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乡下联中的老师，从我念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对他们耳熟能详。这些老师，前前后后，总有六七位，却都是男的。我倒并没有谋过他们一面，只除一位天生带有女人味的卢老师：他走路轻盈，并且双肩袅娜地摆动，实在标致极了；他是我家的邻居，他的家与我家隔河相望；他教语文。
除此，有着身材矮小的教数学的许老师，他的父亲是本地有名的裁缝；另外还有，从镇上，或者其他乡里来的，比如管老师、黄老师……
而黄老师，就是教英语的自力老师。
那时的联中还有些规模，设有初一初二两个年级。所以，只除了化学，其它的功课一应齐全。但从比我年长几岁，在联中念过书的青年们，他们念书的效果看来，成绩实在平平，至少，没有人在后来像村里人所说的能够“书包翻身”。所以我对于乡里所设的联中一直没有好的印象，相反是厌恶，希望它早点关门，以便到我之时，可以直接去镇上念书。
而只除一位老师——在那时，我也未谋过面——他就是自力老师，我对他印象很好。
那时，大我两岁的兄长在联中念书，自力老师也正好来联中；然后，由他教英语。说来奇怪，兄长其它的功课都平平，唯独英语却出奇的好。我看他的卷面，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漂亮的“✔️”；并且，在后来，我认识自力老师，他也要兴致勃勃地提起兄长学习英语的事来，说他如何的优秀。而我的想法是：兄长固然对英语有一种天生的兴趣，而自力老师也教得好罢。
