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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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终于又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身边有妈妈爸爸,有哥哥姐姐。虽然艳丽行为让他们一家蒙羞,成了村里人的笑话,但是看着好不容易逃回来的惨不忍睹的她,家里人的怨气早就变成了心疼,他们只希望倾尽所有的爱,加倍的加倍的照顾艳丽,他们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艳丽能开心快乐。

艳丽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啊,可是,梦醒了,她却不能全身而退。

1、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农村的生活慢慢的有了盼头,虽然称不上富裕,最起码,只要男人肯吃苦肯下力,到年底都能拿家来钱,日子也总算能过得去。

我们村四面环山,却有一条国道贯穿其中,虽说是山里,但交通便利,经济也就好一些。我们这出产花岗岩,所以开山凿石的石场多的是,祖辈生活在这里的男人大多都是石匠,靠着石匠的手艺和力气养活一家子人是足够了。

石场里用人多,除了本村的男人还有外来打工的。那些过来打工的人河南的居多,具体是哪儿的也说不清。过来打工的一般都是一个村的爷几个,他们租住在村子里,因为他们为人老实本分,村里人也渐渐接纳了他们,和他们相处的也很好。

石匠干活是有季节性的,一般从三月底开始干活,到十一月份天冷的时候就结束了,这些打工的人也是干活的时候回来,停工的时候回家,来来回回的几年,村里人也都熟悉了他们,平时针头线脑,瓜果梨枣的,能帮的也都帮了,谁都知道出门在外不容易。

这一年刚开春,在这已经干了三年的大老李和他的老伙计们就回来了,这一次还带来个生面孔。大老李他们一共五个人,都是四十左右岁的样子,年轻的也是三十好几,最老的都五十出头了,他们都老实本分一直都租住在村头的王家。

王家院子大,房子多。房子一字排开,共七间,两个院子,他们一家住四间在东院,正好空出的西院租给他们。这几年大老李和他家相处的挺好,所以,新来一个人,王家也没计较。

新来的是个小伙子,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中等个,长得挺好。大老李说,是家里的邻居,希望出来挣点钱好回去娶媳妇。

王家呢,三个孩子,一个哥哥两个妹妹,哥哥有工作,在城里上班,每天都回家,大妹子王燕红在镇里服装厂上班,几乎不怎么回家。二妹子王燕丽十七八岁刚下学还没出去找工作,就呆在家里。

日子在早出晚归的忙碌中一天天的过去了,住在两个院子里的人也都慢慢的熟悉起来了。石匠们的活很累每天回来的也很晚,一般都是简单的洗把脸,洗个脚就睡觉了,可是新来的小张干净,每天回来都是洗头洗脚,也会换身干净的衣服。他也特别勤快,看见王大婶挑水,他会帮着挑,看见王大叔剁柴火,他也会搭把手。时间一长,王叔王婶还真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有眼力见,挺透溜。

小张的勤快,干净还被艳丽看在眼里。两个人在一次次有意无意的眼神交汇处,渐渐的生出了火花。

小张喜欢艳丽的聪明能干和柔中带钢的个性。但是他的喜欢不敢表露出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一贫如洗的家,他高攀不起。

艳丽也很迷茫,她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个外来的小石匠了呢?怎奈情窦初开的她,还是迷失在自己的喜欢里。虽然两个人平时很少说话,也没有什么交往,但是两个人的喜欢却与日俱增。艳丽知道自己的喜欢父母根本就不可能愿意的,她也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

事实上,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两个人,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一次,艳丽一个人在家,因为不舒服小张早早的回来了。小张那里没有药,到东院来找药,当艳丽把药放到小张手上的时候,小张大着胆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子握住了艳丽的手,“艳丽,我......”

“我什么我”艳丽笑着想拉回手,小张紧紧的拽着艳丽的手不放,看艳丽没生气,小张的胆子也大了,

“你真漂亮,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竟胡说,少骗人了”

“我对天发誓!”

