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之旅---西藏游记

西藏,众人向往神圣之地,不为留守,唯愿驻足一览。

西藏,也是令人望而却步之地,或因高反,或因险峻,或为太多的未知!

我也不例外,走遍祖国大江南北,唯独留下西藏,仍清楚记得2015年生日宴上,我宣告要进藏,并交代了后事,心想如遇不测也可安然见主,不留遗憾。当下就被亲友责备不该有此想法,更不要去,他们无法理解那种顾虑与坦然,在当下于我而言是何等真切,只是已不记得又因何事未能成行。接下来几年里 ,多次预计出行,但也都不了了之,就这样,西藏成了我心头念。

我想去西藏,不为朝圣,只为体验。我心中的主,是又真又活的独一真神,圣洁公义,满有大能与慈爱,日日与他同行同工,实在不需要跑西藏去朝圣膜拜。西藏于我,就像一个神秘地带,我不想在书上,不想在网络里,更不想在别人的故事里去读它,只想亲自去看看,去走走,去体验。

2021,在花了大半年闭关学习备考后,又紧锣密鼓忙完工作,带着家人旅行了一圈。身心疲惫的我,只想放空自己单飞独处,去那我唯一向往之地。于是九月,在自己身体并不强壮,甚至还十分疲惫之际,我来了场说走就走的西行。

12号主日,在教堂礼拜时求问上帝,我可以去吗?祷告后心里十分平安欢喜,于是着手参团订票,一切顺当。次日忙完工作收拾好行李预备出发。

14号凌晨四点起床,赶往机场,七点班机飞往重庆,稍作停歇,又转机至拉萨,约下午4时抵达。落地后抑制不住的兴奋,西藏的美景着实就在路上,因此,一坐上接机师傅副驾室,就按捺不住拿起手机拍拍发圈。刚发完朋友圈,一位曾经在土耳其旅行时认识的团友,就留言称他们紧跟其后,三日后抵藏,并邀请我自驾同行。想到自己参团的线路里没有珠峰和纳木措,就欣然应承。一路上心欢喜,灵快乐,完全忘了高反。

傍晚5时许到达香巴拉大酒店,前台小姑娘脸上的高原红十分抢眼,隐不住那份淳朴和善良,主动帮我免费升级套房,意外的惊喜。旅行社接待的小伙也十分热情,帮我掂28寸超20kg的大箱爬了十余节楼梯,只见他气喘吁吁,却不见有丝毫怨言与不悦,耐心地交代完出团注意事项后,走时还留下了红景天和氧气瓶,从小不爱吃药的我一粒没吃,只是出发那天放了根西洋参在保温杯里,好像就够够的了。

在酒店安定下来,缺觉缺氧的我还处理了一些事务,然后沉沉地睡了一觉,七点醒来上写作疗遇课,那天的主题本是《老照片的故事》,而我却选了一张近照,虽然过往的故事很精彩,自带凄美,但更喜欢如今的自己,活得更轻松自在,方向明确,节奏稳定,脚踏实地,让过去成为过去,简单活在当下,挺好。

上课同时,出门觅食,然后往布达拉宫方向行走,天空很干净,大朵的云好似跟随着我,心情很好,可以眼观八方,还脚步轻快,只是一上人行天桥就气断喘急,头有些胀疼,甚至开始低烧,三千米海拔对于常年在沿海城市生活的我而言还是高了点,也见有人直接倒下被驼着往医院送的。我这没做任何攻略准备就跑来,还能站立没有倒下,实在感谢主保守。

看到布宫那刻高反好似也缓解了,人们在街角,在布宫广场,在池塘边,甚至在旷泉水倒影里不同角度拍布宫夜景,都很美。广场很是热闹,在成群结队的人群里,我形单影只,一位摄影小伙过来问能否帮他拍照,后又主动为我完成了多张打卡照。那时已近凌晨,游客们仍摆着各种pose 想定格那个个瞬间,迟迟不愿离去,直到官方车喇叭在广场绕行喊号,大家才逐渐散去。那晚回到酒店,洗漱好已近凌晨两点,说好的好好休息以抗高反也没能做到,但感恩那晚还是睡得很安稳。

