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男渣,跟我在一起二周就睡了我十五次。
周琳想想就恶心,恶心的想吐,想杀人,想杀了他。
这二周陈琳一直挺不起精神,无精打彩的无聊,无精打彩的无奈,无精打彩的不敢见人。周琳心心念念看好的男神被她连踢带骂的赶走,走的是那么的高潮。
周琳这二周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是被保时捷卡宴睡了?还是被他睡了?
想来真像是做了一场梦,始于憧憬,毁于发现。吊着他,恋着他,乖着他。终于,他没有让周琳吊,他没有让周琳恋,他没有让周琳乖。
他倒是让周琳潮红着脸揪着煽了他几巴掌,周琳觉得自己的手都打疼了。他却没觉得疼,还捂着脸对她说:“散打这种运动真可怕,为什么不能抱着我进行脸部运动?现实真可怕,为什么不能有创意?”
周琳被他这种狡辩笑的心疼,她的心里真怒起了杀他的念头。
周琳的脸色潮红他见过,还特么连续见过好多次。那时候周琳脸红的皮肤是嫩嫩的那种娇羞,他看也看不够,就像他看那辆保时捷卡宴,心里滋滋的美,心里又烧的虚虚。
现在周琳脸色的潮红是鼓起肌肉疙瘩那种恼羞恼怒,他越看越怕,就像他看那辆普通的SUV,心里叽叽的湿,心里空空的白。
他知道他再不会有周琳,他再也不会看到周琳脸色嫩嫩的娇羞,也看不到周琳脸色疙瘩的恼怒。他知道他的戏唱完了,他知道他的创意结束了,他的心也不虚了。
他滚,滚滚滚。
(1)
那天周琳与闺蜜在饭店用餐,偶尔碰上了一个以前的熟人,那个男子身边还有二个不认识的朋友,反正是熟人,他们就合在一起聚。
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周琳那天一时兴起多贪了几杯,几杯啤酒上了头,脚有点飘。结束时那个说话不多的男子表示要送她回去,她也没多想,反正是顺路。
她对这个男子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讨厌。这个男子穿着朴素,喝酒的时候话也不多。不像她那个熟悉的男子,穿着时尚还话多,觉得他就是王思聪了。
周琳酒多脚轻头重,但也没有神志不明,东南西北还是分的爽清。她看的清这个男子开的是保时捷卡宴,好几百万的卡宴。她有一个女友的男朋友就是开的这种车,朋友圈中看到过几次,她记得很清楚。
一路上这个男子非常正人君子的规矩,对周琳礼貌周到。
他们住的比较近,周琳下车后才后悔没有看清楚这个性格低调的开豪车男子的脸,只是记住了他有一辆保时捷卡宴。
他第一次请周琳吃饭,还是保持刚认识她时的低调。选择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七八样小菜,付了二百不到的人民币,标准低的只有周琳感到庆幸。她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位多金又不事张扬的好男人,除了保时捷继续派头十足。
这次在小餐馆里,周琳才在好奇中多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这个男子耐琢磨。一个开几百万豪车的年轻男子,说话慢慢悠悠,身上衣服简单朴素,而且是从内到外,棉毛衫的袖子藐视有还露几根纱线,一个多金的节俭男人。
周琳在好奇中对这个男人有了几许的好感,还想对他多多了解,这样的男人真不多见。