“少来,把手放开”

小张还是紧握着艳丽的手不放,好不容易和艳丽亲近,怎么能舍得放开。

“你赶快把药吃了,像个傻子一样!”

小张憨憨的笑着,放开手,把药吃了。这个下午艳丽和小张都在一起,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个人的感情就想大地里的野草一样疯长。因为东西院住着,两个人总会找到独处的时候,在小张的甜言蜜语中,艳丽似乎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她也梦想着和小张美好的明天。当然这一切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偷偷的相爱着,像天上的牛郎和织女。

2、一转眼就到收工的时节了,这些外来的石匠陆续从东家算了钱,卷铺盖走人了。大老李他们还有一点钱没算,本打算过年还回来,也不急着要,只是归心似箭不想再等了,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

小张舍不得艳丽,他还不想走所以跟大老李说,他在这等着东家结账再回去。其实,小张的心思老李也看得出来,他劝小张别做白日梦了,王家怎会把同意把女儿嫁给他这样一个穷小子,到时候艳丽爸妈知道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艳丽妈可不是好惹的,嘱咐他要了钱赶快回老家,尽早断了这心思。小张满口说知道,要了钱就回。

老李他们走了,小张一个人闲着没事就帮王家干活,挑水,劈柴,喂鸡喂猪,只要艳丽忙着,他都会过来帮忙。小张总在艳丽身边晃,并且有说有笑,王婶就看不下去了,只要小张出来,王婶就喊艳丽回家。王婶还和艳丽说,你离那小子远点,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避讳。艳丽一听就生气,还和她爸抱怨,王叔和王婶一个态度,离那小子远点!艳丽也就不敢吱声了。

小张发现这几天,王叔王婶对他的态度冷冷的,还总问他什么时候走,言语间他们巴不得他明天就走,小张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天午后,王叔王婶去地里拉玉米杆子,艳丽在院子里洗衣服。见王叔他们走了,小张就出来了。艳丽看着灰头土脸的小张,笑着问:“你怎么了,这两天都没见到你”

“什么也没干,就是不敢出来”

“怎么了?”

“怕你妈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不高兴”

“我妈就那样,你得脸皮厚这点”

“我脸皮怎么厚点”说着小张和艳丽疯闹起来。这时候王婶怒气冲冲的走进院子,张口就把艳丽骂了一通。小张灰溜溜的回屋了。

艳丽心虚也没敢顶撞王婶,王婶更生气了,就凭艳丽的性格,如果无故受冤怎么能让呛,这下王婶更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王婶余怒未消,转身就来到西院,来到小张的屋子,张口就问:“小张,你什么时候回去啊?要了钱赶快回去吧,别一个人在这瞎晃。明天我就去找东家问问,赶紧给你算钱。再说了,以后你离艳丽远点,不用你帮着干活!”说完把门一摔出去了。

小张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知道王婶的用意,心里不是滋味。

傍晚的时候,东家稍来话让小张明天去算钱。算了钱再没理由不走了,可他放不下艳丽,过年再回来怕是更没机会了,眼下艳丽对他还很好,如果等到来年,小张不敢想。

天黑了,老李在屋里还剩半瓶白酒,小张郁闷的很,自己倒上半碗白酒,借酒浇愁。门吱的一声,艳丽蹑手蹑脚的进来了,小张一愣,“你怎过来了,不怕你妈骂你啊”,“前院大嫂子要生了,找我妈过去照看着,怎么不想让我来啊”“当然想”小张起身就抱住了艳丽。“你怎么了”以前小张都很含蓄的,从来没有抱过她,今天有点反常。

“明天算完帐我就得回老家了,我舍不得你”小张搂着艳丽悠悠的说。“看你妈的态度,过年怕是不会让我回来住了。”看出来小张很难受。

艳丽任由小张抱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些天,王婶看艳丽看得紧,她和小张好几天都没有说上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小张捧起艳丽的脸,狠狠的吻了起来。艳丽起先还挣扎着,慢慢的就瘫软在小张的怀抱里。

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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