15日一早与团友会合,才知仅有的两名团员,住家竟然与我家只有几分钟车程,在大深圳不见,跑来西藏认识同行了,而且他们的母亲和奶奶也都是基督徒,据说奶奶更是活出了基督谦卑柔和好性情的样式,而他们的邻居也是我熟识的教会姐妹,上帝这安排也是够出人意料的。出发前见那姐姐高反较严重,给她滴了乳香精油(出发前一姐妹建议带上的),见司机师傅眼角长了麦粒肿 ,给她涂上了红霉素眼膏(旅行社边巴朋友圈里的小攻略),晚上鼻子要不舒服也可涂点这软膏,有助于缓解干躁,呼吸顺畅,似乎都挺管用。从拉萨出发去林芝时,邀请大家一起祷告,接下来的五天行程,上帝保守大家出入平安,心里喜乐,有上帝依靠,心里总是很安稳,一路也很顺利。途经巴宜区时,同团大哥教会我用拍流光快门拍大瀑布,拍出的影像真有牛奶与蜜之地的感觉。

傍晚我们赶到索松村,远观南迦巴瓦峰,看到了十分壮观的日照金山,十天九不遇,却被我们遇上了,哈利路亚。

当晚入住网红农庄公尊德姆,吃了当地有名的石锅鸡,实在的藏民服务生提醒我们不必点多,小锅就够,不必加菜,配料也够,这份淳朴若能存留在大都市就更美好了;只是厨师脾气有点大,个性过于头,被导游指教后也老实了,看来适当的教化是必要的。

16日早起远观南迦巴瓦峰又是另一番景像,水墨山水画美到让人不忍离去。人总是要前行的,还有更壮观的雅鲁藏布大峡谷等着,高山雪水夹杂着泥石流,汇成混浊的江水,穿梭在群山之间。中午时分,在海拔3099千米的峡谷荡起了秋千,只有刺激,没有惧怕,在3640千米南迦巴瓦峰观景台留了影,证明我来过,没高反。

傍晚时分,抵达巴松措,坐上游船,马达激起层层浪花,深绿的湖水仿佛能洗净尘世一切的烦扰,清心静悠。下船后又气喘吁吁爬上山顶,俯橄湖心岛,那份美值得你付出那份累,一到山顶那份累就被甩在脑后。下山时就容易了许多,心是满的,累不近身。

当晚住结巴村的民宿,本地藏民承包给了外来生意人,装修比较汉式,没有藏风,条件当然及不上星级酒店,但还算干净,也有电热毯,睡得挺香。值得一提的是晚餐点了条近400元的鱼,却没品出高山雪鱼的美味,有点被宰的感觉,温馨提示点菜之前记得询价。

17日早餐后,导游带我们上村后山顶观景台,从另一角度最后看了眼巴松措,下山后便前往思金拉措,山口风挺大,即便全幅武装下车,风也能钻进身体,激起高反让人不适,以致看了一眼思金拉措,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湖很小,也没有特别之处,灰蒙蒙一片,完全没感受到它的美。或许,对于藏民而言,他们的信仰赋于了它特殊的意义,但对我而言,只想快快回到车上避风雨保温暖。

当日途经马鹿草原,不时能见着群牛群羊,西藏的草原不及内蒙,看不到风吹草地现牛羊的情景,只见牛羊在浅草坪山啃食,尽管如此它们还是十分强壮。

当晚我们住泽当饭店,服务员主动将行李送到房间,早餐不再是简单的馒头稀饭,晚餐我们仨团友享受了美味的牦牛火锅,饭间还聊了聊婚姻经营之道,点燃了团友夫妻内心幸福婚姻的希望之光,挺心慰,上帝托付的行程使命算是完成了,唯愿主赐福于他们在主里永远合一。

值得一提的是,进藏以来导游一直要求我们不要洗头洗澡,免得身体不适高原。至此已是四日,终于可以在舒适的房间里安心地洗头淋浴,那份清爽,实在有点久违了。

18日,我们离开泽当前往桑耶寺,据说是始建于公元八世纪,西藏最古老的寺庙。信奉上帝的我,除了参观其建筑风格外便于其它,进到内院,有些阴森,上百个佛像,个个表情神似人,前去朝拜的人们手里总是拿着一叠叠角分面钞,心想,如果需要拜这么多人造的偶像,并用零钱去贿赂供奉他们,这些人也是怪辛苦的,这些所谓的“神”也是怪可怜的。有种压抑的感觉,走出来就释然了,外面的世界实在比里面的更自由更美好。

当日午餐后我们前往扎囊沙漠,团友夫妻自驾摩托,因不熟车况路况不敢放胆前行,我坐在专业摩托车手后,享受飘移的感觉很是不错,当时天气正好,沙漠中的湖水清澈见底,风沙存留了湖,湖点缀着沙,混然天成,美不胜收。

