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哥哥,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生于土地,长于土地,劳作于土地,而且从未离开过土地。于他们而言,土地就是他们的根。
一个哥哥读书时成绩相当不错,曾是家人最寄予厚望的,又有一身蛮力,粗活重活都不在话下,可惜早年各方面条件的限制,他只得初中毕业,之后,就一头扎进对土地的梦想中:种棉花、种玉米、种黄豆、种蔬菜大棚、直到最后种上果园,有了他自己的一片丰实的农庄;
另一个哥哥是读书就睡觉,所以,家人在可惜上一个哥哥没有机会在更广阔的天地里通过读书实现自己宏伟理想的同时,对于这位读书不得劲的哥哥就没那么高的要求了,把他回归土地、在土地上求生存的出路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或许是本着对土地特别的热爱,这位哥哥在农活上竟然一点都不含糊:播种、灌溉、间苗、除草、收获……他竟都有自己的一套技巧,做得不慌不忙又井井有条,不但不很费劲地就维持了家人的生计,在我读书时,竟有了供我完成学业的一笔积蓄!这真是不但让我、更让家人和左邻右舍感到不可思议!
2007年7月回家,我于仓促中特意抽出一天时间去看我的这两位农民哥哥,多年未见过他们了,想象中总以为他们早被那片厚实的土地打磨得腰弯背屈、眉头紧锁了;可我看到的是一片怎样怡人的景色啊!在红山二连(奎屯红旗商场坐车过去,三块五,20分钟车程)种果园的哥哥,树上的蟠桃结的很喜人,红提葡萄也长得肥肥硕硕,另外开辟的20亩棉花,也自豪地摇曳着,一排冷库静静地默立在果园旁;十多个长工的身影在一片绿中晃动着,哥哥一副企业家的风范,他向我自豪地指点着他的一片江山,那份自信和练达,让我由衷地钦佩和欣慰;
在奎屯经济开发区种棉花的哥哥也不示弱,载我参观完农庄哥哥的果园后,就带我去了他的棉花地,100亩荒地已开好沟,50亩熟地的棉花苗出的极齐整,在地头坐下来,他满足地向我描述着棉花的长势和他在这片属于他自己的土地上播撒下的梦想和希望,他由衷地热爱着他的工作,也由衷地展望着他在土地上的梦想。
离开两位哥哥,重新回到闹市,我突然那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对土地的那份执着和信赖,羡慕他们明净的心境和热切的追求,羡慕他们昂扬的生活状态和自由的梦想追逐,羡慕他们的那份满足和恬淡。
其实,我的两位哥哥只是已经成长起来的新生代农民之一,种果园的哥哥在当地是一个响当当的农民企业家,《奎屯晨报》曾对他做过多次专访,他的果园最初只是一片未曾开垦的荒地,他凭借他的一股蛮劲和顽强将荒地变成了良田,并带动了一方经济,带动部分和他一样热爱土地并厚爱土地的年轻人做了自己开辟出的土地的主人;种棉花的哥哥也是一样,因为他是土地实实在在的主人,才让他有了当家作主的气魄和信心,才让他对那片土地怀着深情。
土地是农民的根本,如果农民对土地失去了自主权,那么,几亿热爱土地并以土地为生的农民会再对土地产生如此深厚的爱吗?我多么希望,在我们的家乡,在更广大的田野里,像我的两位农民哥哥一样,所有热爱土地的人,都能在自己可以当家作主的土地上,自由播撒自己的梦想和希望!
我以拥有两位农民哥哥而感到土地的如此亲切和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