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养他的父母对于一个生命来说就是他的天和地,而生命历程中除却父母之外还会遇到很多个重要他人,这些重要他人我想就像天边的彩虹那样美好而珍贵。
因为这些重要他人里可能根本无关血缘,无关金钱物质,无关付出回报比;他们的行为就是只是来自发自内心的人性光辉,支撑着、温暖着我颠沛流离、生无所依的艰难时刻和漫漫人生之路。
昨日是母亲节,妈妈的爱比天还大,妈妈的爱无暇;同时也撅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我生命中4位嫂子的爱,她们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他人,她们的爱像彩虹一样绚烂和美好且珍贵。
每每想起内心总是泛起层层涟漪……
21年前的某一天,一位上初一的姑娘在长满大树和荒草的超大农村院子里一个人背对着大门,站着,抹擦着因眼疾而不舒服且充满血丝的双眼,刚好有一对母女从我家门口路过,善良的人看到我的背影走进了我家大门,她以为我是因在想妈妈而哭泣。心疼的拉起我的手说到:走走走,去我家!
那一次牵手一晃到至今,乃至整个初中,高中寒暑假、节假日、周末的大部分时光都在我这个邻居嫂子家渡过;吃过她家的馒头都能成山了吧、喝过的粥都能装满村里的那个大坑了吧。
她不但自己把我当闺女一样对待,还要求她和我同龄的小女要包容我的坏脾气,可怜我的没人爱。在那个年代自己家本来就有4个孩子要养再加上一群孙子孙女,口粮和好吃的可想而知对一个家庭来说是来之不易的;但她从不藏着掖着,大女儿从市里带回来好贵的没有见过的稀罕物,依然拿出给我尝鲜。
每每有机会回老家不去她那里就感觉不是回家,去年中秋看到她子女都回去过节忍不住的流泪,久违的想回到她的身边。
甚至有一段时间感觉我妈就像要跟她争取抚养权一样的,我妈从外地回老家农忙几天我也总赖在嫂子家,我妈喊都不想跟妈妈回家。
嫂子见状说到:你看你孟**你犟啥,在哪不一样,她愿意在这里睡你就让她在这好了,又没几步远非得回去干啥。
我妈不理嫂子的话,一直坚持着喊着,呵斥着我跟她回去。
感觉我没有青春期,那时家里没有表达自我的环境,学校里就是死板教条的学习;反到成年以后直至现在我还在叛逆。再加上有了孩子以后和妈妈接触的机会比小的时候多万倍,所以叛逆的明显表现就是吵架,一言不合就“炝炒”!
嫂子听闻我和妈妈关系经常紧张,总会劝我体谅妈妈,别老跟她吵架。每次听完她的老生常谈,很神奇的是心态平和我都能入耳而不是像一听到我妈说话那样,甚至她一张嘴我就立马起急!
也许这就是我从小没有跟妈妈建立起依恋感和安全信任感,而成年以后不能很好共情妈妈的原因吧!
因为小时我生病,咳嗽是嫂子给我端水送药;嫂子见我难受想着帮我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的声音安慰我一下缓解一些不舒服,谁知电话一接通我控制不住哭泣通着的电话我抽泣的无法表达,耳边只能听到对面妈妈不耐烦的掺杂着训斥一样的声音:哭啥哭,过几天就好了!别那么没出息样!
嫂子见状,赶紧接过电话说:你看你,小孩本来就不舒服呢,你还那样说她!挂了吧,你忙你的吧,她在我这,没啥事。
因为小时我想维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和想建立自强独立能力而躲在自家院子里,自己生火做饭而点不着火吃生面死面饼时、吃在路边摘的菜而狂吐时、甚至是吃不上东西而饿得前心贴后背时、还有自己在诺大院子里因害怕而整夜蹲在门后失眠时。
是嫂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喊我,她喊不动,就让她的儿女喊,后来她的孙子孙女们也加入了劝我进入他们家庭吃饭、睡觉,团圆的行列。
嫂子她用自己的言行影响着整个大家庭。
五一期间,大嫂我们在我妈那正围坐一起吃午饭;手机响起一看是河南商丘以为又是中国移动给我推业务呢:
我不经心的接到:喂
嫂子: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啊,嫂子啊;听出来了咋又换个号码了,嗯小高又给我在网上买了个手机。
嫂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仇敌死了!
我:啥?(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想到我嫂子说的仇人是谁。难道是我奶奶,不对,不对她不是我的仇人啊)
嫂子:那个拄拐gui 的老婆de!姓刘的!
原来是小的时候她家和姓刘的一家因为地边吵架,有天赶集回来车被姓刘的带着她儿媳妇堵在半路上;嫂子家人都不敢靠近这个车,这个老婆极坏会讹人。我只是帮嫂子两三岁的孙子去车上帮他拿了些东西因为正赶上中午孩子饿的直哭,吃的在车上。这个死掉的老婆竟然连着我一起骂!原来在嫂子心里也记住了我被骂的情形对此不得释怀。
我:啊,她啊,她怎么死的?她年纪很大了吧?
嫂子:是的,好老了,在门口玩着玩着就死掉了。
我妈听闻是嫂子,直接拿了我手上的手机发表到:哎呀,她死了真是大快人心了啊!
嫂子:是啊,我今天上午这碗面条吃的比388大席还香勒!我的个婶你个大忙人好久也不给我联系了,我是哪个做的对不住你了啊……
我妈她俩不通电话则已一通没有半个小时以上挂不了,于是我和大嫂下楼洗碗:
大嫂:你知道咱嫂子过年期间出车祸了吗?
我:啊,咋了,啥时候,严重不?我不知道呢。
大嫂:就今年过完年我送贺*回去上学时,还去红*(她儿媳妇)家睡了一晚;看着可严重的整个脸都肿了,看不到眼睛了都。
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前几年烫伤,和掉到坑里的事。
而且都是她完全好利索的时候才云淡风轻的开玩笑式的告诉我:没事,死不了,当时以为快要死掉了,以为再没机会见上你了呢。
大嫂:之前不觉得咱秧哥多老,今年见到他感觉老了好多。
我:……
我无言以答,内心却百感交集。
回忆里都是秧哥高大的身影、微笑的面容、不紧不慢从不发火的话语和那月夜下弓着身子在楼顶帮我卖力收集散落一房顶玉米的感动。
即使如今我对他们的问候也少的可怜,更别提回去见面了;一遇特殊情况第一时间接到关心电话的是我的老嫂子打来的:殊不知他们在老家也处于封闭中,比我们在外面还不方便。
嫂子以后电话响起:
别再问我:还记不记得你?
别再问我:你咋想起我了?
别再说:没啥事我们都好,挂了吧,还要电话费的。
我怎么会不记得您呢?我怎么能够忘记?我怎么能够不想起?您们都好,是的您都是经历过不好后才告诉我您都好的啊。
书写至此泪如雨下不知多少次,我这可恨的难以张口表达的口啊,该怎样做才能对影响我生命的人描述出尊重、心疼和感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