我走吧。我想你啊!
他一看手表,凌晨两点半。他以为谭娟娟醒了在哭泣,他起身走近床边,还想着安慰下她,一看,她好像睡得很沉,但眉头紧锁,双脸泛红。原来她在说梦话。
他低下头,伸出手摸摸她的脸,他担心淋雨后的谭娟娟会发烧。果然,他感觉她的脸发烫,同时也感觉手摸到眼角处还有湿湿的感觉。
“这丫头果真发烧了,还做梦哭了。”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情愫,想要保护这丫头!像哥哥保护妹妹一样保护着!
他下楼在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上楼,轻轻的拉开谭娟娟的右手臂,把体温计放入她的右腋下,再把她的手臂放平。
他坐在床边等着,五分钟后,取出体温计一看,三十八度多。“倒也不是很高,可以等到天亮再去医院。现在让她多喝水。”他想。
吴姨睡得很沉,这三更半夜,也不好叫醒她。他只好自己去倒水,然后轻轻扶起谭娟娟,左手抱着她,右手拿着杯,让她慢慢地喝。
等她喝了半杯水,再轻轻地将她放下,帮她盖好被子。他拉过椅子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天亮。
天亮后,吴姨煮了点稀粥,谭娟娟勉勉强强喝了点米汤。罗天佑请司机载着他们去了医院。罗天佑找到自己认识的一个老中医生,开了中药帮谭娟娟调理身体。
这丫头死活不肯喝那苦苦的中药,说比酒难喝得要命。罗天佑像对小妹妹一样连逼带哄,她才捏着鼻子硬逼着自己喝下去。喝下去后,那种痛苦就差没呕吐出来,她恨得只差没把碗里剩下的药汁往罗天佑脸上洒去。她在心里把罗天佑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说来也奇怪,经过几天的逼哄喝那苦苦的中药,几天的朝夕相处中,谭娟娟没有那么讨厌罗天佑,也较听罗天佑的话不再去唱 K,去酒吧喝酒了。
谭志强回来见女儿变乖巧了很多,内心十分高兴,更是喜欢罗天佑了。开学了,谭娟娟虽然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但还是考了上滨城的一所大学。
上学时,在学校住,愿意回就每星期都回家,不想回,一个月回一次,每次回都会打电话让罗天佑去接她。罗天佑真的像保护妹妹一样照顾,呵护着她。渐渐地,她对罗天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依赖感!
谭娟娟放假时有时也仍和朋友同学去唱 K,也偶尔去酒吧喝点酒,但现在就不躲着罗天佑,甚至邀请他一起去。
在谭娟娟大一的那个暑假,那天正是谭娟娟生日,她邀请了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到家里来庆祝生日。
那天晚上,大家玩得很嗨。罗天佑因为高兴,又想到在家里,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也放开胆子喝酒。
谭娟娟那些男女同学起哄,要他和谭娟娟喝交杯酒。他们拗不过这群同学,结果喝多了。待同学们走后,两个年轻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迷糊糊,鬼使神差地睡在了一起。
柔柔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钻进来,洒在紫红色的木地板上,木地板上有着淡淡的光晕。罗天佑睁开朦胧的双眼,发觉自己睡在谭娟娟的床上,一只手正搭在谭娟娟光滑的身上。他吓了一跳,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骨碌爬起来,不停地抽打自己耳光。
谭娟娟被“啪啪”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一看,见罗天佑光着膀子在抽自己耳光,再看自己,心里一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怪不得,昨晚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身体疼痛。”她心里想,脸上不觉绯红起来。她赶快穿上衣服。
罗天佑已穿好衣服,见谭娟娟醒了,便双膝跪在地上:“对不起!我,我昨晚……”谭娟娟立即下床跪下,抓住他的手,温柔地一笑,说:“不要说‘对不起’,我爱你!你等我,我大学毕业后就和你结婚!”说完,轻轻地在天佑唇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