回家的路上他们绕着江边逛了一圈,聊了一些不紧不慢的东西南北。他不但衣着低调,说话也没有任何露富的辞藻,并且尽量不去说钱,尽管周琳旁敲侧击地游击了他几次,他就是没有被周琳牵着鼻子走。
他还有一个让周琳心稳的优点,这人手脚不毛,始终与她并排,但不靠肩。
从他真诚的眼神中,周琳感觉她已经印在了他的眼睛里,她是他的磁铁。
他盼望被她吸住。
(2)
他约她出去玩,这次去到了一个比较偏的农家乐,有点让周琳失望,但她没放在脸上,心里也只是嘀咕了几次,因为他喜欢低调,就由着他吧。
一个多金的低调男,肯定比有钱的潮男要稳妥,这样的人牢靠。
农家乐的菜水便宜,没什么特贵的菜肴,二个人用餐百多块已经比较丰富,周琳展开不了想像的多猜,顺人顺菜吧,这样的男人难遇。
看到有游人驻足他的保时捷卡宴指指点点,周琳心里像是被贴了一层金,眼睛炫的露媚。
周琳不再关注那辆保时捷卡宴,她把专注的眼光聚拢起,专心地投放在身边的男子身上。晚上睡觉她主动要求少开一个房间,她也要顺着他的低调,贴着他的心思。
反正现在这个男子就是她心目中的多金王子,一个不狂不燥的有钱男人,可信赖可依靠。
农家乐的房间不能加床,只有一张床。
被动不如主动,就钻一个被筒吧,这也是为了低调,也是为了不在脸上身上贴金。所有的金都贴在那辆保时捷卡宴的车身上,而他们这对脸上身上没金的人,是驾驭那辆多金卡宴的人。
男子洗澡时,周琳混混沌沌地做了一个短梦,她梦见她披着洁白的婚纱,被他从保时捷卡宴里扶下来,她一只手捧着鲜红的玫瑰球,一只手被他搀的紧紧暧暧。
她的亲朋好友都羡慕地围拢在她的身边,只有她的几位闺蜜不懂事,围着保时捷卡宴转,她们嫉妒她,更嫉妒她的保时捷卡宴。
她醉了,醉的脸上粘呼呼,特别是嘴巴上被胶带粘的要靠舌头吐气吸气。她窒息着,清醒着,她被动着,主动着。
一张床的空间太小,二个人的腾挪幅度太大。
从周琳开始顺着他学低调到顺着他一起沸腾,她把自己的大脑思维全部交给了身边这个现在嘴里高调身体高调的男人,她乖的就像那辆停着不动的保时捷卡宴,随着他的车钥匙起舞。
钥匙插入她转动,钥匙拨下她闭眼。
只有床对他们的亢奋提抗议,可惜这二人贴的太紧,耳洞里被激情塞得只有兴奋没有耳膜,他们没听到床在说话。床想:与其被他们压垮,还不如自己坍塌。
床塌了,贴在一起的二个人很配合,他们也跟着翻个身,女在上男在下。
周琳很满意,关键时候这个男人宁可自己先着地,也要让她安全地贴着他。这样的男人应该得到她的在乎,他是她值得宝贝的男人。
床着地,人着床,离不了床的二个人躺到半夜又再次折腾床,这次床没有兴奋,只是顺着男人的想法宝贝他在乎他,男人开心了,床也躺实在了。
床没有思想,周琳有想法:这个男人一夜高调了三次,而她却是低调的顺从。
(3)
低调的小餐馆,低调的农家乐,低调的男人。周琳的憧憬在低调中开始,又在低调中向高调发展。
周琳脸上的低调包不住心里的高调,坐在副驾位子上的她终于按捺不住保时捷卡宴撞击她內心的诱惑,她一定要高调一次。
周琳调皮着用手机拍了保时捷卡宴的主控台、被他左手把着的方向盘、手控功能挡等车内前排能看到的大概。
他问她拍这些干嘛?
她说拍这些好玩,拍这些显摆你。
他谦虚地看她一眼,沒再说什么,只是专注地开车。
周琳想说什么,舌头绕着牙齿转了一圈,停住了。她心里在唱歌,眼睛看着照片,手点几下就把她的得意晒上了朋友圈。
才几分钟的时间,朋友圈就出现了几条评论,清一色的问题:你男朋友开的是什么车?
周琳统一及时回复:保时捷卡宴。
哇!
啊!
呵!
朋友圈的再回复统一出现语气词加惊叹号。周琳心里也哇、啊、呵的跟着连续惊叹。
她还在惊叹着兴奋,一个没在朋友圈发评论的闺蜜发来一问:“你男朋友的车是卡宴吗?”