最后一站来到羊卓雍措,藏语“碧玉湖”,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像珊瑚枝一般,藏语又称为“上面的珊瑚湖”,见第一眼就爱上了它,那蔚蓝带绿的湖面像极了一颗偌大的宝石,镶在诸山之间。实在太耀眼,顾不上司机给我们定的游览时间,一心只想静坐湖边,一杯酸奶一首首赞歌,恬静美好。

跟团行程结束,回到拉萨告别导游团友,前去与自驾驴友会合。平淡的旅行结束,刺激的等在后头,也是我始料不及的。不得不说上帝的意念实在高过我的意念,他的道路高在我的道路。

18日晚见到自驾同行的两位驴友才知其中一人没有驾照,一人有证但不会开车,意味着接下来七天行程我要负担司机一责,刚结束六天旅程,疲惫还挂身上,重担又压肩头,却又骑虎难下,只能负重前行,为着我那心心念念的珠峰和纳木措。

19日上午,我开着他俩租来的CRV出发,沿国道394向珠峰方向进发,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两位同伴全然没有准备,没有攻略,简单商议后决定途经羊卓雍措去日喀则,百看不厌羊卓雍措值得我们多花点时间,三个观景台看湖感觉不尽相同,当晚我们住进了湖边民宿,饱餐了羊肉火锅,估计海拔过高的缘故,约4500米,晚上难以入睡,我索性背起背词,直到眼累困意来袭,只是两位同伴却因高反整夜未眠。

20日清晨,民宿老板为我们仨煲了玉米粥煎了鸡蛋,却说不用钱,在我们坚持要付时,他说总共给十元就好。老板人好心善到让人不忍他吃亏受损,于是我们每人付了十元,他脸上那质朴的笑至今难以忘怀,一下子想通“上帝给我们最大的奖赏就是做个好人”这一至理名言。早餐后离开羊湖赶到日喀则,已过下午四点,赶不及上珠峰大本营,决定在日喀则住一晚,顺便准备上珠峰的装备,我在专业的户外用品店买了防风防雨加厚的羽绒服以及保暧内衣、雪地靴,事实证明,这些装备实在太必要了,在珠峰和纳木措都能用上,没有它们,我会冻成狗,楚楚可怜。有了它们,我则可以像快乐的小狗,随意撒欢。

21日清早,男同伴微信里讲他出去买医用氧气瓶,又讲他有五个朋友中午前能到日喀则,其中三人开车,两人火车到,并商量好十点半,我们去火车站接上他那两位朋友就上珠峰,再与他开车来的三友人在大本营会合。谁料八点半后他就没有任何回应,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完全失联状态。十二点半,见势不妙报警,并与民警找遍了周边所有的医院和诊所,也不见人,直到下午三点调取酒店监控得知他早上约六点就已退房拖着行李箱离去。民警和酒店员工反馈他不太像高反出事,更像丢下我和他另一朋友独自溜走,至于出于何原因、何动机,至今不明,只觉不可思议,也太过离谱。但我们俩女士,因 担心他出事,仍决定呆在酒店,等他回来。事实证明一个故意要离开的人,怎可能再回来,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般。

而那天正是中秋节,原本计划在珠峰大本营吃饼赏月,把酒言欢的,结果却被困在酒店,心里对那男的不由生起一阵阵厌恶与痛恨。一个人怎可如此不负责任与不靠谱,也是十分罕见。我问那女孩跟那男同伴熟悉不,她回复不熟,只是拼车出行,而那男的一直称那女孩是他好友。知道真相也是十分无语,只觉被骗上了贼船。原本车是用那女驴友的驾驶证租的,费用由我们仨人分滩,那男驴友失联后,她咨询车主车能否提前并异地还车,回复:提前还也不退钱,异地还另加价三千。于是她问我能否将车开回拉萨,她好不容易请了十余天假,想参团出行走更多景点。当时听到她这般说心理挺不是滋味,虽然她不熟开车,但车上多个人总好过我一人,我可以做她陪练,在我开累时,她可以在平直大道上开一会,哪怕只是换下手也好(第一天她在男驴友的指导下,开了一段盘山路,在转弯道上为避开路上的一群牛,她往右打方向盘,但因手法不对,回方向盘时松了双手,车冲向悬崖边,险些冲下山涯,若不是上帝保守,我们连人带车肯定掉下去,现在回想还十分后怕)。那女孩决定参团时,我只觉自己再次被抛弃,但也不好说什么,我若强留,不也自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求、想法与自由,我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守信守承诺,也没有权利强求别人对我负责。能做的只有求主加添我勇气与力量,继续前行,哪怕独自一人自驾 。

