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乓听到这边百姓还在那里乱叫,立即喝住他们:“你们别叫了。“
汉兵:“肚皮饿,岂不要叫。“
曹兵:“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说罢,便把青布小袋拉开。
这班汉军一看,每袋都是一升米,因此笑着回答说:“这是米。“
曹兵:“叫你们烧饭,吃饱之后马上带路。“
汉兵:“到底大都督,当官的和气得多,晓得我们肚皮饿真难过,马上送来了米。好。“
他们对曹兵说:“既然米拿来了,请问灶头在哪里?“
这班北兵不懂得什么是灶头,好奇地回答说:“什么叫灶头?“
汉兵:“烧饭岂不要灶头?“
曹兵:“行军之中,哪有什么灶头?“
汉兵:“没有灶头,可与行灶?“
曹兵:“也没有。“
汉兵:“样样都没有,请问你,生的米怎样变成熟的饭?”
这班曹兵听到这两句话,他们都相对地笑笑,并回答说:“照这么一看,你们真是关厢里的老百姓了。“说罢,他们每人从腰间取下一一只小锅子,对着汉军说:“你们看,有这个东西。“
汉兵:“小锅子。“
曹兵:“对,就用它来烧饭。“
汉兵:“老兄,既然有了锅子,可有小风炉?“
曹兵:“没有。“
汉兵:“没有小风炉,用手抓住锅子錾,岂不是连手指都要烧脱?“
曹兵:“你们这些老百姓,真是一点都不懂。“说罢,一个曹兵抽出腰里单刀。
汉兵装作一吓:“老兄,不做饭没有关系,用不着拔刀的。“
曹兵:“请你们不要怕,一看就明白。“
说罢,他便用刀头在地上用力一插,向四面一转,地上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泥坑。然后插好腰刀,用两手把四面的泥土石子在土炕上面筑成了一条边,便将锅子向上一放,成了一个小地灶。
然后,指着地灶对这班百姓笑着说:“你们看,这不就能烧饭了吗?“
汉兵:“老兄,我看你当个小兵实在是可惜,照你这样聪明要做大将的,怎样被你想得出来,就地做个灶头出来。佩服佩服。”
他们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在骂着:你们这帮笨蛋,还要在我们面前显本领。老实说,我们掘起地灶来要比你们快一倍。
事实上,古代长途行军称谓的埋锅造饭,就是指的这种地灶做饭。等到一吃完饭,收拾锅之后,便将四面的泥土草皮把土坑填没,然后行军。
因此,有经验的用兵之将派自己的探子在四面观察,凡是遇到这种痕迹,便知道在自己附近有过敌人部队的踪迹;不但如此,还能从痕迹上计算出敌人有多少部队,甚至连日期都能算出来。
现在,这班曹兵不但没有看出他们是假扮的百姓,相反确信他们都是新野县内的一批老乡。
想到都督早已命令:是百姓者,一个都不能得罪。只好满面笑容地回答说:“好了,好了,你们是子民,不懂得这一点,我们来代你们烧饭。“”
这边汉兵一听,心想,夏侯惇还有一只眼睛,你们全都象瞎子。形式上装得感激的样子,个个对曹兵拱手说道:“老兄,费心,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