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关于城市的电影。《巴黎,我爱你》、《纽约,我爱你》、《午夜巴塞罗那》、《迷失东京》......大概是对美好城市生活的向往,干净的街巷,历史建筑,陌生人阳台上的花,街角的咖啡馆、花店、书店、古董店,古老城区的广场空地,静谧花园里的长椅,雨夜餐厅橱窗里欢快交谈的优雅的美女绅士,路灯下匆匆走过的人影......音乐的、艺术的、流动的,隔着电影荧幕,像透过多彩的滤镜,看见那些“在别处”的生活,经久不息地上演,令人感到憧憬、欣喜,仿若置身于此地此刻此情此景,似到此一游那般,跳脱于当下的生活,做一次短暂的美梦。
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一书中,用文字重现了当年巴黎左岸的文学盛况,群星闪耀,不愧为一场艺术的盛宴,“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一句话比一本书还有名,可能是一个牵强附会的美丽的误会,很多人都知道这句话,但可能没听说过这本书,其实我也只看过一点,但它却“颇为妖魅”(李海鹏),在脑中萦绕不去,很多时候“出名源于误解”,木心先生的话真是恰切。
伍迪艾伦在《午夜巴黎》中,用影像让一位有文学梦想的文艺青年吉尔,穿越回当年的巴黎——那场流动的盛宴,他本打算在此完成自己的第一部小说,却在一次次的午夜时分,邂逅了海明威、菲茨杰拉德、毕加索、达利、斯坦因......现实的苦闷、未竟的梦想,逃离与浪漫的寄托,电影营造梦境,影像有直接的优势,无论怎样,现实生活总在继续,沉闷无趣又似乎充满了不确定性......做做梦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