感谢主,借着Daisy一席话:这是主与你个人的旅程,好好享受......把自己放在完全依靠他的状态 是最好的体验......就像荡钢丝,想着谁在跟你一起荡......,挪去了我多半惧怕,能坦然面对,并勇敢向前。

晚餐时分,我俩决定出去吃大餐过节,走了多家餐厅都不如人意,也没能买到月饼,最后只能将就吃了成都串串,并用雪媚娘代替月饼,也算是过节了,有点凄凉,恰巧应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的感伤。但内心更多是万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的感恩与释然。

22日早收拾好一切,9:15分开车出发,向珠峰那险峻的盘山路行进 ,我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我相信有主同行,就不致遭害,有主保守,我必平安稳妥。沿途路况相当复杂,其间遇到一藏巴汉子,在我准备上洗手间停车熄火时,趴在我车窗上往我后座看,嘴里喊着“美女一个人吗?”那黑呦呦的脸,带油污的藏服,粗糙的双手,满口的黄牙,看得我毛骨悚然,不敢下车但又不宜启动车子直接离开。鼓起勇气下车,他要求我买金幡和工艺品,一直尾随身后,不时发出低沉的声音“不要害怕嘛”,我心里那个七上八下啊,越发不寒而颤。观景台游客本来不多,藏族男子却不少,担心他们全部围上,于是拍了两张照片,厕所也不敢上,就赶紧撤回车上,而就在那时,一男的手拉住我车门,我问他干什么?他说瓜子,他看到我车门上放的一袋瓜子想要走。这跟抢有啥区别,一股恶心劲涌上来,实在不想给他,但他的手不挪开,我也不敢硬关车门,顺手给了他一瓶水,他手才缩回去。启动车子时,我手有些颤抖不听使唤,他又开始敲我的车窗,嘴里嘟嚷着我听不懂的言语,表情很凝重,示意我开门窗。无奈之下开了车窗,他说水开过我不喝,我顺后换了一瓶苏打水,他检查后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余光看到他走过去与另几名藏巴汉子坐在一起,打开从我这讨去的水大口喝着,有说有笑,其它人也不住往嘴里送着零食,极可能都是像刚才那样“打劫”来的。我赶紧开车离开,接下来的日子,再也不敢在人少的地方停车。

车子驶到另一观景台时,见停了不少车辆,虽有很多藏巴汉子开着摩托车,蒙着面,但那个山口位置很好,还是很想下车拍几张照片。于是将车停在车多的地方,下车锁好车门,往山顶方向走,两三辆摩托车一直紧跟着我,不停问要不要坐车?要不要买金幡挂?不敢搭话,怕粘上更麻烦,但他们一路尾随,我也不敢走太远,一两分钟就回到车上,可车子却打不着火,那时心那个慌啊,无法言表,鼓起勇气问旁边停靠车辆边上站着的汉族男士,心里祈祷车能重新启动,感谢主,只见那男士打开我车发动机盖,检查了下各线路,又用手触动了动,前后不到两分钟,便叫我重新打火试试,感谢主,打着了,听到发动机轰呜那刻,再也没有比这更叫人欣喜的了,连连道谢离开,心时充满感恩,同时也有一丝担心,下次再熄火无法启动怎么办,想起荣姐曾说的一句话“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置身在一个需要自己换胎修车的境地”,当时她讲这话时我还连连点头,不曾想自己有一天却在没有任何心理预备的情况被放在那样一个地步。

时间将近四点二十,当日四点半有个庭审,手机快没电,车载充电接口无法接通电源,正想如何是好时,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停下开庭,正求主预备,就看到盘山路转弯内圈有块小空地,将车停下,但不敢熄火,翻东西时发现中控台储物箱里还有两个USB接口,插上手机线竞然通电了,哈利路亚,不用担心庭审中手机没电,也不用担心后半程没有电导航,安定下来,在5000km高山腰间完成了一小时庭审。

最后赶在日落前坐上接驳观光车抵达大本营,再次看到了日照金山(珠峰)。拍照时偶遇一汉族帅哥,搭讪约晚上一起看星空与银河,只是对于陌生人还是心生芥蒂,当晚住帐篷也有丝丝不安,但祷告后便安然入睡,凌晨三点冒过接近零度的严寒和潜在的高反,爬起看银河,没有一丝恐惧,因为月亮太明,大多星光被盖住,也看不见银河的魅影。但感恩天父上帝却听了我的祷告,让我如愿以偿看到三颗流星从我眼前一一划过,甚至看到满天星星在我面前跳跃舞动,仿佛上帝的个个精兵在向我敬礼示意,凌晨四点,圣灵催促我回去睡觉,并保守我睡得十分安稳,即便在十分不便也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的帐篷里。

