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这样写会不会让自己显得有点变态,但是每次进电梯时,扑面而来的味道确实能激发我很多的想象。
可能很多人上下电梯就跟喝水一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除了安全问题,有什么稀奇和值得写的?
我们这代人很喜欢谈论孤独,在巨大的或者微小的城市,每天和无数人擦肩、对视,但仍然孤单一人。这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现实。我们希望和人产生交集,憧憬对谈的火花,但事实是与人交流更加耗费心力,远不如自己猫起来节省元气。那我们和其他人到底有什么联系呢?或者我们甚至还有任何关系吗?
狗的味道
香水的味道
青菜的味道
抽烟的味道
垃圾的味道
空无一人的味道
......
每次电梯门打开,我一脚踏进去,这个曾短暂封闭的小空间里的气味,就像病毒找到了出口一样喷涌而出,从不退缩。
每次站在电梯里,特别是独自一人时,我总是忍不住去想象,留下这个气味的是个怎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当时 在电梯里是怎样的状态又有着怎样的心情。
是清早被狗吵醒,无可奈何爬起了床,在电梯里还在不断打着哈欠、去遛狗人,是否前一夜还通宵打游戏而精神萎靡?是清晨六点就准时起床,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刷了牙、洗了脸,一身清爽地带着狗去晨跑,在电梯里还在做着热身的人?或者,是多年来已经习惯固定时间出门,在早上凉爽的空气中四处转转的老人,或许陪伴遛弯的狗是女儿送的,为了陪陪这个操劳了一辈子的老灵魂..........
不同的味道,让我产生不同的想象,我在脑海里像泼墨一般把这些空气中留下的印记随意铺展,肆无忌惮。很多时候,我都会遇上熟悉的味道,我在大脑里搜寻这个味道的记忆和想象,又会在熟悉之中寻找差异,有开始无所顾忌的联想和杜撰。有时候也会把这些味道和偶尔打过照面的脸、从眼前匆匆掠过的身影、不经意听到的声音进行组合,这种随机而又暗含个人逻辑的配对就像是个窥私癖的人,窥见了别人的生活,也在窥探自己的内心。
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些孤独的人,简单平淡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有不可避免地与数不清的人发生着的隐形的联系。这些城市,不就是被这些人连起来,形成楼宇、形成灯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