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人间词话精读 大师笔下最美诗词品鉴》一书中提到的冯延巳的《临江仙》,颇有感触。原词如下
冷红飘起桃花片,青春意绪阑珊。高楼帘幕卷轻寒。酒馀人散,独自倚阑干。
夕阳千里连芳草,风光愁杀王孙。徘徊飞尽碧天云。凤城何处,明月照黄昏。
上阙的“独自倚阑干”是闺怨词的名句,衬托出词人极度欢愉热闹后的落寞。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越是极尽奢华,热闹非凡,越是在结束的一刹那让人失落不已,愁从心底油然而生。
最后三句,作者说,“虽然字面上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人感到一刹那忧从中来,不可断绝,有一种透骨的悲凉迅速弥漫于心头。凡事有理想而看不到出路的人,应该对这首词有最强烈的认同感。”
词人的时代已过,但词人的情绪随着千古名句而流传了千年。这千年来,多少失意的人,读到这句“凤城何处,明月照黄昏”时,无不想到自己难以突破的境地,虽“飞尽碧云天”,但还是“明月照黄昏”啊!
冯延巳作为贵族出身,一国之宰相,也有如此的无力感。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如果没有在壮年时期,没体会到这种情绪,也不能不说是遗憾。当然普通人一般都不会遗憾,因为不论事业的突破,思想的突破,阶级的突破,都是非常非常难的。
此处千言万语,又似乎无可言语。文化,文化,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古人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