大本营的住宿环境比较艰苦,几十顶帐篷黑压压一片密密排列着,每顶帐篷可住七八人,大多是男女混住,我当时订独立包间,其实也只是用布隔开,外人可以轻易闯入,睡前特意用一块较大的石头压住布帘,但第二天一早发现石头被挪开了,很是没有安全感。帐篷里没有饭店,需自带干粮,也没有电源插座,如果没带充电宝,手机又没电,就只能用眼睛欣赏星空与珠峰了。当然也没有洗漱的地方,洗手间还是公用的,在帐篷外,可同时供五六个人使用,一盘是要排队的,也没有自动冲水系统,卫生条件可想而知。到了那里,就没啥可讲究的了,只能调整自己适应环境。

23日早晨,难得在5300米海拔上,还能睡到自然醒,起来看珠峰,地面还有结冰,太阳被厚云挡住,无法看见珠峰全面目,决定收拾行李下山前往奇林峡,盘山路不好走,但一路净上美景,不时停下车欣赏拍照,享受主同在同行的快乐。下午六点到目的地,只见奇林峡的地形犹如地开了口,仿佛要吞食一切,震憾到心惊胆战,不由想起圣经记载的可拉一党在犯罪后被地吞吃的场景。还是喜欢美好的人事物,不喜欢那份震憾。

从奇林峡返回日喀则还需四个半小时车程,只想提速快开,少走夜路,但到八点半天已全黑,穿行在荒芜人烟,荒郊野外,高山峻岭之间,若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不住地祷告:主你挪去我心中的惧怕,半小时左右过去,心里的恐惧也消失怠尽,深知主在我内心作工,他让我感知到他的灵一直与我同在,也挪去了我一切的害怕,陪伴我顺利回到日喀则,并作我的奇妙策士,启示帮助我及时作出明智决定,一入城就住进了五星级般的酒店,却只花了154元,那一晚睡得最舒心踏实。

24日自然醒来,过马路加油,然后前往纳木措,在西藏加油必需身份证,行驶证,驾驶证三证一起登记,我因驾驶证未带 ,加油是个大问题,但感恩一路总有人帮忙,警官、加油收费工作人员。一路蒙恩待,没有被为难。每天开七八小时车,车里有油,心里便有底,行进就更安心。

当日五点左右到达那根山脚下,见四面雪山环绕,兴奋得像个孩子,冒着严寒下车拍照,冰天雪地也是别样的感受,简直美醉了。终于理解孩子们在大冬天不顾严寒堆雪人的那份乐趣。

拍照玩够进车启动继续前进,到那根山口就能隐约远观纳木措,那蔚蓝比羊湖更美。约二十分钟后抵达纳木措游客接待中心,人很稀少,带上电脑和换洗衣服及洗漱用品转观光车,一司机师傅问住宿安排好没,我回进景区再定。他复景区没有住的地方,条件极差,吃住都是问题。以前有帐篷,现在帐篷也不准住人。听到这些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我可不想掂着行李游览,更不想走马观花后草草收场,又坐观光车出景区到接待中心周边住民宿。

正想着如何是好时,另一司机师傅上来让我们换车出发,车子滑出一会儿就下起大雨来,湿地公园灰蒙蒙一片,乌云完全掩住了纳木措的美。又问师傅是否能住景区,心里也祷告求主预备合适的住处,师傅回复可住帐篷,也可问问帐篷老板可否就餐,实在不行可去寺庙餐厅吃。听到这些稍稍安心一点。观光车摇了约半小时抵达景区,雨停了。师傅建议我趁天黑之前上山顶看湖景,会很漂亮。想着先找住处,放下行李再上山顶,沿着远处帐篷方向走约十余分钟,走近帐篷看到不时有藏巴汉子在帐篷外活动,不敢去问能否住。好不容易见到一藏族姑娘,方才上前打听。回复在前面,继续走。

