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四点多钟,仅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却一点儿都不困,睡前树叶就开始沙沙作响,淅淅沥沥的雨声,应是一夜未停。
自然想起《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雨天总是惆怅伤感的。加上昨天国内一些事情并不顺利。自己又回不去很是掣肘。关键是对人性的失望。国人最缺乏的就是一是一、二是二的诚信。
发现很多人本性不善,自私又愚昧,总是习惯性想占便宜、算计人。你的善良大度真诚退让,换来的是以为你好说话,好糊弄,并无半点投桃报李的感恩。
记得杨绛老先生说: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你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挤你。你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你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时吃亏。
于是跟友抱怨:人生就是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还没有怎么过,转眼就会老。你说到底图个啥?真的像佛家说的都是空吗?
友答:空即虚,是心。色即实,是物。看不见的决定看得见的,微小的决定巨量的。今年多事,衰极则生。你且年少,正待长开。
再闲聊几句,悄悄起身,到阳台看雨。天色暗沉沉的,人们尚在梦乡,虽有雨打树叶的独特韵律,但底色依旧静谧。闭上眼睛,深呼吸,静静聆听大自然的丝语。
活了这么多年,总觉的混混沌沌。全是跟着感觉走,凭本能横冲直撞。虽然结果不是太坏,但总觉得活的并不昌明,没有章法。太多身不由己,心依旧生长在牢笼里,不能勘破。极度渴望精神的成长,好让余生寂静欢喜。
雨声又大了些,有了十面埋伏的激扬。一串串都打在心底,万千草泥马奔腾卖萌。树叶更绿了,地面的流水更急了,我的思绪更凌乱了。依稀竟有犬吠声。
进屋喝了一杯姜茶,身体开始发暖。想起昨夜读的理查德•泰普勒的《极简生活法则》。其中一条法则是:我们不是生活这部戏的总导演,因此不用负全责。我们大家就像在一辆无人驾驶的列车上。这样我们才能够轻松放下,不会干涉太多。也不会抱怨为什么不是这样那样。而是会接受现实,让所有好的坏的事情都过去。
想来正是那些不好的事情,给生活带来跌宕起伏,惊险刺激。激励我们反思,学习,进步。如果生活太一帆风顺了,都是好事,或许会空洞无聊的吓人。
把自己当做观众,也许会发现人生除了生死,何来种种大事,不过是与一些微小事物共存,有美,有漏,有苦,有乐。故应无心清赏。
窗外,雨渐渐停了,天又亮了起来,放下思绪,是做早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