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人的思维缺乏将已知事物联系起来的能力,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了。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我们并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洛夫克拉夫特
这一次笔者所带来的克苏鲁风格的仿写。故事所用的故事是《桃花源记》,是一篇我相当喜欢的古文。在各种幻想之中,我相当喜欢这种创造出的幻想之乡。
克苏鲁风格是指洛夫克拉夫特(Lovecraft,简称爱手艺)所写的恐怖小说的风格,以描述“不可名状的恐惧”闻名。故事通常围绕着邪神与超自然现象展开。在克苏鲁小说里,你会看到大量的触手(?),被发大量的糖(?),以及各种神奇的描写。不可名状是整个克苏鲁系列最核心的关键词,创造出细思极恐的恐惧,各种诡异与无法用常理理解的事物,在这一点上与SCP基金会有点类似,整个过程三分靠写,七分靠读者想象。
但与桃花源记一样,克苏鲁风格却也是十分离奇而又奇妙的,我就把桃花源记试图写成克苏鲁风格的文章,虽然桃花源记本身是美好的,但由于克苏鲁系列所闻名的疯狂的特性,结合两者有一定难度。请各位读者继续往下阅读。
正文:
在那一天,我顺着溪水划船时,忘记了划船的距离远近。就是在这时,我第一次看到了那片在我记忆之中挥之不去的桃花林。这是一片应该被称作桃花林的地方,但我可以发誓这样的场景不存在任何生物的想象之中,开满桃花的树生长在岸的两侧,令人恐惧的是中间竟然没有一棵其它种类的树,而花瓣却毫无征兆地不断下落。这样的光景让我在冥冥之中产生一种想要继续走下去的想法,而理智却在这时完全无法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
在桃林的尽头我看到了溪水的发源地,出现了一座小山,这座小山以一种看似符合常识,却又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山上出现了一个小口,里面令人费解地依稀发出了亮光。我于是就下了船,从洞口进去了,此时的我并没有料想到,一些早就该被人遗忘的,即使是在人类的传说中都无处可寻的黑暗秘密,已经悄无声息地发出了召唤。起初洞口十分狭窄,仅仅能够让一个正常的人通过,而在这种疯狂的地方,正常早已是历史学家口中的辞藻。
在我又走了几十步时,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眼前。随着光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片宽广的土地,一排排的房屋看似合乎常理的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随之映入我眼中的是田地,肥沃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池沼,桑树竹林,这一切本应该十分正常的事物,出现在这却又有一种诡异的感觉。田间的小路纵横交错着,彼此缠绕,像是已死动物的血管脉络,又像是足以绞死树木的藤蔓。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了各种来自不知名生物的令人战栗的哭嚎声。在这里,我可以看到人们在田野间来来往往地耕作劳动。男女所应当拥有的服装配饰,以一种确确实实符合礼制,却又毫无联系地出现在他们身上。尽管老人和小孩各个看上去自得其乐,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在这一切的背后却埋藏着不可名状的恐怖与令人绝望的黑暗。
就在这时,忽然村里的人看到了我,并向我围了过来,并询问我从哪来。为了让我已经饱受摧残的脆弱神经得到一丝安慰,我把我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们。也许在他们看来,我的描述相当细致,但我却感觉到我无法表达出我对那些奇妙事物的观察。有人此时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就答应了。在他们为我准备了食物款待我的同时,村里的人听说有有我这样一个奇特的人,就都来到这,打听消息,仿佛所有生灵此时都聚集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可能可以称之为房屋的地方。
根据后来我整理出来的我对那段对话的回忆,我仿佛理解到他们的祖先为了躲避秦时的战乱,就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与乡邻来到这个受到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所咒诅的地方,并且不再离开。于是就和世人断了往来,此时我的出现恰又偶然而又仁慈地唤醒了他们早已忘却的那份残存的回忆。他们询问我现在是什么朝代,让人无法理解的时,他们居然不知道存在过汉朝和魏晋两朝,仿佛时间如同流失的血液一般消失殆尽。我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就把我所知道的,还未被疯狂所侵扰的知识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后,竟流出了一种我们称之为惋惜的情绪。其余的人又把我请到家中,拿出他们的食物款待我。在我停留了几天之后,也许要感谢我逐渐被疯狂所吞噬的理性的最后抗争,我决定离开这个只存在于最黑暗的梦境之中的地方。在我告辞时,村里的人对我说:“我们这个地方不值得对外面的人说啊!”,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出我此时的恐惧与震惊,我仅存的理智此刻也被这句话所残忍地击碎,就如同被铁锤所重击过的人类的头颅一般。
我飞快地逃离了这个充斥着疯狂与混乱的地方,出来以后,我幸运地找到了我的船,于是我就顺着原路返回,且在路上做出了种种标记。到了郡城,我充满恐惧地向太守汇报了这次经历。太守立刻派人跟着我去,寻找我所记录的标记,可怕的是所有的标记此时都不见了踪影,仿佛只有混乱与黑暗存在过一样,命运颇为仁慈地让我可以从此次的恐惧中得以解脱,不必重新面对这些无法理解的景象,但这一切经过仍然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并在它愿意的时候出来残害我脆弱的理性。
南阳人刘子骥是个志向高洁的调查员,听到这件事后,准备去探索这本不应该被人发现的疯狂,但不久之后却因病离奇去世了,所以无法实现。从此以后,这段如同蛰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般的回忆又隐藏在它所喜爱的无知中了。只有我才知道它的存在,盘踞在我心中最黑暗的深处。
也许在他人看来,我的这段回忆的描述已经是相当细致,但我知道我无法用人类所及的语言来穷尽我所看到那些不可名状的细节与叙述,疯狂与恐惧有时会如同慈父般掐断我对这件事的回忆。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