走至路尽头,立有近十顶帐篷,前去打听回复可住,老板大腹便便,典型的藏民,但着汉服,叫人多了一份亲近。他问我愿否与藏人同住,复:不,我要住独立帐篷。于是被带进靠山最角落的一间,里面六张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老板说100元,很实在没要高价。老板问有无现金,当时我手上有少许现金,但想着要留下住宿痕迹,还是微信支付稳妥些。万一出事,至少能查到些许线索,哈哈,法律人的思维。微信付款后向老板要一锁头和钥匙,想着这样出入锁上帐篷会更安心。老板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嫌麻烦地帮我找来了锁头与钥匙。  与老板交谈期间,几个藏巴汉子围过来问:一个人吗?一路上不时就被“问一个人吗?”白天我会复是的,再被问“不怕吗?”,复:上帝跟我一起,没那么怕。但到晚上我只能说:不,朋友在路上,晚点到会合。老板人很机灵,附合着说她不是一个人。因那藏男嘴里不时冒出“晚上一起睡觉”之类的话语,我虽不完全明白他们的意思,但单听着就全身发麻。听到我还有朋友来,他们也识趣地离开。

纳木措周边实在荒凉,帐篷旁建有一寺庙,不时传出阴郁低沉的念经声,将近虽然现在回想十分后怕,日落,灰蒙的天,倒影在湖面上,染灰了原本蓝绿的湖水。湖边耸立着两座极高却光秃的山,上面挂满了游客抛掷上去的无数个鸡毛弹子,整座山好像一个老人承载着一个个沉重的求助心愿,在夜慕降临时分述说着一个个无助灵魂的辛酸故事,只是谁能听他们的呼求,谁又能成就?心里由不得可怜起他们来。放好行李,锁好帐篷,已近七点半,我说出去走走,老板再三交代:八点前一定回来,小心外面在野狗,豺狼,还有不安分的藏民,一定记住安全第一。心头一惊,但还是敌不住对湖景的好奇,于是一边回复好的好的,一边战战兢兢地往湖边走去。没走出十步就一藏族妇女尾随过来,手里拿着各种串珠 ,嘴里念叨着买个......吧,我帮你挂上去......我说不用,她不听,继续跟着我,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还背着一个小孩,再次温和而坚定地说“不用,我是基督徒,不信这个”。她好像听不懂,复:微信微信......我猜她是让我微信转帐给她,以为我说没有现金。又复了句“我是信上帝的,不需要这个”。然后径步疾走甩开了她。

不料前方又一中等身材着汉服的男子,黑呦的皮肤应该不是汉人,不停问:有微信吗,坐车吗?回服务中心吗?车就来了,一起走吧......虽然普通话杂着藏调,但还听得懂,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微信,回:没有,晚点坐车回,九点半最后一班......这些我已在来时的路上问过司机师傅,没告诉他住帐篷,不想节外生枝,他身旁的小女娃就像个小精灵,让我不致于逃离他们,我想他应是好心让我跟他们一起回服务中心,毕竟当时天快黑。我一边应着他的话 ,一边拍湖景,正当时观光车过来了,那人上了车还不忘叫我跟师傅确定末班车时间,我问是否九点半,师傅点头是,并说车绕岛一圈,我可以上车,于是跳上车,一见那师傅正是载我来时的司机,彼此会心一笑,甚是亲切。问他明早班车首发时间,因为已定了六点从拉萨起飞的机票,得预留好时间。他回复山上若不下雪,九点半左右能来岛上。问他可否给我电话号,这样明早我方便与他确定发车时间,他便热心地给了我,次日早我也没少麻烦他。

在下车前,回到那小个子男人座前,与小女娃打招呼,她实在惹人爱,给她拍了张照片,那男人好像说了句拍照要给钱,我没有回应,只是从小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给小女娃,她的小脸蛋乐开了花,回头发现身后还有个小奶娃,又摸了摸口袋,给了他一颗奶片,红朴朴的脸上泛多一层层涟漪,然后挥手与他们告别。回到湖边,天色更暗了,抬头看山顶,想到帐篷老板的话,望而怯步,不敢冒然上去,只好慢慢走回帐篷,老板看到我回到,也安心了,问他我可否与他们一起晚餐,老板说好。