“是啊,怎么啦,这会有假?”周琳的回答高调肯定,周琳的回问不加思索。
“这车的里面好像变了,这车什么款的,怎么不像啊?”闺蜜的疑问让周琳感到不爽,用的着这样大惊小怪吗?就一车啊,又不是我男朋友的脸。
周琳没有立即回复,她也不是在想闺蜜的疑问,她是决定再高调一次。
闺蜜又发来一句话:“你把这车的外身传给我看看,保时捷变的太快了。”
这个请求正合周琳的心意,她就是想拍保时捷卡宴的车头与车身,那是她男朋友的脸。
车停在她住的小区门口时,周琳兴冲冲地跳下车,对着车头的左中右各拍了一张照片。她要再拍车身时,男朋友用手挡住了她的手机镜头:“你这是干吗呀,拍了前面拍后面,车是为人服务的,拍它干吗?”
他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不是那种自然的低调,而是有点难为情的不愿意。
周琳不在乎他表情的变化,她只要车子的表情没有变化,车子的表情也不会变化。
“我喜欢啊,就想拍拍你的车,拍你的车就是拍你啊,这是你的脸,也是我的脸,你说对吗?”她得意地在他脸上涂上蜜,又把自己变成小蜜蜂,亲几口他脸上的蜜。
周琳忘记了这是在自己的小区门口,她心里只有保时捷卡宴。
最终她还是没有拍到车子的其它部位,只拍了车头的左中右,她顺从了男朋友的低调阻止。不过这也够了,车头就车的脸,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有脸面。
保时捷卡宴的车轮刚起转,她就迫不及待地发送出这三张有头有脸的照片。她要打消闺蜜对车的疑问,她要打消闺蜜对她认知的怀疑。
周琳躺在床上,没再考虑闺蜜的回复,那是不需要的。
她在重播与男友的亲热,从第一次农家乐,到最后一次农家乐,她在计算他们在一起亲热的次数,嘿,不算不知道,一算特开心,他们竟然在一张床上钻了十五次被头筒。这是什么频率?才二周的时间诶。
这可不行,年轻也不能过度。她要劝他适度,不能时时刻刻充血。好日子还长着呢,她已经是他的人,何必这样的狗急狗急。
“哎,周琳,我男朋友查过了,你男友那车不是保时捷卡宴,那是由一辆外型比较像的国产SUV用贴纸改换的,问你男朋友就知道了,真的。”
闺蜜发来的消息像一阵乌云闪电过后的暴雨,把周琳的心浇的冰冰凉。
想想他选择的小餐馆、便餐店、内衣外露的纱线、便宜十惠的农家乐、农家乐坍塌的床?不让她给车拍照?从内而外的低调节俭?
特别是那盒难得抽几口的红双喜烟。
这是低调的奢华?
(4)
周琳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的感觉。
打电话叫他出来,她要知道保时捷卡宴的全部。
“你这车多少钱买的,是什么款?”周琳不再先吻他,而是开腔单刀直入。
“你问这干吗?这要紧吗?”男友满脸的惊讶,脸上的胆怯倒是实在。
“你回答我呀,我要你亲口回答,说出这车的究竟,这对我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周琳努力克制住自己,她不想在大街上让脸难看。
男友知道不能再瞒她,这时候需要说真话。他喜欢周琳,不想失去她:“其实这就是一个创意,通过我的创意,这辆普通的SUV变成了保时捷卡宴,十多万的车摇身一变成为上百万的车,你不觉得我聪明?”
天哪,他还在标榜他的聪明?聪明的他又点燃了红双喜,挟烟的右手腕颤抖出几根纱线。他还在演绎他的低调,低调的眼睛看地。
周琳现在无暇关注他的低调,她手忙脚乱地删除朋友圈上的保时捷卡宴。
“我们到车上说话。”这次是男友顺从周琳,乖乖地跟她上车。
还没等他坐稳,周琳就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板起右手对着他那张没有甜味的脸猛抽一阵,还不解气,用拳头擂他,用脚踢他。
从开始到结束,周琳没有说一句话。
只有他捂着脸,气急败坏地说:“这是创意,没有故意骗你,你又何必这样现实?”
周琳临下车时,嘴里恨恨地吐出一个字:“滚。”
周琳没有在外面流眼泪,周琳在家里哭的一塌糊涂,哭湿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