巜此地无银有怀念》

想到今天事情会很多,不敢赖床,一早上起来给老妈做好早点,喂了药,收拾完就下楼来到菜点,拣四样水果装好付款了,开车到老弟家附近又想起来了没买香,买完岀来时正好见他的车从小区大门出来,我也尾随其后跟上,一起往殡仪馆驶去。

今天一晃已是老父亲去逝一周年了。

我昨晚特意蒸的馒头备用。老父亲生前最爱吃我蒸的馒头了。

天气阴沉沉,我们进入馆内,工作人员从屋里出来向我们询问了一下就放行了。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到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每次来到这里,老弟都沉默不语,满脸凝重。走时都唏嘘不已,我或许是经历的事多了吧,一切都看淡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逝者已逝,生者珍重,使命完成的那一天,我们终会再见。

今天在老父遗像前,没等老弟拿出来表情,我就和弟妹谈起侄女要回来考编制的事给叉开了。我俩轻声交谈着,一听谈这么重要的事,老弟也分神倾听,并参与进来。此举暂时冲淡了哀伤。

献上五样祭品,我们也商定了大事,一起走出来了,各自上车驶去。

到家刚进屋,天色猛地暗下来,远处一片昏黄,大街上立刻人迹杳无!室内不开灯对面只见人影,看不清面目。放眼外望,视线所及的楼房、车辆,和空中奇异的光,一切魅魍魉魑魅,仿佛电影里世界末日的感觉!

一个人在室内竟有些恐惧。

天气依旧阴沉,八点半,接到老公的电话,让我去接个师傅回来。此时外面已下起了雨,打开雨刷,往幸福小区驶去,在一个车库门口接上师傅回到农行。原来是老公需要技术支持,干不了活了,雨渐渐地停下来,二十分钟后我送师傅回去时又在楼后绕了一圈。到处泥泞不堪,一路下来,泥汁四溅——昨天刷的车白刷了。

一看表,已是九点四十,我拿岀雨伞往火车站开去。曾经住了近十年的繁华地段,现如今冷冷清清,只见到一辆接站的电动车,车主是本地有些智障的小玉,已是四十出头了,不太傻,只是说不清楚话。还挺知道挣钱,见人就笑,问我是不是接站的,怎么收费?我笑着说看情况吧!他说自己送到了主道边收五元,直接送到楼下收十元。这孩子勤快,从小在街市上帮人干活近三十年了,实现了自给自足,政府再给点补贴,我估计也能实现自我养老了。

火车缓缓进站,乘务员缩着脖子站在出站口,总共出来不到十人。通过电话后,我立刻感觉远处走来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接的客人,果然!一如电话中礼貌、客气,金丝眼镜,两鬓斑白,五官方正却找不到记忆中的面孔。

把行李箱放入后备箱,他抬头四望就说变化太大,我不知怎么接茬,四十年了,沧海变桑田,整个小镇已完全旧貌换新颜,还哪里找他嘴里念叨的“菜床子”、“五七街”、“大百货”、“机关”、“老邮局”去?只剩下一个“老电影院”还伫立在原处,外墙斑驳残缺,二楼的几扇圆形玻璃窗多年来都冲着马路张着黑漆漆的大口,每次抬头一看,我都毛骨悚然。

在周围的一幢幢新楼比衬下,愈加破败,惨不忍睹。

慢慢的一路向南行驶,给他指指点点周围的景物,客人是一脸陌生的模样,和少年时的记忆中完全对不上号吧。人生至此,心潮虽不致多大起伏,但还是有一定的感慨吧。

此地仍是此地,此地无银却有少年派的怀念。

而我“阳”过之后,视力更差了,听力大幅度下降,味觉几乎丧失,嗅觉所剩无几,一向比较感性的我自觉就连情感都淡漠了许多!根本无法与千里迢迢赶来怀旧的人感同身受!

但地面上的建筑全国各地一致性,普遍无个性,无差别,再找不到记忆中模样,所有平房变楼房,沿着那条永恒的旧街道,一路向南,蜿蜒而去。

进来公寓,安顿好了,我离开时天空中已是雪花满天飞,车前窗完全看不见了。

天气预报说近一周内都是阴雨、雨夹雪天气,天有不测风云,客人之前大概没有做好岀游攻略,带着几十年的思念回来,老天却不作美。

不过大伙儿常说天、气、预、报、是、骗、纸!

阳光总在风雨后,但愿此行能令他感受到家乡的温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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