老板聘了专门的厨师,他说你俩都是女的,好沟通。那厨师女子身材很好,完全没有雍肿感,皮肤也很白晰,完全不像藏族女子,但她不会汉语,与她打招呼时,她正慢条细理地切着牛肉,老板问:藏面好不好,加牛肉。进藏十余天,还没尝过藏面,立马回应好。然后就被请进他们帐篷坐等晚餐备好,同时与老板闲聊起来,他问我做什么职业,我说律师,他一如汉人一样条件反应地说:有事我找你哈,我说你们这里的法律跟我们的不太一样,哈哈,最好不找我。他一脸不解地问是吗是吗?闲聊中得知他六十,五个孩子,四个女儿,一个儿子,放牧的......期间又进来两藏巴汉子,与老板聊起来,我低下来整理手机照片,他们用藏语,我完全听不懂,只是突然听到老板说“律师”。那两人嘴张老大,我猜老板告诉他们我做律师,然后确认了一下,他们回复说是的是的,再问他们是做什么的,一位说卖东西的,老板说他是厨师的老公,我的嘴合不上了,忍不住说你老婆很漂亮,要在大城市会很多人喜欢追求她,你很有福气,问他们岁数,他们说三十五,问孩子多大,说十五。藏汉族人结婚都很早,他们的孩子一般二三岁就开始上学,十五高中毕业。不一会儿,又有两人进来,老板不知何时出去了,闲坐半小时,也不见我的藏面端上,我问女厨师,我的面好了吗?她这才反应过来去煮,估计没听懂我之前说的。很快一碗面上放在我面前,其上盖了一层牛肉看着挺不错,只是吃着有点腻,超多的牛肉,十五元实在太实惠。后来的两男子点了包子,一上桌就问我吃不,并热心地递上一个,不好拒绝接下牛肉包,里面全是肉,要这放大城市,生意肯定火爆。问他们职业,回复说牧场的,然后打开话闸,唠起瞌来,什么夏季牧场,冬季牧场的区别,与牛羊一并住山上等等,似懂非懂地说着听着,完全不影响交流。

待我吃完回,那厨师的老公说送我回我住的帐篷,并问我有何需要,有事可随时叫他们,还问我是否上厕所,说我带你去。本能害怕防备,可公厕在外,一片漆黑,我一个定是不敢去的,但想着一晚上不上,那得多难受,最后还是去了。他守在远处,感恩出门总遇好人。待送我回帐篷后还帮我锁好门,心里踏实了些。检查帐篷是否牢实,发现有五六个窗洞,外面是一层帆布和里面是层塑胶薄膜,真有人想进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些小怕,但此时除了祷告别无它法,用毛毯挂在支撑帐篷的铁丝上,隔一块外面看不见的空间,再用枕头压住帐篷开的窗户洞口。然后简单用湿纸巾洗脸后敷上面膜,好在帐篷里有烤火炉,还有电热毯,不至太冷,只是打开被子,一床床都是很重的汗臭味,只能用自己的围巾包住枕头,用大衣晤住被头,才能勉强将身子放进被子。

然后拿出电脑,写好一案上诉状,躺下祷告,求主保守我平安并睡个好觉。灯要不要关在当下都是件极纠结的事,总觉怎样都有顾虑与害怕,最后还是关了,留电烤炉发出一点微弱的红光,很快就睡着。

只是凌晨两点好似恶梦醒来,意识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状态。只觉内心有极深的恐惧,又似极度的兴奋,逼近失控的地步,当时手脚乏力,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嘴里还发出莫名的言语,并非我熟悉的语言,当然也不知道是言语的意思。仅存的意识让我不停地念哈利路亚,哈利路亚,耶稣你保护我,不要叫邪灵搅扰我,求你派天使四卫守护我,不要叫魔鬼靠近伤害我。当时还想可能是高反发作,拿出一直未启用的氧气瓶 ,猛按了几下,呼吸几次好似也不起作用,整个人好似漂浮在无边无尽的黑暗海洋里。夜深人静,也无人求助,只能祷告,趋着那点清醒意识给朋友发了信息,想确认这到底是邪灵搅扰还是圣灵浇灌。发出信息后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天亮醒来已是八点过,心里很平安。也很感谢主保守我又安然度过了一晚。

起床收拾好正准备出门,突然又下起雨来,也没有雨伞 ,只能等在帐篷里,无法出去观景就餐。外面寺庙的颂经声此起彼伏,但不影响我读经祷告自由书写,直到雨停出去厨师帐篷,头晚她老公说第二天可开车带我去山上转转,下雨加高反风险,还是少走路为妙,但因车底盘过低,只能停在半山腰,于是我俩下车冒着雨及冰雹,往山上挪步,呼吸急促,大衣和帽子几近湿透。十分吃力地爬到观景台,即便雨雾天,纳木措仍很美,像个抑郁楚楚可怜的女子,别样的美。

在雨中拍照录像,然后下山,回到厨师帐篷,她为我热好了牛肉包和稣油茶,我一直盯着帐篷门外的马路,生怕错过了早班车,昨晚那司机师傅说车快到,让等在路边。他们安抚我不要着急,慢慢来。我一心想着我的航班,看到车来,直奔出去,结果还是没能赶上,而就在那时又下起了极大的雪和冰雹,没有带伞,一颗颗打在我身上,虽不疼,但衣服很快湿透,奋力跑回厨师帐篷,顾不上高反,气喘吁吁,请厨师老公给我一件一次性雨衣,以便我可以等在路边。他一如继往慢吞吞的状态,帐篷老板也在,也说不急不急,藏族人这点也挺好,再大的事都不急,哈哈,没有办法同理,也没有必要纠正他们。

