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此是唐代大诗人阵子昂传颂至今的名篇佳作,句式较殊,沉雄而慷慨悲凉。千百年来,多少怀才不遇者读之情不能禁,一掬热泪。当今时代,有人或曰:此诗不押韵也。果真如此?且先看柳宗元先生的诗作: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此作景语皆情语,于萧瑟宏阔中点染被贬境遇,却偏能镇定持杆中流一钓。若言钓得鱼鳖,此作立马流俗。唯于浩茫中钓“雪”,诗家之语便横空出世,震烁百代。当然,此作押韵,绝、灭、雪三字,用吴江话苏州话一读便知,所谓千真万确。
回过头来看陈子昂的诗,普通话当然不押韵,但在初唐汉语尚未胡化,‘者’和‘下’是同韵的。现在的吴江话也难读出同韵,但我曾清楚记得无锡人言‘记者’二字,真可谓一拍即合。
再看《诗经》之《麟之趾》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角’和‘族’普通话当然不押韵,但二千年前是一韵的,不信用吴江话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