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种种,我总是在梦里去到一个地方,那里人烟稀少的地方,那里有鸟儿不停的在林间飞来飞去,那里有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那里有过往赶集的马车,闲散飘过的白云…… —— 题记
时间又来到岁末的冬天,终于又可以回到乡下,回到那个埋葬着属于自己的宁静的快乐和忧伤。
清晨泛起的浓浓薄雾,给这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出门跑步,乡下的清晨总是多了一种贴切温润。
初三毕业后,要到镇上念高中,那个时候坐车到县上也要一个多小时吧,父母为了供养我读书出门到县上打工,所以家里也就没有人了,每次放假都只能到县城里去,都说城里的生活多姿多彩,夜里的繁华总是让人心生沉迷,可在这沉迷之际,又不禁感叹,这偌大的城市,又难寻得一点点炊烟袅袅的安静,鸟鸣枝头的美丽。
一路迎着朝阳奔跑,我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建筑,像一座荒芜的城堡
乡里的老中学离我家里并不远,是旧式的建筑物,依然记得自己从读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初中毕业,学校也没发生过什么变化,只是来来往往的老师和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成了老中学的一个个过客,而现在却已经荒废已久。当我拍掉染上外面世界的灰尘,带着和曾经一样的心跳去看看这座中学我的母校,她就像一位深沉的老人,用锐利的眼光看着这个变幻的世界,无声之间,我仿佛已明白,过往的不过都是幻化的云烟,曾经留下的懵懂,开心,难过,那些转角的拥抱,走廊的对视,阳光明媚下的飘落的梧桐叶,步伐匆忙之中的几次隔人相望,不过是给这个地方填了几道属于自己的回忆里的彩虹,风气而云散。
转身准备离开这座被遗忘的古堡,风声带着梧桐叶和我说再见。
火红的太阳从天边升起,金色的光芒透过冬日早晨里薄雾,给这座村庄披上了一件闪闪发光的玉衣,我跑在那条泥路上,一如当年跑在上学的路途中,和身后的发小,比赛谁跑的快一样,只不过现在是我一个人在奔跑他却永远的离开了我而已。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始散起步来
我不时会遇到一大早起来上地里干活的长辈们,肩上驮着一把铁锄,手里还要拉着一头老牛,打过招呼之后,我就静静的看着他们拉长在朝阳下的背影,只是怅然,曾经年轻力壮转眼间就被岁月吞噬的一干二净。
时光飞逝,以前小的时候,家里也是非常热闹,爷爷也会牵着大水牛到水田了吃青草,偶尔也会遇到村里其他人家的牛,它们如果心情好的话,便会安安静静的各吃各的。如果心情不好,说不定还会在田地里打一架呢,如果真打起来,就只有赶快叫上村里比较强壮的年轻人把绳子拉住,因为那个时候村里都是比较穷的,所以一般家畜一般不会饲养的太大就会出售,几个年轻人还是能拿住一两头牛的,毕竟那是家养的牛,不比野生的那样具有野性。
那个时候,我就看着他们去抓住打架的牛,佩服他们有那样强悍的力气,希望自己也可以快快长大,我还记得我和爷爷在田埂上看着他们制服牛,我一个人也在弯弯自己的胳膊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强壮的肌肉,爷爷满是皱纹的脸庞慈祥的一笑,我一下子不好意思的躲到了他的身后。
母亲也会在家里饲养春蚕,那时满屋子都是蚕生活的簸箕和蚕吃的桑叶,把我玩的地方完完全全的霸占了,而且家里还会有生病死亡的蚕发出的恶臭,我不止一次的问母亲,为什么要饲养这些看起来时而可爱时而恶心的虫子,母亲只是轻轻的告诉我说,傻孩子,你和你姐姐都还指望它们养活你呢。后来母亲让我出去玩,她要喷洒药水到桑叶上面喂食蚕了。
后来我只好去找我的奶奶,奶奶那个时候还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做针线活,补补我擦烂的裤脚,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奶奶把她用的针在自己白白的头发上擦几下,我每次看到总是会问奶奶这是有什么用吗?奶奶看了我一眼,把手放到我的脸庞,告诉我,这个太复杂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只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奶奶一针一线的缝好那属于我的裤子。
以至于多年之后爷爷奶奶他们不在了,我依然清楚的记得爷爷的慈祥的笑容,奶奶缝衣服的动作,那只手的温度,只是屋外的竹林已变了几次模样,一颗巨大的桉树现在也把自己的身体贡献给了人们,一切都变了,只有记忆里的那些片段,像无声电影一般,还会在梦里来回放映。
朝阳渐渐升起,褪去了映照天边的火红,金色光芒洒下,夜里刚出生在小草怀抱的雨露也会在欣赏过美丽的日出后,便要悄悄离去了,离开的悄无声息,没有一点怨言。
一个夜晚的光阴,要看穿了多少情深缘浅才会了无牵挂的随风而去?要能够明白多少的是是非非才淡然一笑而不语?
我们的一生不比朝露那样短暂,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来思考,可是日月交替,斗转星移,又能有多少的人能在时光无情逝去的过程中真的去明白,我们是怎样的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也不明白,我只是喜欢上了最平静,最清净,最原始的乡村。
在哪里呢?在天堂吧。
太阳越升越高,我也该回家了,走了这么远也该回去好好的冲个澡,因为有很多飞驰而过的小车吹了我一身的灰尘。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