穿上雨衣再次回到路边等观光接驳车,雪还在下,当时真心理很矛盾,一面很高兴下雪了,十余天的行程可以完美收官,而且于我而言,还是童年时见过雪,几十年过去,不见雪影,想起在山上厨师老公问我多少岁,我说四十,他说不可能,我改口二十八,他说这才差不多,心里暗喜,算算离上次看雪也至少三十年了。但另一面又有些担心,山下下雪,山上岂不下得更大,冰天雪地,路面打滑我要怎么开车出山。转念一想,横竖是要走的,还有主呢,与其担心,不如先享受这雪景,于是在路边等车时静心欣赏雨雪中的纳木措,那感觉甚好。

约十余分钟来车上车,外面白雪茫茫,车摇到服务区,下车时发现路上积雪已近尺厚,不过半小时左右。回到自己车前,也是满身堆雪。上车换好衣服,作了简短的祷告就上路了。心里始终是那又惊又喜的状态,车行进中明显感觉不稳,好似溜冰飘移,路上不时看到事故车陷在路涯子上,我虽是老司机,但也从未开过冰雪路面,而且在这大山之间,悬崖峭壁,稍有闪失就万劫不复,往来会车时也多次险些撞上。只是感谢主保守一路有惊无险,平安无事,如果再让我来一次,我绝对不上路,有些经历,一辈子体验一次就够。

约半小时,开车回到那根山口,见很多人车在那里驻留,我也停靠过去,踩在厚而松软的白雪上发出丝丝的响声,感觉太美妙,手捧白雪捏成球抛出去,像个孩子一样欢喜欢快乐着,完全忘了寒冷。被两青年人吆呵声吸引过去,他们正替人录制抖音小视频,想到主这一路来主的的保守看顾,忍不住上前唱了半首《奇异恩典》,往来的人们驻足拍照,从没想过能在这冰天雪地,5190km的高山上唱诗颂扬主,仿若置身天堂,一个个来往的人儿就像天使般露出笑容。我也没有一丝怯意,也完全没有高反症状,即便唱如此高音的曲目,也一点没有气断,我想那便是主同在最好的见证。

玩够再次上路时,车子却高反了,又打不着火,下车请停在旁边的大巴师傅帮忙检查,他正吸着氧,一脸疲惫,但仍拔掉氧气管,下车打开发动机盖,帮我检修线路,最后让我重新打火试试,可以启动了,这已是第二次,感恩一路上遇到的愿意施援手的一个个热心人,如此恩待我,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一路开往拉萨,十分顺利,两个半小时左右抵达,还了车,坐上机场大巴,托运了行李,经快捷道过了安检,在贵宾候机室喝了杯咖啡,看了会儿书,顺利登机飞回重庆,再转机回到宝安机场,一路上要多顺利有多顺利。

因为律所双节晚宴赶回,不然还会转道去云南探望奶奶和朱姐。李律接上我回到宴会厅,也没来得及换衣服,风尘朴朴,便去见证我新鲜出炉的西藏奇旅,再次唱完整了那首《奇异恩典》。是的,若不是主的恩典,我实在无法站在律所宴会的舞台,心里充满感恩与喜乐。

就这样,西藏之旅圆满结束,但奇异恩典常伴。就在回深次日,下午从南山开车回家,一上高速路上就抑制不住困意,几次险些撞上隔离带或撞车时就清醒片刻,然后又犯迷糊,也看不见紧急停车带,直到我听到一声巨响,完全清醒过来,才发现撞上了快车道上一车辆,好在两车人员无事,只是车身油漆刮伤,心里没有恐慌很平安。实在感谢主保守,无惊无险,虽然现在回想十分后怕。医生朋友说可能是刚从西藏回来,还不适应,醉氧现象,或许。只是这次事故让我更坚信天父上帝无时不刻不在保守看顾着我,他不打盹也不睡觉,无论我身处何地,他的庇护与恩泽都环绕着我。

心里有感动催逼我记录下这一路的经历,于我而言,是终生难忘的体验。于每一个关心我的亲友们而言,我虽不能一一对你们述说,但你们可以放心了,因为有主保守,我一切安好。

愿上帝赐福于每一位看到这些文字的亲们,哈利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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