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几天前还和你说过话的人,突然有一天就听说他去世了;昨天下班时还和同事说的很开心,第二天上班却发现他不会再来了;和恋人吵了架不欢而散,以为他会来哄,等了很久才发现那天就是结束……
尽管上班时间不过两年,可我觉得在职场中自己总在经历这样的事,偶尔有一次我也成了其中的主角。
那还是在做销售时,我和九个人组成一个团队跑到浙江出差,说是出差,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推销。每天早出晚归,挨家挨户看到人就上去介绍公司的产品。
一方面我很羡慕同事们的好口才,可以随便与陌生人畅所欲言,也强迫自己向他们学习,可另一方面却也明白这不是自己喜欢的,与不相熟的人我实在聊不起来。
在纠结了很久后我向主管提出了辞职,其实又没工资,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交接的,本是件很简单的事。
看到我很坚定地要走,主管说本来应该让我直接走的,但想到很晚了就让我住一晚(其实我们出差的各种费用都是自己出或是均摊的,公司根本不报销),但有个条件就是我不能告诉其他同事,还要和他们一起照常参加晚上的活动。
当时除了不喜欢推销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觉得他们缺乏人情味。我说起自己白天差点被骗的经历,可说是九死一生,她们却很淡定地说是小事,在外面跑经常遇见。一说要辞职立刻翻脸恨不得要你当时就走,不会有什么送别仪式,有的只是若无其事。
晚上的活动中看着其他同事,我心中总觉得内疚,明天就要走了却不能告诉他们。不知他们会如何看我,是不是该想着我临阵脱逃,毫无担当了,虽然确实好像也是那样。
之后一同出差的人都删了我联系方式,我也被踢出了群。有时想起他们,总觉理智冷情到过分,连我这个一贯被说淡漠的人都望尘莫及。
偶尔想起这段经历我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虚构出来的,毕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证实的人。
02
之后几份工作中,基本每一份我都遇到过同事突然离职的情况,慢慢地自己也由难以接受到习以为常。
在家政公司上班时,本是很平常的一天,却因一个大客户要退卡而突然搞得人心惶惶。
那位客户在公司充了几万的会员卡,每周都约有固定服务,还指定了一个队长。恰巧有一天那个队长忙不过来,和客户撒了谎,说让公司重新派人。可单子太多人手不够,怎么都挪不出其他人来。
推来推去就把客户惹毛了,坚持要退卡,而公司退卡总得有个理由还得报责任人处罚才会批。本来自然是那个队长的责任毋庸置疑,可队长和经理是亲戚,经理偏袒他,便说是派工的错,要报她。
一张几万的卡想来至少得扣一两千,任谁听了都会生气,那时我们几个文员一个月工资都不到三千。说来真的很委屈,可人家有关系,我们又能怎样呢?
恰巧那天因为房子还没定下来,我在那个同事家借住,晚上下班和她一起回去时,她说自己明天起不会再上班了。
起初我以为她开玩笑,结果是很认真的。第二天,见她没去,经理也没说什么。
可能是被她的行为震慑到了,经理最后没报她,也没扣她非正常离职的钱。
还好如此了,不然我心里会很纠结的,毕竟这事是经理说了后由我上报。一方面是好朋友和正义,一方面是上司的指令,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真有那样的两难出现,在现实面前,我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气拍拍桌子直接走人。可有时想想即便真的潇洒地离开了,事情就可避免吗?不过是换了别人来经手,该发生的它还是会发生。
于事无补吧,但那样至少心安。很多事也说不上来究竟理应如何,每个人能够心安理得的程度也不同,有人做了亏心事还是谈笑自若。
可我知道自己做不来,或许对我而言心安比起别的更重要一点吧,毕竟其他的物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唯有心上有事,它一直在那缠绕着你,不得安宁。
03
上个星期一个同事请假了,说胃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本以为只是一桩小事,可是直到这个星期他也没来上班,听说是不会来了。
事情的起因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却间接成了导火索。
有天要开会,独独缺了一个业务员,恰巧他又是关键人物。那个业务员出差去了,关于各种细节问题都要等他和客户那边谈好回来后大家才能确定,所以老板就说等他回来再开会。
下班时大家本叫了负责技术的周工一起去吃饭,可他说肚子不舒服吃不下就没去。本以为开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的,不曾想业务员回来就六七点了。等待的过程中周工就发了脾气,说凭什么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想来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周工没有加班费,平时基本不会加班。而这个会也没有什么非要大晚上开的必要,完全可以第二天早上再开,毕竟车间又没人上夜班。
但老板说要开,底下的人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乖乖地奉陪到底。没想到的是,等他们开完会已是晚上十点了,又冷又饿的情况下,周工的胃病就犯了。之后就说要去医院看病,便再也没来了。
前两天我看他朋友圈还在晒陪女儿玩耍的照片,若是生病很严重,肯定不会这么有精神。
想来他要辞职已纠结许久了,只是一直下不定主意,恰好这时有了这么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帮他做了决定,自然要把握住了。
昨天还说说笑笑,一起下班的同事突然就不来了,再怎么成熟冷淡,内心还是多少会有点起伏的。
04
随着年龄渐长,越发成熟,我们大概是学会了藏起自己的感情不外漏,但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某些事来还是会略有伤感。
我羡慕那些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可还是只想做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开心就笑,难过就哭。管他丢不丢人的,我高兴就好。
活着已然很累,为什么不能自我放过呢?你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假装,但独处时还是要做回真实的自己才好。
有人说“相遇总是猝不及防,而离别多是蓄谋已久”,只是别人的蓄谋已久也好,临时起意也罢,我们作为旁人是不得而知的。
有多少人说了再见以为还能再见,却再也不见了。有多少人今天就是见的最后一面了,那一刻却不知道。有多少没有结局的故事以为总有一天能讲完,却没有机会说了。
想到现在在我面前的你,可能是缘尽之前,就不忍对你发脾气了。
如果离别注定是猝不及防的,我只想在还来得及时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从别后,想起你来,我不会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